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多事之秋(2 / 2)

變臣 宇十六 5506 字 10個月前

“明日戌時,賤妾在彩雲居設酒以待,屆時告知公子師姐下落。憐兒。”江安義麵露喜色,將紙條揣入懷中,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餘慶樂臉色陰晴不定。

戌時未到,江安義帶著石頭出現在滿春院,婉娘事先得到憐兒知會,徑直帶著江安義前往彩雲居。上次江安義隨餘慶樂去的是湘兒的一塵居,梧桐老竹,小院清雅得緊。

彩雲居的風格與一塵居截然不同,長廊中處處描金彩繪,花草假山極儘考究,一股醉人的香味彌散

在空中。長廊儘處,掛著隻真臘紅嘴鸚鵡,見有人來,尖聲叫道:“客人來了。”

珠簾卷起,小丫頭笑吟吟挑簾迎客,婉娘站定,笑道:“江公子,奴家就送到此了,不耽誤你與憐兒的好時光。”

進得屋來,一股清香醒神,屋內桌椅有如居家。牆上掛名人山水,香幾上香幾上博山古銅爐,燒著龍涎香餅。書桌上擺放筆墨,書架上擺放著古玩典籍,另一邊的桌上擺放著琴棋等物,尋常小姐的閨閣也沒有如此講究。

憐兒高高挽著美人髻,一根珠簪挑著顆藍寶石,在燈光下閃著妖豔的光芒。一襲綠絲裙,露著胸前粉膩,肌膚如雪,紅唇欲滴,著實勾人心魄。纖纖碎步迎上前,風擺楊柳般飄飄萬福,道:“多謝公子憐惜,公子請坐。”

隔幾品茗,看著憐兒用黃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壺中開水淋過,嫋嫋上升的蒸汽帶著清鬱的茶

香,江安義原本焦急的心變得寧靜下來。反複相沏,茶水倒入盅中,呈於江安義的麵前,那玉手尖尖,如同杯中茶葉般舒展綻放如花。

見江安義盯著自己的手看,憐兒略顯害羞地縮回手去,微嗔道:“公子,請喝茶。”

江安義醒過神來,掩飾地喝了一口茶,讚道:“好茶,好香。”

“不知在公子的心中,茶與人相較,哪一個更香些?”憐兒微微彆過頭去,盈盈似不堪嬌羞,燈光映照在她的側臉,彆有一番風情。

江安義一愣,他從未接觸過如此直白的女子。看到江安義的神色,憐兒暗呼不好,沒想到江安義是個歡場雛兒,自己剛才的話語必然引起他的反感。當即作出一副淚盈於睫的樣子,補救道:“公子莫要以為憐兒是輕賤之人,隻是一時動情,難以自已。”

已經納了冬兒為妾,還有個彤兒不明不白的,江安義可不想再與憐兒有什麼瓜葛,讓欣菲知道了,

該怎麼看自己。乾咳一聲,江安義道:“憐兒姑娘,江某並無瞧不起姑娘的意思,小可牽掛欣菲的下落,還望憐兒姑娘告知。”

憐兒破涕為笑,嬌聲道:“公子急什麼,長夜漫漫,你我且先飲上幾杯。”

江安義哪有心思喝酒,再說酒能亂性,萬一冬兒的故事重演,那豈不是後悔莫及。站起身道:“憐兒姑娘,時間不早,家中還有事,有空再與姑娘痛飲,請姑娘告訴我欣菲的下落,江某不勝感激。”

憐兒不無幽怨地道:“公子既然歸心如箭,憐兒不便強留。昨夜承蒙公子慷慨出手相助,憐兒敬你三杯酒,飲過三杯酒,憐兒便將師姐的消息告訴你。蘭兒,拿酒來。”

小丫頭蘭兒用托盤托著壺酒過來,三錢的小酒盅放在一邊。江安義見酒杯不大,沒有在意,接過憐兒倒的酒,一飲而儘。憐兒與江安義說了幾句話,又倒上第二杯,等第三杯酒下肚,江安義覺得從下腹中

升騰起一股熱意。

熱,躁,身上的衣服束縛得難受,江安義隻想著把衣服撕扯開。憐兒眼中閃過得色,湊過來柔聲問道:“公子,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不如到憐兒的床上稍事休息。”

是春藥,江安義竭力想保持住清醒推開憐兒,手觸碰到憐兒柔軟的肌膚時,化推為抱,緊緊地將憐兒攬住。憐兒得意地衝蘭兒使了個眼色,蘭兒一笑,正要掩門離開,異變突起,餘慶樂從外麵闖了進來。

憐兒一驚,喝道:“餘公子,你這是何意?”

餘慶樂滿身酒氣,怒氣衝衝地走到憐兒麵前,一把拉開江安義,罵道:“江安義,朋友妻不可欺,我都把你當朋友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桌上放著盆洗茶的水,江安義端起水來連喝帶淋,總算將躁意消除了些,大聲問道:“欣菲究竟在何處?”

憐兒恨不得一巴掌把餘慶樂拍死,見江安義麵

目猙獰地喝問自己,心中酸楚,冷然道:“看在寶石的份上我告訴你,欣菲在並州無量山中,至於具體在何處,你自己去找吧。蘭兒,關門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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