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發現了?
孟真心跳的很厲害, 下意識的去看哥哥。
孟舒雲依舊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複雜的情緒,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可孟真知道哥哥但凡過問的事, 一定是他思考了很久他該不該過問, 他在擔心的事。
孟真不想在哥哥擔心的事上欺騙他,所以好半天沒說話。
直到孟舒雲睜開眼看她, 伸手摸了摸她低垂著頭柔聲說:“我沒有彆的意思,你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馬上你就成年了, 你可以喜歡任何人真真。”
他確實思慮了很久,他不想乾預真真戀愛,但他很擔心真真受到傷害, 有些事本該媽媽來告訴她,或許媽媽還在的話,真真會害羞的偷偷跟媽媽分享。
可是他的真真沒有媽媽,他儘可能的想要補上“媽媽”的缺席, 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
“隻要你保護好自己就好。”孟舒雲儘量讓話題正常:“李丹也好,顧蕭、孫明威也好, 哪怕肯尼上將,隻要你喜歡都可以,前提是不要讓他們傷害你。”
他笑了笑,玩笑一般輕聲說:“如果他們傷害你,我和爺爺會想辦法殺了他們。”
孟真抬眼看向了哥哥, 她心裡知道哥哥和爺爺會的。
她伸手抱住了孟舒雲的手臂,依賴的靠在他手臂上,到底是說:“我應該是喜歡李丹的……他對我意義不同,可是我有時候也挺喜歡顧蕭哄我開心……我說不好哥哥, 我的喜歡好像是一瞬間、幾秒鐘、幾個小時。”
孟舒雲理順她柔軟的黑發,耐心的聽著她說,真真能和他傾訴,讓他很開心。
“我這叫喜歡嗎?”孟真問他。
燈光下,真真的黑發也變得顏色柔和。
孟舒雲想了想說:“喜歡或許就是由一個瞬間開始,之後變成一分鐘一個小時,日積月累你攢了對這個人的很多喜歡時刻,就變成愛了吧。”他想是這樣的:“所以和不討厭的人在一起越久就會越喜歡他。”
孟真抬眼看著他,仔細想了想,“是這樣嗎?那該怎麼分清楚自己真的喜歡誰?如果我和一個人在一起又喜歡了另一個人呢?這不是很糟糕?”
十七歲的女孩輕輕蹙著眉。
“我沒有什麼經驗。”孟舒雲和她說:“但我想如果是你,你可以都試試看,試過之後或許你就知道自己最喜歡誰了。如果你和他在一起還能對其他人心動,那也許就說明你沒有那麼喜歡他,可以分手去喜歡更喜歡的,這沒什麼糟糕的,你和他戀愛不代表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這樣可以嗎?”孟真有些驚訝,她以為……哥哥是保守派,喜歡一個人會白頭到老那種,沒想到哥哥居然是體驗派。
孟舒雲說:“你的話就可以,你這麼優秀,這麼年輕,當然可以去嘗試,年輕總是要試錯的。”
是嗎?
孟真知道哥哥又在雙標,就問:“那如果我喜歡的人也這樣體驗,先和我試試呢?”
孟舒雲挑了挑眉尾,知道她是故意這麼問,還是順著她心意的說:“他怎麼配對你挑挑揀揀,試試看?”
孟真果然心滿意足的笑了。
小姑娘喜歡驗證自己是被偏愛的,但孟舒雲說的是心裡話,這世上真真去喜歡哪個男人都是低就,還輪得到他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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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京那邊,陸朝在孟真他們坐上飛機的時候,剛好落地。
周淮風和部隊早就等在機場接他和金佛。
武裝部隊齊刷刷站了幾排,是為了保護金佛。
踏下飛機看到自己的部隊那一刻,陸朝才把提著的那口氣鬆了下來,這趟接金佛遇上了墨西科的那群□□份子,他一路上沒敢放鬆警惕,他隻秘密通知了周淮風和部隊,希望可以趁著夜色低調的先將金佛送進雲京的國寶館中,免得半路再出什麼岔子。
等之後再舉行入館儀式也不遲。
夜色裡,周淮風快步迎上去和陸朝握手:“辛苦了。”看見了陸朝的額頭貼著一塊滲血的紗布,忙問:“你受傷了?是遇上了伏擊嗎?”
陸朝碰了碰紗布說:“在去曼耳機場的路上遇到了墨西科黑手的伏擊,車被炸毀了,被碎片刮傷的,沒什麼事。”
他語氣淡淡,但周淮風聽的心驚,卻不敢耽誤時間,先火速的將金佛送上車子,護送前往國寶館中。
陸朝不放心的直接坐上了運送金佛的車子,在車上他又和孟真聯係,告訴她機場有部隊在等她,會護送她和孟舒雲回孟家,讓她不必擔心。
如果來得及的話,他會親自去接孟真,如果孟真因為金佛被墨西科人報複,他難辭其咎。
車子平穩的行在封了路段的高速路上,陸朝的心也越來越平穩,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幸不辱命的終於把金佛帶回來了。
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感謝孟真。
手機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國寶館了,他低頭看見居然是國監局的老朋友。
陸朝疑惑的接起來,對麵先問了他是不是平安回國了,之後才告訴他:“最近這幾天有人查了孟真和那位叫李丹的甸海阿彌的出入境記錄,還查了李丹近一年的出入境,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查此次出鏡孟真是和你一起的目的,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查了孟真和那位阿彌的出入境?還是這幾天查的?
陸朝下意識就想到了在曼耳遇上的墨西科黑手,他一直在想為什麼會這麼巧,在他們勢在必得要拿回金佛的時候,墨西科就聞到味兒了?是有人查到了他們的行蹤目的,泄露出去了?
他立刻問了姓名。
“叫顧青,是你們雲京的。”對麵說。
顧青?
陸朝眉頭蹙了起來,直到對方把查孟真那人的信息都發過來,他才確信無疑,這個顧青就是坤明建設的顧青。
很快到了國寶館,金佛在部隊護送下平安入了館,已經是半夜了。
周淮風和陸朝站在無人的展廳裡,看著兩尊金佛對麵而立。
“終於回來了。”周淮風難言自己的心潮澎湃,他還以為金佛拿不回來了。
陸朝卻一直沒說話。
周淮風看向他,見他陰沉著臉,臉色並不好,開口道:“這趟真的是辛苦了,我叫醫務來替你看看傷口。”
“不用。”陸朝拒絕了他,看向他說:“你認識顧青嗎?坤明建設的顧青。”
冷不丁的聽見顧青的名字從陸朝口中提起,周淮風心裡有些沒底:“認識,他是全奧會這次參加的競標者之一,怎麼了嗎?”
“他還是你兒子公司的顧問?”陸朝又問。
周淮風心裡更沒底了,點點頭:“是,他怎麼了嗎?”
陸朝也沒有兜圈子直接告訴他:“顧青這幾天在偷偷的調查孟真和我的出入境,我們這趟去曼耳一直是私密行動,就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偏偏還是遇上了墨西科黑手,幾次遇到伏擊。”
周淮風越聽臉越青,心越沉。
“顧青是什麼身份?能去查孟真的出入境。”陸朝冷聲說:“幫他查的人是什麼人?他查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為什麼要查孟真?你清楚嗎?”
周淮風立刻搖頭,“我完全不知情,陸部長。”他心裡卻慌的厲害,為什麼?因為顧青曾經去他家裡吃過飯,曾經陪他兒子一起去過沙俄,這很容易就查到了,如果陸朝知道,他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或許他是為了這次的競標?”周淮風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有些人為了拿到競標就愛在私底下搞些小動作來把對手擠下去。
這種事屢見不鮮。
陸朝卻冷笑了一聲:“為了競標?他以為抓住孟真的一些小把柄,他就可以拿到競標?是誰給他搞這些小把戲的勇氣和機會?”
是啊!顧青在想什麼?孟真是他能夠去查的嗎?退一萬步,就算孟真退出競標也輪不到他!
周淮風也非常氣惱。
“周市長,你也很清楚孟真和孟家在大感染和追回兩件國寶這件事上出了多少人力物力,孟真有什麼事國家會去查,輪不到他一個公民,他已經觸碰到法律了。”陸朝語氣又冷又靜:“我希望周市長能處理好這件事。”
周淮風點點頭,臉色也很冷:“我明白,陸部長。”
陸朝緩和了語氣:“你也辛苦了。”要走之前又說:“我認為競標大會沒必要再舉行,還有誰能比孟真孟女士更適合承辦全奧會?”
周淮風早就這樣想了,論實力論成績,沒有人能和孟真競爭,她一騎絕塵將所有競爭者甩在身後。
見周淮風點頭,陸朝說:“明天我會向上麵彙報,表態我的意見,到時候開個會,咱們把這件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