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愣城的守兵還來及喘息,居須兵又發起新的攻擊。加特抬頭看天,太陽已經西落,這夥居須軍不知發什麼神經,居然還不安營紮寨,看來是想在天黑前拿下載愣城。看看手下的士兵,剛經過激鬥還未歇息過來,手足發軟怎麼同居須兵廝殺。
看著城上烏丫丫重新聚集的居須軍,加載咬牙吼道:“扔火罐。”
無數個陶罐被高高舉起,砸向攀城的居須兵,陶罐“呯”然破碎,刺鼻難聞的火油味彌散在空中,混雜著濃濃的血腥味聞之欲嘔。一隻火箭落下,火花衝天竄起,惡魔張著獠牙在火光中跳躍獰笑。居須士
兵慘叫著從雲梯上墜落,火海中無數人影慘叫著、奔跑著、翻滾著,濃煙騰空,慘叫狂呼,焦臭彌散,載愣城下成為人間地獄。
白焱被眼前的慘像嚇呆了,他剛才還想著縱馬上前鼓舞一下士氣,此刻嚇得臉色發白。這要是被火油粘上,那豈不要像城牆下的那些士兵一樣變成一團團黑炭,看著潮水般退卻的潰兵,有的身上還帶著小火苗,白焱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涅烏亞心如刀絞,自己戎馬一生,臨老存了私心為了兒孫計縱容白焱這個白癡,結果致使手下兒郎死傷慘重,自己怎麼麵對麾下的兒郎,怎麼去見這些將士的家人。此刻顧不上白焱,涅烏亞帶親兵催馬上前,喝令將官約束手下,收攏隊伍重方陣排列。
三千輕騎沒有損失,涅烏亞稍為放鬆了些,隻要這隻輕騎在,載愣城就不敢輕舉妄動。雖然麾下死傷不少,但情勢仍在控製之中,等整好隊後暫且安營,休息幾日恢複士氣,再來報仇雪恨。
手高高舉起,涅烏亞傳下軍令,“收兵。”短促的號角響起,居須兵鬆了口氣,漫長的一天總算過
去了。
還沒等他們鬆口氣,“隆隆”的馬蹄聲從西側響起,像悶雷滾滾而來,地麵發出輕微的顫抖,煙塵中,一隻打著莎宿旗號的騎兵風馳電掣地席卷而來。琅洛終於出手了。
涅烏亞麵如死灰,他醒悟過來犯了大錯,自己一心討好王子白焱,居然沒有留意探馬已有一個多時辰沒有回報。或許是進入莎宿國後過於順風順水,聯軍在莎宿國內肆虐,從未遭遇過像樣的抵抗,讓他不知不覺同多數人一樣生出輕漫之心,認定莎宿國是顆熟透了的果子,伸手便能摘下。縱然休安提收縮在王城,也不過是費些時日,根本沒想到莎宿國居然有些奇兵。
席卷而來的莎宿輕騎有如烏雲壓城,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那揮舞的彎刀閃著令人心悸的寒光,如果衝進自己尚不成列的隊伍中,自己這隻隊伍便是魚腩任人宰割。白焱已經撥轉馬頭,準備逃跑了,不少士兵也膽怯地向後縮去,整支隊伍馬上就要崩潰。
存亡關頭,涅烏亞眼角瞪裂,頭上的白發無風
自舞。拔出腰刀,涅烏亞高喊道:““蘇末、安黎支,你們率領輕騎迎上去,教教軟蛋的莎宿人什麼才是真正的輕騎,彆忘了,你們是奔雷軍,是精銳中的精銳。”
蘇末和安黎支高聲應諾,飛身上馬,高舉著手中彎刀,率先向莎宿輕騎迎去。兩人身後,那些輕騎被激起凶性,紛紛抽出彎刀,嘴裡發出“喲喲”的呼號聲,跟在兩位主將身後,形成兩隻銳利的尖錐向著莎宿輕騎紮去。
涅烏亞的心中稍定,隻要奔雷軍拖延一刻鐘的時間,他就能組建起防禦陣型,從遠處的煙塵看,莎宿國的輕騎不會超過五千,在數量上自己仍占著優勢。縱馬在驚惶的士兵前奔過,涅烏亞高聲喝道:“盾牌向前,長槍架於盾牌之上,弓箭手壓住陣角,像平日操練一樣構建防禦陣勢。彆做出那副熊樣,莎宿人都是軟蛋,這些天我們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長槍架穩,粟莫野,你還是居須勇士嗎?哈什,給老子站穩了,小心老子回去告訴你爹你在戰場上是個慫蛋…”
在涅烏亞一連串的喝罵聲中,居須軍漸漸穩定
下來,三層防禦陣勢迅速地構建起來。涅烏亞看了一眼躲在陣後的王子白焱,此時此刻,這位白癡王子縮在陣中,一聲也不敢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