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義好整以暇地收拾好東西,替木炭備好鞍轡,對於馬賊他並不擔心,憑借木炭出色的腳力和自己的功夫,即便不能取勝要想逃走還是很容易的。
北入口處殺聲四起,應該是與馬賊殺在了一起,但馬蹄聲好像還有段距離。江安義決定到前麵去看看能否幫點忙,畢竟老者用一壇美酒表示了善意,同是天涯淪落人,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吧。
沿路見到商隊的人鑽進車貨圍成的圈內躲避,車蓬頂上有護衛手拿弓箭緊張地戒備著,燈火逐漸熄滅,想是不讓馬賊有可趁之機。
身邊已有四五人倒在護衛的刀下,而聽聲音馬隊還有百丈的距離,祿成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隻要能撐過片刻,馬隊一湧而入,商隊的陷落是必然的。祿成狂吼一聲,不顧琅洛劈來的刀,自顧用刀砍向琅洛的脖項,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琅洛一驚,連忙止住刀勢,將刀橫轉擋祿成的刀,倉促變招,氣力不足,被祿成一刀劈得往後退了一步。
“兄弟們,頂住,馬隊就要來了,大夥拚了。”祿成嘶吼道,周邊的人被激起血性,一時間狂刀亂舞,近百名護衛堵在一起反被逼得連連後退。高處的
弓箭手生怕傷到自己人,不敢開弓放箭。
江安義趕到時局麵正混亂不堪,前麵堵成一團。江安義飛身上牆,居高臨下,看得清楚。眼看馬隊離得不過百步遠,如果不迅速地組織起防線,商隊的覆滅就在眼前。
“把弓箭給我。”江安義衝著身旁拿著弓箭不知所措的護衛道。那護衛瞪了一眼江安義,沒有作聲,更不會聽命。
“給他”,羅娜出現在土牆上,臉上依舊蒙著薄紗,身上卻換了身勁裝,英姿颯爽,手中拿著兩柄短彎刀,刀如新月,閃著寒光。微弱的火光下羅娜凹凸玲瓏的曲線顯露無疑,比那火光還要耀眼,江安義的目光不禁呆了呆。
接過弓,江安義的眼力極佳,那些馬賊用黑頭罩掩著臉,極好分辨。箭不虛發,三箭射出,三聲慘叫,三人倒地。
“好箭法”,身旁泛起一股幽香,江安義微微側頭,正好瞥見一對顫巍巍的鼓脹,似乎要破衣而出
。連日來在生死線上徘徊,江安義的神經高度緊張壓抑,借助這賞心悅目的高聳突然間釋放開來。
江安義朗聲長笑,笑聲中長箭飛出,又有一名賊人應箭倒地。江安義望著羅娜笑道:“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好一個絕妙女子。”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羅娜腦中閃過爺爺曾說過的一句話。此刻,在羅娜的眼中,江安義的一舉一動那麼超俗灑脫,連眉梢的那道傷疤也顯得傲然不群,讓她怦然心動。
江安義放倒四名賊人,護衛們士氣大振,紛紛向剩下的四名馬賊殺去。祿成一看大勢已去,再要硬擋不是被刀劈死就要被箭射死,保命要緊溜之乎。
粟什的馬隊出現在五十步外,黑夜中馬蹄如雷,人影如山,根本分辯不出有多少人。粟什冷酷地下令道:“舉弓齊射。”
箭雨如蝗,將整個北入口無差彆地籠罩在其中。江安義眼急手快,一拉身旁的羅娜,向土牆下翻落。
“篤篤”聲大作,十多名護衛來不及躲閃,倒在了入口處。祿成的左腿上也中了一箭,心中怒罵,趴伏在草地上,竭力往旁邊滾去,避開馬蹄的踐踏。
江安義伏在土牆下,羅娜壓在江安義的肩膀上,慌亂中蒙麵的絲巾滑落,露出花般美貌。江安義感覺肩頭滑膩,鼻間幽香縈繞,轉眼看到一張宜喜宜嗔的粉臉,眼如秋水,眉如新柳,火光下粉臉泛桃花,嬌豔不可方物。
嬌 喘在耳,江安義情不自禁地回過頭,在櫻桃紅唇上輕輕一啄,輕聲笑道:“美人兒,看我為你卻敵。”
長身而起,也不用取箭,遍地都是馬賊射來的羽箭,密密麻麻的有如麥田。江安義信手一抄,三根長箭搭在弦上,“嗤嗤”聲中,三枝貫注了真氣的箭並排掃出。
馬嘶,人落,箭穿過前麵的賊人,向著後麵繼續射去。賊人大驚,紛紛勒馬閃避,衝鋒的隊型立時亂作一團,人叫馬嘶,氣勢全消。
羅娜看著英俊瀟灑的江安義,耳邊回響著那句“美人兒看我為你卻敵”的話語,禁不住紅霞滿麵,情思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