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齊覺得一股熱流從掌心鑽入經脈,灸得經脈都像夏日裡的農田有些乾枯開裂,真氣迅速湧來,將那股熱意逼出,楊思齊心中一凜,江安義的真氣著實剛猛,難以力敵。
竭力擊出一拳後,江安義再次被楊思齊震退,那濤天巨浪被拳風震碎、散開,化成滾滾氣浪,逼得範思本等人立不穩腳,紛紛向後退去。樸天豪和陳安凱從廊下奔來,一左一右護在江安義身側。
楊思齊見機會已失,一個盤旋又落回戒石坊上,衝著騷動不安的屯兵們吼道:“朝庭把我們當成豬狗任意欺淩,放逐到這邊陲做牛做馬,一旦胡人來了還要我們去送死,左右是個死,不如拚了。”
“拚了”、“殺了這些狗官,咱們到關外去做響馬”,屯兵在有心人的鼓躁下蠢蠢欲動。
秦子炎喝道:“誰敢造反,連弩準備。”隨著
他的喝令,龍衛紛紛掏出連弩,把弩箭對準屯兵。
江安義暗道不好,秦子炎如此處置豈不是把矛盾越發激化,他是想擠朧頭,但針對的是林清和屯軍長們,可不是想逼反普通的屯兵。
楊思齊大喜,這個龍衛指揮真是其蠢無比,生怕火點不起來。抬手一掌向不遠處的龍衛劈去,口中叫道:“龍衛殺人了。”
那龍衛遭襲,自然將連弩對準楊思齊,扳動扳機,四隻弩箭連成一線飛出。楊思齊待到弩箭近身,真氣一引,弩箭從他身旁飛了出去,落群進人之中,“唉呀”之聲響起,有人中了箭。
“龍衛傷人了,殺了這群狗東西。”屯兵們被鼓動得頭腦發熱,有人抽出兵刃,向著龍衛逼去。
“住手”,江安義怒吼出聲,指著戒石坊上的徐百福道:“此人是元天教逆匪,有意挑拔是非,你們不要上當,殺傷龍衛形如造反,你們想過家人嗎?”
“彆聽這狗官的,他們是一夥的,大夥今天出口惡氣,殺了衙門裡的狗官,搶了糧食和錢走人。”
曹慶國拔出刀來,大聲鼓動著,人群往前擁去。
秦子炎十分懊惱,不但沒有抓住徐百福,反而被他鼓動屯兵造反,如果屯田衙門發生血案,自己處置不當的罪名難逃,唯有將徐百福擒下,才能免去這場災禍。手指暗擺,四名供奉會意,齊齊躍身而起,向著楊思齊圍去。
楊思齊哈哈一笑,並不回擊,飛身落在屯兵之中,叫道:“龍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一陣亂刀就能把他們砍成肉泥,大夥一起上,不用怕。”
“砰”的一聲,煙花炸響,院中一靜,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江安義身旁的樸天豪手中,剛才的煙花就是他所燃放。
“本官來的時候,從駐軍調動了一千輕騎隨行,爾等還不放下兵器等候發落,真要等大軍以來玉石俱焚嗎?”江安義飛身上了月台,衝著舉著刀劍的屯兵冷森森地喝道。
屯兵一滯,有人下意識地丟了手中的刀。楊思齊吼道:“大夥彆上當,他是騙你們的。”
江安義冷笑道:“且等片刻。”
屯田衙門東北角,離北城門很近,很快有人感覺到地麵在微微地顫動,馬蹄聲沉悶如雷般傳來,江刺史所說的輕騎真的來了。
楊思齊悲憤莫名,仰天長嘯,身形拔起向衙外逃去,空中留下一句話,“江安義,來日方長,咱們沙場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