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說之前是在某商務出口公司做出納,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可記者卻是不信,暗中去出口公司采訪他以前的同僚,卻被告知,確實有這麼一位柏姓出納,隻是他性格內向,說話並不討喜,公司裡的人對他印象並不深刻,然後便是深深的惋惜,若是能在他離職前好好相處的話,說不定現在也能抱上金大腿了。
記者挖來挖去,隻挖到這麼一點兒內幕,自然是心有不甘。
繼續深挖後,才挖出一些秘幸,柏先生沒有父親,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帶著他獨自生活,據鄰居說,這個女人年輕時長得很漂亮,家境也還可以,少女時期還上了女子中學,後來交了壞朋友,未婚先孕了,爹媽讓她流掉,她不願意,爹媽被氣死了,她就獨自帶著兒子過日子。
許是這段經曆太過香豔,亦或者鄰居心存幻想,最後不知誰傳出的,柏先生很可能是港城某富豪的私生子。
一下子,柏先生的身世就好似傳的到處都是,他那兩條神秘的航道,手裡莫名多出的金錢,似乎都有了出處。
隻是,迄今為止,誰都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某富豪是誰。
“您說的對,這未來,還是得看年輕人的。”領導點點頭,他也很讚成這句話。
國家之所以重新開放高考,就是想要選拔人才。
領導將這幾年國內對教育的看重給說了又說,上一次這位柏先生到內地,還是兩年前呢。
柏大佬聽了後很高興,當即表示,隻要國內一如既往的支持教育,他也願意出一份力,這話一出,領導頓時就激動了,要知道,柏先生這樣地位的人,那必定是言出必行的。
而且,必定不是小數目。
柏大佬見他激動也是笑嗬嗬的與之握手。
領導的聲音有些顫抖,卻還是十分鄭重的感謝:“我替那些學生們,謝謝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掃盲是必須的,推行基礎教育很重要,國家的發展,社會的進步,都是和知識緊密相連的,隻有人民的素質以及學識上去了,這國家才是真的發達起來了。”
短短幾句話間,就決定了一件十分重大的,關乎於教育方麵的事。
這樣的舉重若輕,讓坐在後麵的白文旻以及高付俊激動不已。
這一番懇切的談話後,便是自由聊天時間。
柏大佬不耐煩應付其他想要攀關係的港城富商,便拉著兩個年輕人聊天,他問白文旻:“你是祖上去的漂亮國吧。”
剛剛接待員已經介紹過了,白文旻是土生土長的漂亮籍華人。
“是,是我的太爺爺輩過去的。”白文旻自然也是十分想在這位大佬這裡搭上線的,所以回答的很是謹慎:“那時候正在打仗,太爺爺還有幾位兄長都沒了,他和他的弟弟都是稀裡糊塗的到的漂亮國,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心係祖國,所以一建交,我們就立刻回來了。”
“好啊,你們能保持這樣的初心,是讓我非常感動的,我祖上亦是內地人,這次回來,我便是想去尋祖的。”
“這樣麼?”
白文旻聽了後連忙說道:“若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我很願意幫忙,便是我幫不上忙,我這位兄弟,說不定也能幫得上。”
“哦?”
柏先生意外的看向高付俊,這個年輕人俊美的不像話,到沒想到是個有能量的人,難不成是某位大人物的子侄?
“我是北方人,他是南方人,我倆南北概括,總有一個能幫得上的。”
柏先生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是半開玩笑的自薦。
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家夥心眼子還玩到他跟前了。
頓時起了心思,揶揄道:“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那當然。”白文旻側過腦袋對著高付俊笑笑:“他是我妹夫,我是他小舅子,為了回家有好日子過,可不得好好捧著我這小舅子?”
柏先生聽了後忍不住的放聲大笑,隻是看向高付俊的眼角餘光,比剛剛多了幾分注意。
“你這小舅子可不能坑妹夫啊。”
白文旻沒想到自己的插科打諢居然打了個正著,讓這位柏先生如此高興,頓時更加的賣力:“我妹子都嫁給他了,我不坑他坑誰?”
柏先生頓時笑的更加厲害。
這大笑的架勢,倒是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畢竟,能走到這兒的,幾乎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倒是沒想到,這位柏先生竟然是這樣的性格,性情中人啊。
一時間,不少人眉來眼去的,似乎都在心裡暗搓搓的在想著什麼。
白文旻的引薦果然把柏先生的目光放到了高付俊的身上。
柏先生先是詢問了高付俊的產業,當得知是醬料和鹹菜廠時,當即表示:“明天我也去買些回來嘗嘗,若是真的好吃的話,也進一些貨回去,彆看港城不大,卻是天南地北哪裡的人都有的,肯定想念這一口家鄉味道。”
高付俊詫異的眨了眨眼睛,連忙表示:“哪裡還用的著你買,我明日親自送到你的住所去。”
這一著急,粵語都飆出來了。
柏先生一愣,頓時又笑了起來:“這下子我相信你是南方人了。”
高付俊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你北方話說的也是很好,為了娶妻,可是費了不少勁呐。”柏先生調侃。
“也不僅是因為妻子的緣故,主要我母親和姥姥都是北方人。”
“哦?”
柏先生頓時來了興趣:“那你的外婆,嫁的可真夠遠的。”
高付俊沒有多做解釋。
並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故事,解釋也毫無意義,那位拋棄他姥姥與母親的姥爺,從始至終,在他這裡都是無名氏,他不想提起,也不願提起。
“崔老板,你在看什麼呢?”
崔祖清被旁邊的張老板拉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眼角餘光依舊流連在那個正在和柏先生說話的男青年身上:“沒什麼,隻是在想,那兩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本事,竟能讓柏先生陪他們聊這麼久。”
“我倒是覺得不是兩個年輕人有本事,而是柏先生不耐煩應付咱們罷了。”做食品生意的張老板‘嘖’了一聲:“主要還是瞧不上咱們的產業。”
“話不能這麼說。”崔祖清搖搖頭:“柏先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一聽這話,張老板看他的眼神立刻仿佛在看個傻逼。
崔祖清也是不過腦的說,他這會兒注意力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呢。
因為……
這個年輕人與他年輕時候,長得竟然很有些相似。
雖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卻不信自己能有這奇遇。
說到底,膝下空虛讓他有了野望。
當年被他扔下的妻兒,也不知可還活著,若活著的話,結婚生子,孩子也該這般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