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都護府各有謀利的手段,安西都護府靠的是與西域通商的關卡稅,而安北都護府除了收取與北漠貿易的關卡稅外還有東北山林的貨物,安南都護府有四大名酒瓊州液的暗股,安東都護府臨海,靠的是海貿走私。天子這些情況有所了解,但國庫拿不出銀子來慰軍,隻得默許這些情況的存在。
江安義不是聖人,同樣也有他的私心,他的私心就是讓商隊經過範師兄所在的合城縣。三道關卡意味著三條通道,江安義不準備三道關卡同時開啟,一來關卡新經戰事被毀,需要修繕;二來與此次入侵的西域國家商路肯定暫時通不了,總不能人家剛搶過你還急著做生意。
商路從合城縣經過,意味著住宿、補給、娛樂等一係列的需求,合城縣能很快地恢複生氣,重新繁華起來,這是擺在明麵上的私心,誰也不能說什麼。至於關卡,江安義與楊祥亮說好,官兵隻管鎮守,收
稅由府衙派專人負責,半年結算一次。
郭懷理帶著商隊跟古台格走了,從合城縣過井門關進入西域,途經溫姑、狐國,進入田韋國。相信這隻商隊的經過很快會在西域二十八國中傳來,西域人的商隊馬上就會如同潮水般地湧入。
郭胖子做成生意後按十稅一的比例繳納了商稅,江安義厚著臉皮預支了五萬,隻當是商隊從田韋國回來的征稅。有了錢,江安義再次找到梅弘民,在兩萬兩的開拔銀的打動下,駐守的官兵很快四麵出擊,化州境內的匪患逐漸平息。
州府的告示貼出去後,難民陸續返鄉,故土難離,他鄉雖好總不如家鄉好。四月將儘,官府提供了麥種,讓百姓們補種小麥。江安義帶著屬吏四處查看種植情況,站在高處四望,但見高處黃土砂礫,盆地之中卻是綠意盎然,卻沒有看見水源。江安義詫異地問道:“這土地乾旱少水,如何能種出作物來?”
司戶參軍顏易指著遠處地麵上一個個圓型的錐狀土包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土包叫做坎井,裡
麵有暗渠相通,能引暗河之水灌溉、蓄流,化州境內十一萬三千頃良田多憑坎井灌溉,百姓得以度日。”
土包相隔七八丈,線狀排布延伸,江安義打馬近前,順著豎進進入地下渠道,涼風習習,流水潺潺,江安義歎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此情此景讓人歎為觀止。生之有涯,學無止境。”
巡查一圈返還會野府,已經是五月,五月的化州草原,金黃色的蒲公英將綠色的大地喧染得無比亮麗,策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江安義多希望欣菲能在身旁,共賞這動人的美景。
回到府衙,門前的小吏一臉詭笑地稟道:“大人,您的夫人找您有公事商量,讓您回來後直接去後衙官邸。”
江刺史的夫人除了二品夫人的身份,還是正四品暗衛督監,衙門的人引為笑談,酒席間免不了談笑幾句江刺史回了屋還得向夫人行禮參拜之類的怪話。來到化州後,江安義近月未見過妻子,心中既是想念又是埋怨,早知還不如把冬兒帶來。
化州府的結構跟富平縣差不多,隻是麵積大了許多,衙門內辦差的人也多,後麵的宅院也大。穿過宅門,官邸分成三進,最前麵是宅前堂、中間是正堂,最後是清心閣和花園。江安義此次上任沒有帶仆人,原準備前麵給安勇住,自己和欣菲住正堂,結果安勇住入了軍營,思雨跟著欣菲跑得沒影,整個三進院落隻有他一個人住,冷冷清清,好不寂寞。
“夫人,夫人。”江安義踏進正堂前的甬道,忍不住大聲地呼喚起來。
“撲哧”的笑聲傳來,思雨的聲音從廳堂內傳出,“師姐,姐夫這一個月沒見你,急得都快上樹了。”這小妮子暗諷江安義猴急呢。
江安義不理她,三步兩步邁進廳堂,見欣菲坐在椅中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思雨一臉壞笑地站在欣菲身旁。
思雨在,江安義不好意思抱欣菲,壓抑住心中的激動,笑道:“事情辦完了,可是要搬回來住了。房屋我已經讓人打掃乾淨了,你看看缺什麼東西我叫
人去買。”
“姐夫,我們回來可是公乾,辦完事馬上就走。”思雨狡黠地道。
看到江安義臉色有些發僵,欣菲拍了一把身旁的思雨,罵道:“你也快一個月沒見安勇了,去軍營找找他,晚上咱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
思雨嬌紅著臉應道:“我才不找他呢,這塊木頭一個月都不來看我,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他。”
嘴中說著,腳步往外走,嘻笑道:“師姐,知道你要跟姐夫說悄悄話,我就不礙你們的眼了,我去找安勇了,順便買菜回來。姐夫,看在我這麼識趣的份上,晚上這頓飯你可得好好露一手。”
礙眼的人終於走了,江安義和欣菲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紅唇交會激吻在一處。好半天,欣菲鼻息喘動地按住江安義不安分的手,紅著臉道:“光天化日,讓人看見了不好,妾身今日不走。江郎,你坐好,妾身此來真有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