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紙,疊放整齊,又在上麵壓上本厚書,展顏向江安義笑道:“江郎,我想把你寫的詩詞都抄錄下來,等集夠了我就掏錢讓人印成《平山詩詞》,編撰者要寫上我的名字。”
冬兒微昂起頭,燭光映照粉臉微紅,兩隻黑眼珠中煥發出光彩,江安義覺得這一刻的冬兒需要自己仰望。
將冬兒輕輕地攬入懷中,江安義逐字逐句地向冬兒解釋詩詞的意思,冬兒認真地聽著,不時地問著。輕笑淺語,濃情深意,燭光將兩個人的身影融在了一起。
第二天剛吃罷早飯,石頭拿著封信從外麵走了進來,道:“公子,外麵有人送來封信,說是彤兒姐姐送來的。”
彤兒,江安義的心一顫,這段時間他有意地不去多想欣菲和彤兒,像駝鳥把頭埋進了沙子裡,然而該來的總會來,拖延得越久,反擊得越強烈。
江安義愣了好半晌,才伸手接過那封信,輕飄飄的信在手中重若千斤,壓得心一直往下墜。
三女當中,彤兒俏皮可愛,天真活潑,要是在遇上欣菲前遇上彤兒,恐怕好事已諧。然而造化弄人,清仗田畝江安義與李家成為對頭,注定了這份感情難以成全。
撕開信,裡麵是張紙,展開白紙,濃墨重筆的一個“恨”字。
紙從手中飄落,落地無聲,心卻裂出無數細縫。
永昌明德門外,馬車停住。彤兒探身從馬車中回望,帝都巍峨,卻是傷心之地,此番南下,相見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