婦聯裡查出了五個肝炎患者,財務所那邊也有兩個。
這比例嚇到了高付俊。
按理說,這種單位裡麵,向來無論是從衛生狀況,還是身體健康狀態,都屬於不容易感染的人群才對,畢竟要是這些坐辦公室,拿高工資,□□細糧的都生病的話,下麵那些窮苦百姓得成什麼樣呢?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就是有人病了,且比例還不低,婦聯單位辦公室才幾個乾事?
這比例高的令人心驚。
第二天一早,高付俊就將這事兒告訴了主任,主任一聽說媽媽有這毛病的,孩子百分之八十會感染後,臉色都白了,然後就臉色凝重的去了所長辦公室,下午就傳出來建工局做體檢的事。
周淑熙那邊剛歇歇腳,就接到了新的任務。
她好好的一個中醫大夫,為什麼總要管這些事情?
“能者多勞嘛。”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的老夏喝了口濃茶:“不做體檢你我也不知道,如今這病都傳染的這麼肆掠了。”
“可不是嘛。”
周淑熙也歎了口氣,肝炎不像其它傳染病,它發病緩慢,潛伏期長,很可能當你發現自己得了肝炎的時候,已經病的很嚴重的,且肝炎的治愈率很低,就算治愈了,肝功能檢測出來也不正常,且是終身製的,血也一直都具備傳染性,所以這一次體檢後得出的數據,真的很可怕。
“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將數據報上去了,不過我看目前的情況,國產疫苗想要上線,還是比較艱難的。”
“是啊,還在實驗當中啊。”
老夏打了個嗬欠,身子往後靠了靠,一會兒抿一口濃茶。
“你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吧,年紀也不小了,彆像個年輕人那樣拚了,隻有保重好了自己,以後才能救更多的人。”周淑熙看著老夏眼底的青黑,忍不住的關心道。
“你才是,身子本來就弱,彆熬了。”老夏坐直了身體,對著周淑熙招招手:“來,我給你把把脈。”
周淑熙伸出手讓老夏給自己把脈。
摸到脈老夏可就不困了,他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脈,半晌後收回手:“還行,沒什麼大毛病,就是以後彆熬夜,你這身子可經不住熬的。”
“那你還說我,看看你杯子裡的茶葉,都快到杯子口了。”
“沒辦法啊,沒有咖啡啊,隻能喝濃茶了。”
老夏又打了個嗬欠,顯然已經困極了。
“你趕緊到躺椅上眯一會兒吧,等會兒忙起來又沒工夫了。”
“嗯……”
老夏看著躺椅,隻覺得吸引力賊強,但是:“我等會兒還得去食堂打飯呢,吃完飯再睡吧。”
“你睡吧,我去幫你打飯。”
周淑熙從他桌上將飯盒拿過來,卻沒想到輕飄飄的,打開一看,乾乾淨淨的,一顆米都沒有,醫院食堂的飯不算好,按病號的口味做的,清淡且少油少鹽,雖然對身體好,但是吃多了容易口淡,所以平常他們都會自己帶一個菜,再去食堂打個菜就著饅頭吃。
平常老夏吃的快,三兩口兩個大饅頭就下了肚了,所以周淑熙從來沒發現他沒帶過菜。
另一邊老夏都已經睡過去了,他太困了。
周淑熙想了想,從自己飯盒裡麵將紅燒茄子給撥了一半到他飯盒裡,又拿著飯盒去找周淑賢,從她那邊弄了兩顆豬肉丸子。
“這是老夏的飯盒吧。”周淑賢看著周淑熙手裡的飯盒,忍不住感歎道:“他又沒帶菜啊。”
“是啊,食堂裡都是寫炒白菜什麼的,吃著沒滋沒味的。”
“哎……這家裡啊,沒有個女人還是不行,你看他這個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周淑賢歎了口氣。
“他兒子他們,就真不回來了?”
“可不是嘛,寧可跟著繼父殺豬,也不願意回來。”
周淑賢抿了抿嘴:“可能老夏就是個沒子女緣分的吧。”
周淑熙也不好說彆的,隻拿著飯盒回了辦公室,中午又去了一趟食堂,拿了兩個大饅頭,正好食堂今天少了蘿卜豬骨湯,她趕緊回頭拿了茶缸打了兩茶缸,等老夏醒了,看見的就是一頓豐盛的午餐。
“哎喲喂,這是過年了啊。”
老夏連忙洗了手來吃飯,第一口就吃的是茄子:“這茄子一看就是你的手藝。”
周淑熙將茶缸往他跟前推了推:“喝口湯吧,要是喜歡吃,我明天炒菜的時候給你帶一口得了。”
“那感情好,我正好懶得炒菜了,你帶我一口,我做你的飯搭子,等會兒我給你一點夥食費。”
“夥食費就不用啦。”
“要給的要給的,你這樣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吃你的菜了。”
老夏說著,就掏口袋拿錢。
周淑熙沒辦法,隻好收了,也默認了以後給老夏帶菜的決定。
又是一通忙,建工局的報告很快就出來了,比起婦聯來,他們的人數又少了點,隻有四個,但也不少了,這患病率高的嚇人,尤其是那天做完體檢的第二天一早,主任就帶著自家老婆兒子來醫院自費做了檢查。
他老婆體檢結果異常,孩子倒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