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當仁不讓(1 / 2)

變臣 宇十六 5052 字 9個月前

刀身、槍尖、箭鏃閃著寒光,凝成嚴鬆雲臉上的濃霜,冬日暖陽照在他的臉上,那股子寒意發散出來,讓人心悸。

嚴鬆雲滿臉煞氣地盯著江安義,整個軍營變得分外安靜,風吹動纛旗在頭頂處獵獵翻響。弓箭手趙全感覺手心有些發潮,手有點顫抖,生恐自己下一刻會不小心鬆開弦將箭射出。

江安義一臉平靜地看著嚴鬆雲,有些事注定不能退,退一步身後的家人、朋友便沒有了立足之處。這一次,身後是他從混水寨招降的眾人,如果他退縮了,這些人的命就危險,也許有些人並不會在意彆人的生死,但江安義做不到。

“江大人,你闖我軍營,傷我大將,莫非想造反不成?“見在氣勢上壓不住江安義,嚴鬆雲冷然開口,一頂大帽子壓了過來。要不是江安義身旁有欣菲在,嚴鬆雲就直接下令將江安義拿下。

江安義現在也算得上見多識廣,所謂也曾醉酒鬥群英,也曾殿中駁天子,見慣風浪,嚴鬆雲的威嚇難不住他。

高高舉起手中令箭,江安義道:“嚴副都護,江某是奉命前來,不是闖軍營;再有,混水寨已然投降官軍,朱都督把他們安在水師,便是水師官兵,不知嚴副都護因何責打他們;還有,這位洪壯士是同我一起臥底水寨的功臣,我已然告知這位陳將軍,是這位陳將軍一意孤行,非致洪春於死地,這位大嬸相攔,他連大嬸一起抽打,江某迫不得已才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誰知陳將軍不經推,趴在地上不起身了。”

嚴鬆雲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剛才有兵士摻扶起陳定珍,陳定珍胸前的護心鏡都粉碎了,滿口噴血,話都說不出了,這還是輕輕推了一把,如果重一點的話還不得把陳定珍擂穿。

身邊眾將官都看著自己,如果不治住江安義的話自己在軍營中再無威信可言,嚴鬆雲冷笑道:“一派胡言,來人,將此狂徒拿下,押送到都護府請都督

發落。”

弓開滿弦,指向江安義。長槍一突,四麵八方鎖向江安義。

江安義哪肯束手被擒,手中令箭是精鐵所鑄,真氣貫入後當成刀使,在刺來的槍身上一劃拉。普通士兵所用的槍杆是硬樟木所製,被令箭劃過,槍杆斷為兩截。江安義也不敢傷人,衣袖拂起,一股勁風揚起,兵士們立足不穩,紛紛踉蹌後退,圍攻的陣形立破。

“飯桶”,嚴鬆雲怒斥道,一揮手,身後的親衛立時上前,抽刀將江安義圍在當中。這些親衛都是百戰之餘的猛士,身上散發出彪悍的鐵血氣息,江安義不敢大意,這些人擅長協戰,很難對付。

閃身讓過劈來的刀背,緊接著另一刀又遞至,江安義在刀陣內左躲右閃,刀光連綿不絕,越縮越小,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江安義運功稍微撐開刀陣,轉瞬之間刀陣又縮小。

思雨躍躍欲試,對著欣菲道:“小姐,這麼多

人打江公子一個,咱們去幫江公子。”

欣菲搖搖頭,沉聲道:“不急,再看看。”她心有顧忌,如果動手的話便是龍衛插手軍務,這是一大忌諱,而且江安義雖然挪移的空間被壓縮,但還不到危急的時候。欣菲深知,眼前的局麵對江安義是個鍛煉的機會,隻是江郎不想用內勁傷人,想要脫身怕是不易。

妮兒不會武功,看見江公子在刀光繚繞之中躲來閃去,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恐江安義有個好歹,一雙手死死地手攥著衣角,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刀風在胸前險而又險的掠過,江安義若有所悟,這些親衛分成內外兩層,顯然是平時操練過合鬥之術,步伐進退有序,內層進攻無效則閃身後撤,外層變內層繼續進攻。自己光注意他們手中的鋼刀,現在發現隻要出現漏洞,立時有人補缺堵漏,看來唯有破其步伐才能破開刀陣。

迎麵兩把鋼刀,一劈頭剁下,一攔腰掃來,江

安義用手中令箭往腰間的刀身一推,刀走空劃過。頭頂處的鋼刀離頭半尺,江安義一矮身,探出左手兩指,精準地夾住劈來的刀鋒。

左右兩旁立時有人夾攻,迫江安義鬆手。江安義身形一退,手指卻沒有鬆開,持刀的親衛感覺一股大力拉著自己往前,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一步,那兩柄夾擊的刀見要捅上夥伴,急忙收刀後退。

而江安義身後的刀手見機不可失,惡狠狠地用刀背往江安義的後背敲來,嚴帥的意思他們清楚,讓眼前這小子受點傷是無妨的。

除了身後,前方,左右的步伐已亂,而且阻住了他們身後人前進的道路。如果自己閃身躲開身後的刀,這些親衛便能迅速調整到位,又重新建立起刀陣,要想破陣,唯有抓住這瞬間的機會行險。

體內真氣急轉,江安義後背上的衣服被真氣撐得鼓起,三把刀背先後落在鼓脹的衣服上,如中破革,又韌又滑。江安義兩指用力一甩,持刀的漢子再拿住刀,刀身如脫弦的箭直向江安義身後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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