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雷霆反擊(2 / 2)

變臣 宇十六 5119 字 10個月前

郭懷理聽院裡沒了動靜,壯起膽子伸長脖子往

院中看,見江安義站著,其他人都躺著,知道沒事了。小心地繞過屍體流出的血跡,郭懷理驚恐地道:“小江,你殺人了,現在怎麼辦?”

江安義側耳聽了聽外麵,沒有聲響,推開門,見一輛黑馬車停在竹林邊,想來就是用來劫郭懷理的馬車。江安義轉過身安慰郭懷理道:“郭哥,不用怕,這些人都是元天教的匪徒,殺了他們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最近官府在大索元天教徒,郭懷理自然知道元天教,膽氣一壯,也不打哆嗦了,問道:“官府懸賞一個元天教眾值五十兩銀子,要是頭目至少兩百兩,這三個人值多少錢?”

身還處在險境,居然還想著錢,江安義也無心笑他,想著如何脫身。現在是申時,莊內肯定人來人往,直接出去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大,這裡很偏僻,沒有人來,不如就在此等到天黑吃飯,那時人少,又看不清人,駕著馬車反而容易脫身。

跟郭懷理一說,郭胖子點頭同意,從地上揀起青皮帶來的酒食,道:“餓了半天,先吃點東西,要

死也得做個飽死鬼。”

江安義將三具屍體拖到一邊,跟著郭懷理來到屋內,將供桌上的泥土抹到地上,將吃食放在供桌上。

“噫,這是什麼東西?”郭懷理從泥土堆中揀起塊木牌,在手中翻看著。江安義接過來一看,熟悉的花紋,正麵陽文兩個字“元天”,反麵是睚眥獸。在桌上敲了敲,這塊木牌是實心的。江安義對元天教的印象談不上好壞,四十年前的那場大難太遙遠了。可是元天教要對付自己,那就怪不得自己下狠手了。江安義手拿著木牌,心裡有了主意。

天逐漸暗了下來,江安義帶著郭懷理出了院,四處靜悄悄的,讓郭懷理坐入馬車內,江安義在臉上抹了幾把泥土,讓人分辨不出麵目。

馬車奔莊門而來,莊門前有兩個莊丁看守,遠遠見了這輛馬車駛來,問也沒問,打開莊門,馬車徑直駛了出去。江安義暗道好險,他哪知這輛馬車經常往來府城和農莊之間,駕車的人也不固定,辦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莊丁見車不問人,懶得多事。

駛出裡許路,看不到農莊了,江安義撥轉馬車,過了通濟橋,直奔偷衣服的村子。木炭看到江安義,跑了過來,親昵地用大頭拱著江安義。

江安義叫郭懷理下車,交待道:“郭哥,你暫時就在村裡找戶人家借助,等我來接你。這是銀子,你拿好了。”

“你什麼時候來接我?”郭胖子心有餘悸,不安地問道。

“最遲不過明天中午,郭哥,你放心,沒事。”

看著郭懷理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村子中,江安義 解下木炭身上的包袱,換回自己的衣服。翻身上馬,打馬如飛,趕在城門關閉前的半個時辰進了文平府,隨便找了家客棧,包了個小院住下。

不是江安義講排場,獨門獨院方便今夜的行動,在郭莊江安義已經將細節考慮得很清楚。桌上有筆墨,江安義提筆故意歪歪扭扭地寫了封告密信,當初秦海明的那套借來用一下。隻不過秦海明是誣告,而江安義可是實告,當然加了點塞。

郭景山的名字排在最前,接下來是張宏充,張伯進父子要置自己於死地,就彆怪自己下手狠毒了。江安義想了想,從紗巾上記得的名字又摘了三個上去,心中暗道,對不住了,要怪就怪張宏充和郭景山吧。將信套入封中,將那塊木牌放了進去,這是證物。

快到三更天,江安義換上那身黑勁裝,拉開院門,來到角門。這家客棧同樣有個角門,沒有鎖,隻上著門栓。江安義閃身出了門,外麵靜悄悄的,天上的雲層很厚,看不到月光。

太平歲月沒宵禁,但三更天路上也極少行人。江安義專挑屋簷下陰影處行走,功夫不大,來到府衙旁的司馬府。司馬府前亮著兩盞燈籠,和彆處不同,府門前有四名執槍的兵丁在站崗,隻是兩兩相靠,打著瞌睡。

江安義沒敢驚動兵丁,沿著司馬府的側牆進了胡同,胡同內黑乎乎的,兩旁是一人高的圍牆。江安義借助牆上的鏤窗翻入司馬府內。貓在花叢後平靜了好一會,第一次偷入宅院,還是官府,多少有些緊張不習慣。

這裡是後宅,天剛三更,到處一片黑漆漆的,眾人都在熟睡。江安義摸索著向前,腦中對應著縣衙結構,見前麵一排房屋,當中的房屋上懸著匾額,該是正房吧。悄悄溜在廊下,掏出匕首將紙袋插在階前的大柱上,退開幾步,高聲喊道:“來人啊,有人行刺,有人行刺。”

靜夜中突兀其來的喊聲猶如霹靂一般,四處燈光亮起。江安義迅速地按原路返回到牆頭,坐在牆頭上張望,院中已經人影綽綽,燈籠火把照得通亮。妥了,匕首肯定會被發現。

江安義出了司馬府並未離開,藏在司馬府斜對麵的小巷中繼續看動靜。一柱香後,從司馬府中出來一夥人,中間是位身穿盔甲的武將,應該就是許司馬吧。看到這夥人猛砸府衙的大門,江安義放下心事,悄然回歸住處,人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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