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 上車吧。”
薑林夕看著陸林峰,陸林峰也看著她那雙冷清的眸子,笑著對她伸出了手,想要拉她上車, 薑林夕卻搖了搖頭, 扶著車門把手躍上了吉普車。
陸林峰麵對薑林夕的拒絕,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繼續看著薑林夕笑的溫柔無比。
“路程有點遠,你要不要靠著我睡會?”車子發動, 陸林峰建議薑林夕, 薑林夕不困, 也不想靠著他, 所以說不需要,陸林峰見此似乎毫不意外, 抬手自然無比揉了揉額角, 露出疲態說,“那我靠著你睡會。”
“我昨晚做電影後期製作,弄到淩晨四點。”陸林峰有點可憐的說起他籌備新電影的繁忙, 薑林夕臉上為此露出了一抹猶豫, 陸林峰已經抓住這抹猶豫,靠上了她的肩膀。
“我就睡一會。”陸林峰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薑林夕, 薑林夕不自然的僵了下後背, 有點不清楚今天陸林峰要玩些什麼, 陸林峰靠著她的肩膀, 聞著薑林夕身上淡淡的清香,比他自己預想還要快的睡了過去。
陸林峰是真的困,新電影《生而偉大》的拍攝完成,作為導演兼製片人,他最近都在忙著做電影初剪。
第一次做導演,拍自己想拍攝的電影,陸林峰從中獲得了演員不能獲得的成就感,也體驗到導演比演員更有壓力的辛苦。
以前做演員隻琢磨怎麼演好戲,當成為導演,自編自導後,則是自己要演好,還有盯著其他演員演好不說,鏡頭、構圖、燈光、統籌,各式各樣的問題他都需要考慮。
“呼——”
薑林夕還在猜測陸林峰要玩什麼花樣的時候,陸林峰靠著她的肩膀,幾乎是合眼就睡了過去,眼下出現淡淡的青色,薑林夕注意到,也就丟開這件事,聽一群人格在心靈共存室聊天。
薑小艾還是很活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完今天陸林峰的不對勁,又說她一起追星的朋友,這些說完說她最近看得漫畫。
其他人格都很喜歡薑小艾的活潑,也愛逗她,幾個孩子人格聽著大哥哥大姐姐們逗小艾,也會起哄的一個勁喊小艾姐姐,小艾姐姐。
薑林夕以旁觀者的角度聽著她們嬉笑打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車子從A市駛入B市地震災區,路途變得崎嶇不平起來。
“我睡了多久了?”陸林峰就是在這時候被顛簸的車體給晃醒,他從薑林夕肩膀上抬起頭,看著薑林夕露出感謝的笑意,然後問她時間,薑林夕說他睡了1個小時,陸林峰驚訝了下,然後抬手幫薑林夕捏了捏肩膀。
“居然睡那麼久,有沒有被我靠麻了?”陸林峰自然而然幫薑林夕捏肩膀,薑林夕有些不習慣,但也沒覺得怪異,所以給他捏了幾下後,緩解了下肩膀的酥麻感,才拒絕說不需要,陸林峰也就收回手。
不過陸林峰收回手沒多久,他又在顛簸的有些厲害的車內,把手放在薑林夕頭頂,護著她不在顛簸中磕碰到頭,薑林夕張口想說不需要他這麼做,車子駛過一個大坑,她的頭撞到了陸林峰柔軟的手心,而陸林峰的手則磕到了車頂,發出一聲很響的“砰”。
“還是需要的。”陸林峰手背磕在車頂有些痛,但是能護到薑林夕他又很高興,看著薑林夕露出溫潤的笑容,繼續把手護在薑林夕頭頂,但薑林夕後續卻抓緊了座椅扶手,沒在被顛簸起來。
陸林峰注意到薑林夕避免麻煩到他而抓的有些泛白的手,眸色暗了幾分,但沒有把手收回來,一直護在薑林夕頭頂的位置不說,陸林峰還開始做起了“壞事”。
“哎,對不起。”
薑林夕抓緊扶手,避免自己顛簸坐不穩撞到車體或撞到陸林峰,陸林峰發現這個細節後,則相反的鬆開了抓著的扶手,身體隨著車體顛簸去靠近薑林夕。
薑林夕被他撞了幾次,也沒有多想,但漸漸發現不對,陸林峰跟他本來中間空著半個人的位置,現在那半個人的位置沒有了不說,陸林峰還“擠”著她。
“你……..”
薑林夕覺得有些擠,轉頭想叫陸林峰挪一點,陸林峰在顛簸中卻不知不覺的扯開了T恤衣領,露出一對漂亮的鎖骨,薑林夕回頭正對上那對鎖骨愣了下,被陸林峰注意到,本來準備拉正衣服的手又收了回去,無辜的看著薑林夕問,“怎麼了?我擠到你了嗎?”
陸林峰無辜的說著話,還非常體貼的挪了點位置,薑林夕以為這事解決的時候,在顛簸的行程裡,陸林峰又“顛”到了她身邊,緊挨著她。
因為陸林峰的緊挨,薑林夕抓著扶手的手指不知不覺放鬆了一些,陸林峰注意到她不在泛白繃緊的手指,在薑林夕看不到的地方笑起來,然後跟薑林夕聊起油畫派係風格的不同。
“你好像是現實主義的油畫風格,這類風格都是用正常的視覺形象去作畫,對嗎?”
陸林峰以求教的心詢問薑林夕,薑林夕沒多想,順著這個問題說起了她最擅長的油畫風格。
“是的,現實主義就是如實的表現我看到的風俗、思想和它的麵貌。”
“那用抽象或者誇張的視角去作畫是抽象主義或者野獸派?這不是你擅長和喜愛的風格,對嗎?”
陸林峰提到他上次在薑林夕家彆墅外繪畫人格Lion創作的風格,語氣不自覺上揚了幾分,薑林夕敏感的察覺到,到嘴的“對”,轉了個彎說她偶爾也會畫其他風格的油畫。
“野獸派、抽象派、印象派、浪漫主義……..我偶爾興趣來了也會畫。”
薑林夕提到了身體裡幾個繪畫人格的畫風,陸林峰看著她戒備起來的眼神,眸色又暗了幾分。
之後到了災後臨時搭建的福利院,薑林夕推開車門走下去,就看到一群孩子好奇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有些拘謹的不敢過來,她對他們露出一抹笑,招手那群孩子才蜂擁過來,問她是不是之前給他們送東西的阿姨。
“不是阿姨一個人送的,是很多關心你們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起送的。”
薑林夕並沒有把慈孤慈善機構的功勞都算在她身上,跟孩子們解釋了一下這個愛心行動是來自於社會上的很多人士,孩子們似懂非懂的看著她,她注意到一些孩子雖然穿得很整潔漂亮,情緒卻明顯低落,也就拍手告訴他們,她帶了一份禮物給他們。
“希望你們喜歡。”
薑林夕說著,走去一輛車的車後備箱,從裡麵取出她昨晚才剛剛買的畫冊和畫筆,分發給那些孩子。
一些孩子拿到七彩的畫筆和漂亮的畫冊,都露出躍躍欲試想要畫畫的神情,薑林夕也就跟出來迎接他們的福利院院長包宜,申請了帶孩子們畫畫的機會。
“不休息下嘛?你們大老遠折騰來,肯定很累,休息下再陪孩子們玩。”包宜體貼的建議長途跋涉到這裡的薑林夕,薑林夕看了下時間,已經塊下午12點,也就說不累,帶著一群孩子在簡易搭起來的帳篷裡畫畫。
“畫點什麼呢?”
薑林夕拿著畫筆,笑著問那群孩子,大一點的孩子馬上積極的說著他們想畫的東西,小一點的懵懵懂懂跟著報了一些動物或者花草,薑林夕就此鼓勵他們去畫,並沒有指導他們畫什麼,而是等他們自由的畫完,認真的看完能反應他們內心和情緒的畫作,才有針對性的教他們畫了一些能舒緩他們災後焦慮情緒。
跟大人不同,孩子的語言功能並沒有發育完全,麵對地震之類大災,他們不能如大人那樣用言語或者其他表達方式去表現出他們的心理和情感。
而在大災之後,成年人會出現創傷後應激障礙,孩子則更容易出現這類心理精神障礙。
他們會對災難感到很大的困惑,會因為巨大的變故產生壓倒性的恐懼和焦慮。
所以薑林夕在楚曦送過物資,幫孩子們解決了生活的物質困難後,選擇帶了一些畫筆和畫冊過來,幫他們解決精神上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