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賊眼佛心以及眾位書友的認真讀書,這是對我的最大支持。最近幾章出現了個紕漏,我把並州刺史呂良真當成了化州刺史,現已經改正為化州刺史任敬臣,州統由張善通改為武思度,見諒)
過了並州便是化州,上次江安義從西域過化州進並州,一路之上商隊絡繹不絕,官道之上人流不斷,此次進化州,官道上人行稀少,走了大半上午,根本就沒見到幾隻商隊。
坐車無聊,欣菲(因為被任為暗衛督監,靈薇的原名還是用不了)和思雨早就換成了騎馬,一行人中隻有範師本要坐車。看到江安義他們騎在馬上英姿瀟灑,範師本當然也動了心,磨合了近近半個月,如今也能躍馬揚鞭了。
“安義,你曾說過化州商貿繁榮,西域各國的商隊多如羊毛,唉,這場戰事,讓化州元氣大傷,也
不知要多久才能回複。”範師本騎在一匹青州馬上,這種 馬性情溫順,步履穩健,但速度不快,正適合範師本這樣的生手騎乘。
木炭對挨過來的青州馬沒有好臉色,噴著響鼻警告著,那匹青州馬比木炭矮了一尺多,走在木炭身邊就像個小跟班。江安義輕輕地拍著木炭的脖子,笑著安撫它,範師本歎道:“都說良馬通人性,木炭這家夥都快成精了。”
像是聽懂了範師本的話,木炭回應了一聲得意的長嘶。江安勇羨慕地道:“哥,你讓我做親兵隊長,沒有好馬可不行,你得想辦法替我到軍中找匹好馬來,隻要能頂上木炭的一半就行。”
江安勇原來騎得大紅馬已經老不堪用,留在平山鎮的家中,進京時新買的一匹馬,也不怎麼樣。此次前往化州,花五百兩買了匹北漠良駒,可是到了化州有些水土不服,總提不起精神。
範師本的話讓江安義心情沉重,身為一府最高
長官,保境安民是最低要求。楊大都督已經將西域聯軍逼出了化州境域,正坐等在化州會野府,等他前去上任便帶兵返還並州安西都護府。從欣菲處得知,經過這場兵亂,化州被攻陷的十一個縣城百姓逃亡一空,而且城池被毀壞,範師兄要上任的合城縣就是被毀的縣城之一,上任後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要迅速地召回逃走的百姓,重新振興商業。他和範師本商議了一下,決定到任後出榜召回冊籍中的百姓,重新清仗田地,將那些失主之地分給回歸的百姓;鼓勵流民前來開墾新田,官資種子和器械,五年之內不納田稅;減輕商稅恢複商貿,平定地方匪患等等。
江安勇顯然沒有哥哥的那些愁悵,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帶著手下的三百親衛建功立業,當個將軍,這樣就能和妻子思雨匹配了,要不然思雨是暗衛的六品典史,他在妻子麵前抬不起頭來。
看著官道兩旁逐漸滋生過來的野草,江安勇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在空中發出“咻咻”地響聲,跟身
邊的石頭笑道:“你彆總吹箭法了得,你那箭法隻能射射野兔、山雞,哥哥我可是在安陽王府當過兵,跟王府的魏將軍到剿過匪,箭下亡魂無數,可惜,這路上太太平,要有幾個劫匪出來就好了。”
思雨和欣菲並轡而行,聽見丈夫在吹牛,出聲譏道:“就憑你還箭下亡魂無數,要不跟我過兩招,讓我領教一下。”
江安勇是思雨手下敗將,輕聲嘀咕道:“好男不跟女鬥。”
在石頭的笑聲中,江安勇輕喝一聲“駕”,座下白馬往前一竄,避開身後的鞭子,一騎當先馳去。石頭不甘示弱,催馬急追,揚起一道煙塵,惹來數聲嬌罵。
已是四月,路旁的蒲公英競相開放,馳馬卷著蒲公英的小傘在空中搖曳飛舞。柔弱纖細的種子,帶著無窮的生命力,飄向遠方,飄到哪裡便紮根在哪裡,等待明年春天的盛放。
化州雖是下州,但地域卻是二十七個州中最廣的,沿途常見戈壁荒灘,有的地方方圓數百裡沒有人煙。一連走了三天,離化州會野府還有一百三十多裡的路程,看看天色漸晚,江安義回身問欣菲道:“前麵可有宿處,歇息一晚,明日趕到會野府。”
江安義帶著江安勇、石頭赴任,範師本帶了兩名隨從,隊伍是帶人最多的是欣菲,身為暗衛督監,身邊除了思雨外,還有從龍衛、暗衛中抽調的三十多名好手,這些人是準備到化州對付元天教餘孽用的。
秦子炎就是隊伍中,他是欣菲的心腹,欣菲轉到暗衛,順手把他也要了來,這次來化州,準備讓他接任化州州統之職,馮忠對此大加支持,在天子麵前更是竭力保奏,二十七州龍衛州統,開始有了暗衛的插足。
知道自己要來化州任州統,秦子炎事先下過功夫,催馬上前道:“江大人,再往前十餘裡,有個石河鎮,有數百戶人家,那裡可以吃、宿。”
太陽斜暉中,眾人來到石河鎮。鎮入口處架著柵欄,兩旁樹著兩個望塔,望塔上有人拿著弓箭,柵欄後有十多個持刀拿槍的漢子把守著。看到江安義等人,有人高聲喊道:“彆再往前了,再往前就放箭了。你們是什麼人,來石河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