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以為然,笑道:“大哥,這富羅縣咱們是爺,怕什麼,那兩個小子殺了往空地一埋,誰敢說半個字。”
徐明遠一瞪眼,刀疤立時萎了,哈腰道:“大哥說的是,我這就派人去。狗眼、耗子,快手,你們三個人去悅和客店盤盤道。”人群中有人答應一聲,三個人出了府門,往悅和客店而來。
客店內,江安義和絡腮漢在飲酒,掌櫃的心神不寧地朝門前張望,時間已經不短了,為何還不見徐府派人來。
客棧對麵的陰涼處,狗眼三人站在那裡朝店裡看,瞅見掌櫃的拿著酒壺正在伺候兩人喝酒,其中一個是絡腮胡子,一個是年青人,應該是打人的藥商。
三人湊在一起嘀咕,互相指望彆人進店查看。狗眼對耗子道:“你個子小,找個地鑽進去瞧瞧。”
耗子斜了一眼狗眼,駁道:“你怎麼不去,疤爺都被打了,我進去還不白給啊。”
“又沒讓你去打架,徐爺不是交待盤道嗎,你從馬棚溜進去找夥計,讓他打開這兩人的住處,翻一下他們的文牘不就行了,我又不識字,進去乾啥,還不如在這看著呢。”
耗子被狗眼說動,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那行,讓快手給我把風,你在前麵看著,彆讓這兩人跑了,要不然疤爺可饒不了我們。”
沒走店門,耗子和快手知道馬棚邊有個角門,從那進了店,在廊下恰巧遇到了胥小二。快手一把抓住胥小二,耗子從腰間拔出把匕首比劃著,喝問道:“小子,我問你,那幾個前來買藥的藥商住在哪?”
胥小二當然知道住在店裡的藥商打了疤大爺的事,原想著躲在後麵躲開是非,沒想到偏讓他遇上。苦著臉,胥小二膽顫心驚地答道:“二位爺,有話好好話,把刀放下。那幾位藥商有四人退了房走了,隻剩下二位,掌櫃的在前麵看著呢,你們要找就上前麵去。”
耗子“呸”了一聲,罵道:“老子去找死啊。我問你,那兩人的住處在哪,帶老子去看看。”
刀在脖項,胥小二隻得老老實實地帶著兩人來到江安義住的小院,打開門,耗子和快手踏進江安義的住處。兩人打量了一下,床頭擺放著長槍和鐵弓,耗子上前提了提槍,很重,驚叫道:“這槍好重,這家夥是好手,打架時少往前湊。”
屋內有衣櫥,江安義的衣服就放在裡麵,快手從身上掏出根鐵絲,三捅二擰把銅鎖打開,伸手翻開裡麵的東西。江安義的敕牘、告身都放在裡麵,快手不識字,拿著敕牘叫道:“這是啥玩意,還蓋著章,耗子,你來看看。”
耗子識字,打開敕牘一看,嚇得臉色發白,又看了看告身,耗子慌亂地將東西塞回原住,掛上銅鎖,對快手道:“快走。”
來到門外,耗子威嚇了胥小二幾句,吩咐他不要把私自查看江安義物件的事說出去,胥小二巴不得
沒事,連連點頭答應。按原路溜出店,會合了狗眼,耗子急急地往徐府走。
狗眼不滿地嘟囔道:“耗子,你他媽的奔喪啊,走這麼快乾嘛。你都看到什麼了,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
耗子回轉頭,驚恐地道:“彆多問了,趕緊回去給徐爺送信去。”
狗眼和快手都不傻,知道耗子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腳步加快,跟在耗子身後回了徐府。徐府,眾人還沒散,三五一群聚在一塊笑鬨,刀疤有些氣悶,用手中刀有一下沒一下地砍著身旁的桃樹,柱子粗的樹身被他砍得木屑亂飛,眼看要斷了。
狗眼等人進來,刀疤立時喊道:“狗眼,怎麼樣,探出什麼來了?”
耗子掃了一眼,沒看到徐明遠,問道:“疤爺,徐爺到裡麵去了?”
刀疤一看三人的神色就知道有事,高聲道:“
大家都散了吧,有事我再叫大家。耗子,你們三個跟我來。”
徐府的院落夠大,住的人也不少,但徐明遠住的第三進院落卻是一般人進不去的,門前暗處都有人看著。刀疤是徐明遠的親信,看門人自然放行,刀疤踏進院子,見徐明遠正坐在左邊的回廊喝茶。
幾個人上前行禮,徐明遠擺了擺手,道:“都坐下說話。”
回廊沒有多餘的椅子,四人便在欄杆上坐下,徐明遠問道:“查出什麼來了?”
耗子站起身道:“大哥,那個藥商是假的,我在他房中看到了敕牒和告身,那個年輕人是新來的縣令,叫江安義。”
徐明遠目光一凝,坐直身子,一股子濃烈的殺氣從身上散發出來。刀疤舔了舔嘴唇,當年那個衝殺在前的大哥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