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珍又在做惡夢了,手腿掙紮著呼叫著“爹爹救我,爹爹救我”,父女天性,江安義發現那人竭力地想睜開眼睛。
人生多苦,郎中說此人是舊傷大發導致的。江安義想起洪信大師送自己的護法牌時曾說,奉善棄惡、救助弱小便是護法佛門,看來自己真的與佛有緣,又要動用那塊護法木牌了,多次的實踐表明這塊護法
木牌對於療傷有奇效,江安義決心試一試。
菩提木牌青翠如新,江安義挑了粒綠寶石放在上麵。木牌上佛祖結跏趺坐,寶石放在其掌心壓碎,江安義 解開男子的前襟,真氣透過木牌進入男子的體內。江安義閉目而坐,意識隨著真氣在男子的體內流轉。
體內淤塞處處,生機微弱,那些硬塊有如岩石般阻斷著體內的經脈。江安義就像個農夫,利用真氣小心地溝通著男子體內的經脈,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江安義精疲力儘,總算將男子的經脈全部疏通了一遍。
綠寶石已經變成粉碎的砂石,注入體內的真氣生效了,男子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發散的目光好半天才集中在江安義的臉上,隨即往四周看了看。
“我的女兒呢?”聲音暗啞乾枯,就像乾裂的老樹皮。
盧珍感受父親的聲音,從夢中醒來,驚喜地從床尾爬過去。
“爹爹”,盧珍抱住父親,“叭叭”地在他臉上親吻著,鼻涕和眼淚將父親的臉塗得到處都是。
“珍兒”,盧珍的父親露出笑容,手從被中拿出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父女親呢了片刻,盧珍的父親感激地對著江安義道:“落難之人多謝小哥救命之恩。”
此人說話條理清楚,用辭文雅,顯然是讀過書的人,江安義微微一笑,道:“兄台還在病中,不宜太過激動,注意休息。盧珍,不要壓在你爹爹身上。”
盧珍懂事地撐起身子,生恐真的壓壞了父親,嘴巴湊在他父親的耳邊道:“爹,大叔是好人,不但救了你,還給我買了羊肉吃。對了,我還給你留了條羊腿,等你病好了再吃。”
轉過頭,盧珍衝著江安義笑道:“大叔,你去睡吧,我睡醒了,會照看好爹爹的。”
江安義微笑地起身離開,把這溫馨地時刻留給了父女。
第二天,商隊要繼續前行,盧珍的父親病重,不能隨行,江安義決定留下來照料這對父女,送佛送到西,做好事不能做到一半。羅娜很糾結,她也想留下來在江安義身邊,但是吐樂家族正當多事,需要她的力量。現在商隊有了祿成的幫助,二王子有了戰勝大王子的機會。
最終,吐樂布留下兩名護衛幫著江安義照料盧珍父女,羅娜千叮嚀萬囑咐要江安義一定要去莎宿國找她,等江安義第八次許諾,羅娜才戀戀不舍地登上馬車,跟著商隊踏上行程。
郎中來複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來覆去地替盧珍的父親盧子越檢查著,又拿出昨日所寫的藥方仔細斟酌,最後謄寫了一遍,小心地折好藏在懷中,看來是準備當成傳家之方了。
倒是盧子越有幾分查覺,等郎中走後,笑著對江安義道:“江兄弟,這良醫怕是你吧。昨夜我依稀感覺體內溫暖舒暢,怕是傳說中的真氣療傷吧。搭救我父女的大恩大德,盧某便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儘。
”
江安義對盧子越很好奇,此人見識不凡,談吐不俗,怎麼會落得如此慘境。隻是盧子越仍在病中,不好細究,隻是囑他安心養病,一切等病好了再說。盧珍是小孩,見爹爹一天天好轉,跟著大叔吃得好,睡得好,幾天時間下巴上便有了可愛的嬰兒肥。
五日後,盧子越已經能瘸著腿下床走動了,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郎中說再休養二天就無礙了。
……
大漠王庭,大鄭來的歌舞團已經連著演出三天了,昔日的麗華公主今日的利漫閼氏幾乎場場必到,借助熟悉的旋律和舞蹈,這個遠嫁他鄉的公主思念著故土親人。
後帳,欣菲麵掩薄紗,愁容滿麵。利漫王子身邊的江安義她已經看過,顯然是個假貨,但真的安義仍然不知去向。欣菲決定行險接近麗華公主,從她的嘴中探聽出安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