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安忍不住悄悄親麵前那截白玉一樣的脖子。
一邊親她一邊心中唾棄自己,怎麼回事呢,為什麼每次看到氏神就忍不住,這樣說不出口的衝動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說她天性就是這樣隻不過從前沒發現?還是太喜歡氏神了,才會看見他對自己這麼親昵就把持不住?
氏神低聲地笑,歪了歪腦袋,和她對視一眼。
羅玉安訕訕地收回手,克製自己。
氏神:“我明白了。”
羅玉安:“……我自己不太明白。”
氏神蒙上了她的眼睛。
羅玉安滿臉的疑惑,被二哥捂住眼睛讓她一下子回想起先前紅繭裡麵發生的事,整個人都躁動不安。
但是,突如其來的一股睡意侵襲了她,她很快就閉上眼睛,安安靜靜伏在氏神身上睡了過去。這自然不是正常的睡眠狀態,氏神是讓她陷入了一種魂魄休眠的情況。
氏神托著妻子,落在神台上。他的手指貼在她的額心,緩慢地探進了她的腦子裡――如同雪化進了水裡。
這大約是難受的,羅玉安原本凝實的身體都有點潰散,氏神一手穩穩地往她的腦子裡探,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安撫地不斷摩挲。
那隻白玉般的手穩穩地從羅玉安的腦子裡抓出了一團黑中帶紅的東西。甫一和羅玉安的腦子分離,那東西就仿佛失去養分,蔫了下來,同時還不斷在氏神手中扭動,似乎想要從那隻手中汲取力量。
氏神一手抱著妻子,在她背上輕拍,一手抓著那東西仔細看。
良久,他露出個“原來如此”的笑容。
頗為友好地對著那東西說:“原來是羅氏神。”
那東西沒有給他回應,秦氏神又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羅氏,記得從前是在硯州一帶,羅氏神應當在兩百年前就早已消亡,沒想到還留下了這種東西,並未完全消失。
“雖然是妻子家中的氏神,但躲在她這裡,汲取我的力量,怕是不好吧。”
妻子很愛他,心裡也很想和他親近,但那種被什麼東西影響誘導想和他親近的狀態確實有點不正常,她自己大約也覺得不對,克製得很辛苦,真是難為她了。先前他便有一些察覺,現在吞噬了梁氏神,才清晰地看見她腦海中的這東西。
“難怪我當初無法吞噬她,看來也是你的緣故。”
一邊保護她,又一邊催發她的情緒與各種欲望,愛欲、恨欲。這個寄生的氏神碎片想做什麼?秦氏神手中湧出紅線,迅速把那蔫成一團的東西包裹了起來,裹成一個紅線小球。
他剛準備喚醒妻子,忽然又疑惑地“嗯”了一聲,再度伸出手去,從妻子腦中拽出了一團小小的黑紅之物。
它們似乎能以情緒作為土壤,不斷滋生。
“無法根除,這便有些麻煩了。”口中說著麻煩,臉上仍是笑容的氏神將這團東西塞進先前的紅線團裡,低頭喚醒了羅玉安。
羅玉安滿眼的茫然,“二哥……?”
氏神應一聲,含笑問:“要夫妻生活嗎?”
為什麼二哥每次都可以這麼直接問出來?羅玉安眼神飄忽:“……不了。”
她現在就好像剛睡醒,有點連不上之前的事,還有點迷茫。又聽氏神說:“那就來玩遊戲吧。”
羅玉安摸出手機熟門熟路打開新的遊戲俄羅斯方塊。
玩了一會兒,漸漸清醒,身後的氏神說:“安,我方才知曉,你是羅氏神族人啊。”
羅玉安手指僵在半空,豁然扭頭:“什麼?!”
雖說很久以前,同姓是一族,但一族也會分出許多氏,有氏神庇佑的隻是其中一氏。而且並不是每一族都會出現氏神,沒有氏神庇佑的才是大多數,羅玉安在遇到秦氏神之前都不清楚氏族的存在,也從未想過自己和其他氏神有什麼關係,忽然聽到這麼一說,整個人都震驚了。
一根紅色的長條俄羅斯方塊徑直落在最中間,高高凸起,沒能嵌進旁邊的縫隙裡。
氏神:“哎,可惜了,這一根放在旁邊就剛好合適。”
對上她一動不動震驚的眼神,氏神疑惑:“嗯?怎麼不玩了?”
羅玉安:“……”二哥??為什麼突然隨口說起一個大秘密,還要我繼續沒事人一樣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