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馮忠眉頭一挑,恢複八字形狀,他知道薑健與江安義有殺師之仇,這件比鬥莫不是薑健在背後操縱,黃喜這小子又是什麼打算。
嚴清澤見馮忠沉吟不語,建議道:“督公麵見天子時不妨將此事奏知,請天子示下,督公依照聖意行事便立於不敗之地,至於黃副督和薑鎮撫要耍弄什麼手腳,隻會弄巧成拙。”
“哈哈哈,嚴先生真是咱家的子房,咱家這就進宮麵聖。”
禦書房,石方真聽完馮忠的稟奏也感到為難,手指輕輕扣擊著桌麵,思忖片刻道:“此事朝庭不宜介入,隻要不傷了江安義誰輸誰贏都無所謂,你請些高手坐鎮以防萬一。等比鬥之後,將這些江湖人遣往北漠,各地清理官田的奏章陸續報來,朕會讓江安義去外地清查官田,兩相錯開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萬歲深謀遠慮,老奴遵旨。”馮忠恭聲應道。
“明日休沐,朕想微服去看看江湖人比武是什麼樣
子,你安排幾個人護駕,不可聲張。”石方真興致勃勃地道。
“是。”馮忠心中叫苦不迭,白龍魚服,又是身在眾多的武林人之間,萬一有個差遲自己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回去之後要詳加安排,不能有絲毫懈怠。
東宮麗華園,太子石重偉正在觀賞歌舞。
一曲歌罷,石重偉笑道:“不錯,歌如黃鶯啼叫,舞如飛燕輕盈,舞美人也漂亮。”
亭中僅有少詹事程明道陪侍在一旁,聞言笑道:“這隊歌伎是福州刺史楊大人精心所選,獻於殿下以供消遣,還有二萬兩銀票臣已經交給了石家令。”
石重偉端起酒小飲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道:“你收了楊全棟多少好處,他讓你傳什麼話。”
程明道正色地道:“臣安敢以殿下之名謀私,楊大人送給臣兩塊印章石,殿下若是認為不妥,臣回去便退還給他。”
福州產易印章石,有一兩福石十兩金之說,楊全棟送給楊全棟的印章石足有二十斤,折銀近五千兩。
石重偉懶散地揮了揮手,道:“罷了,說說什麼事吧。”
“楊大人托臣向殿下轉達忠誠之意,他請太子能在
清田一事上替為延緩,能不被首次抽中。”程明道輕聲語道。天子有意在今年抽兩個州先行為試點清理官田,此事眾人皆知,福州刺吏楊全棟想緩上幾年,好將帳本做好從容應對朝庭的檢查。
程明道道:“殿下隻需吩咐一聲江大人,讓他稟奏天子的時候將福州放在後列便是,殿下您開口,江大人定然答應。”
石重偉輕笑起來,道:“眼下清田司可是三弟在督辦,孤得空向江師說說吧。唉,孤的這個江師可不安生,最近與江湖人又鬨在了一起,明日要在芙蓉苑比鬥,你說孤是不是該前去替江師助助陣。”
程明道連忙勸阻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身為儲君豈可輕涉險境。不是臣說江大人的壞話,江大人所到之處無不爭端四起,這種好鬥的個性恐怕要牽累太子。就拿此次的事來說,江湖人進京為國效力是萬歲所下的旨意,江大人偏偏在違逆聖旨,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就算萬歲再寵信於他,他如此作為也終於寵儘之時,太子要及早與他疏離,以防將來為他所累。臣以為,熊大人、何大人所說等清田之事結束後將江安義召回東宮,極為不妥,還望殿下三思。”
石重偉擺擺手道:“此事不急,美景當前,且聽歌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