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去多年的攝政王02(1 / 2)

時越看著這群淚眼汪汪的屬官,終於放棄了接下來的一段話,免得一會兒把人都說哭了。

“這是我的意思,諸位以為如何?”

屋裡靜了一瞬,是先前來找人的劉柱最先開口,“我等願、願追隨大人。”

時越點了下頭,環顧四周。

眾人對視幾眼,也都跟著劉柱同道“願追隨大人”。

整個大堂內,都彌漫著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氛。

時越:……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抽搐的額角,緩聲道:“諸位不必擔憂,我觀趙將軍連克數郡,附近卻並無流民逃竄。可見他雖是戰力過人,但並非嗜殺好勇之輩……倘若大開城門,他必定會善待諸位……到時諸事交接,安撫民心安置兵丁之事……都有賴諸位。”

這話落後,屋內的氣氛又是一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意識到:就是廣平郡換了人來管,底下的事兒也確實需要人來做,這麼想想他們似乎還挺安全的。

隻不過,這口氣鬆了之後,他們的視線又落到自家郡守身上……臉色又凝重起來。

時越:……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知道這群人想了什麼。

*

既然對投降這個決定沒什麼異議,然後就是選派使者過去溝通。再就是各回各家,準備準備要用的東西,比如白布、白衣之類的。

劉柱的妻子錢氏得知這個消息,一麵在家翻找著素衣,一麵絮絮地念叨著,“城門開的的時候,你可給我小心些……該往後縮往後縮,該藏著藏著……那些沒用的義氣可彆瞎逞,他們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都這會兒了,你那較真兒的牛脾氣可好好收收……”

劉柱“嗯嗯嗯”地應著是。

錢氏卻一麵給他整理腰帶,一麵就掉下淚來,“你可好好的、好好地回來……鐵兒還、還小……你這趟要……回不來,可真……真是活生生地逼死我們母子倆……”

“可彆說那些瞎話!”劉柱伸手捂住她的嘴,又手指動了動,給她擦了淚,勸道,“你也彆尋思那些個沒用的,大人剛才在衙門都說了,那趙將軍不是個壞人,咱們都降了,他做什麼非多殺個人?”

錢氏仍小聲嗚嗚地哭,“那些挨千刀的殺人犯,手上都不知道多少條命,誰知道他們想……想什麼?!”

劉柱又抬手抱了抱她,道:“你這麼想啊,就算他們占了下聿,這總要個抱腿兒辦事的吧?他們剛剛進來,也都是一摸瞎……總要有人領著。咱們都降了,就是咱們領著他、給他們辦事兒,都是自己人,他們怎麼也不至於殺自己人吧?”

錢氏也不知信沒信,隻小聲嗚咽著應聲。

等到臨出門的時候,兩人紅著眼圈告彆,錢氏又道:“你說你們這些人沒事兒,那徐大人他……”

劉柱沉默著不吱聲了。

錢氏又是一噎,抽泣著道:“造孽啊……”

廣平難得有個好官……

這世道,當真是不給好人活路。

時越那邊還不知道,他的下場已經下屬們分分鐘腦補著安排好了。

*

城頭上白旗已經掛好了,時越領著一眾身穿白衣頭綁白布的屬官站在城門口。

原本抵在城門口的碎石圓木被清理開來,厚重的木門被緩緩拉開,城門外攻城一方緩步進來,居前的是個騎著馬的年輕人。

時越帶頭跪了下去。

——不出意外,又聽見身後傳來的哽咽聲。

時越對此已經無力吐槽,這一個一個的,感情也太充沛了點。

原身雖然奇跡地在群狼環伺的情況下,把廣平經營成了一個肥美多汁的小肥羊。但是畢竟是一郡郡守,對外麵的情況還是有點了解的。

扣去那些亂七八糟一聽就是傳言的“青麵獠牙”“拿嬰孩下酒”的誹謗之後,時越還是大略推測出這攻城的趙將軍的性格。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個有點衝動的年輕人。

他爹趙圭是原本的胥州太守,不過後麵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過世了,繼承人還不是他兒子,是另一個“朝廷任命”外姓官員。

原身覺得沒什麼毛病,畢竟這世道亂起來之前,太守本來就是朝廷封誰做就是誰做,可沒有一個子承父業的說法。

但這一點擱在現在就分外不合理了,時越略猜一猜,就知道趙圭是應該是在爭奪過程中遜人一籌,胥州就這麼被拱手讓人了。

如今圍城的趙修石,也就是趙圭的兒子,不知道從哪裡招來的兵,重新打了回來……這是要來為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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