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樂嗬嗬地收下,半點沒變臉,估計是早猜出了青河隻會出這麼多。
當值的木匠不是劉叔,劉叔很可能被太監們整治了。
他不在,薛遙和青河也都心領神會地沒有問。
薛遙仔仔細細打量了木馬修複的斷尾和斷耳處,全然看不出裂痕,宮廷手藝果真鬼斧神工。
新上的彩漆也烤乾了,沒有鮮豔得惹眼,隻是整個木馬看起來嶄新了不少,估計七皇子的宮女也挑不出毛病。
兩人謝過內官監的人,便去了青穹殿。
青河還是不肯進殿,隻敢在外等著,畢竟得罪了七皇子,他認為能不露麵就不露麵,以免加深印象。
薛遙也沒打算帶他一起去,從修木馬這件事已經看出來,青河不是個特彆會辦事的人,讓他跟著還真可能壞事兒,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得謹慎。
這回上門,薛遙特意等到申正初刻才請內侍通報,以免打攪小皇子午休。
還跟上次一樣,他被召進花廳。
但這一回,汐妃娘娘沒出門,聽說三皇子的侍讀來歸還修好的木馬,便親自來了花廳見客。
薛遙以為還會見到宜秋姑姑,所以一見有人進門,就笑容明媚地抬起頭,想打招呼,冷不防被汐妃那張驚豔絕倫的麵容震住了。
汐妃十五歲被進貢給大齊皇帝,十七歲產子,此時還不滿二十歲,容貌體態完全是少女模樣,當真是未施粉黛而膚若凝脂,五官更是精致無匹。
她是外邦進貢的舞姬,卻看不出混了哪些異族血統,穿雪白裡襯,豆綠披肩的素雅廣袖流仙裙,將東方美感全然襯托出來。
細看能察覺到,她較為深邃的五官輪廓和琉璃色淺淡瞳色,與尋常漢人有些差彆。
薛遙隻被她那雙桃花美目掃了一眼,大腦就空了一下,又及時把頭低下去,躬身請安。
“不必多禮。”汐妃表情倨傲地從薛遙麵前走過,冷冷道:“三皇子殿下的人都是貴賓,本宮受不起。”
她沒有去檢查修好的木馬,直接走到太師椅前坐下來,目光冷冷瞥向薛遙:“陛下說三皇子十分懊悔,可是真的?如果三皇子的氣還沒撒夠,你就把這木馬抬去臨佑宮,索性讓三皇子殿下摔個夠,我隻盼他拿木馬出氣就罷了,老七還小,可經不住他摔木馬的那兩下。”
薛遙沒想到這位小仙女原來也在氣頭上,上回隻是剛好不在宮裡,才沒親自來找他算賬,這回可算是撞槍口上了。
這也正常,她年幼的兒子被三皇子帶著一幫人當眾欺辱,當媽的肯定無法接受。
想了想,薛遙躬身回話:“三皇子殿下萬分懊悔,知道自己玩笑開過頭了,這兩天都在書房閉門思過,抄書自審。”
汐妃還是麵色不悅,垂眸冷道:“原來是在抄書啊?怪不得沒空親自出麵,派你這麼個小孩兒來我麵前轉悠,我還當他記恨皇上的斥責呢。倒是佟妃昨兒邀我一同賞……咳……”
她話沒說完,忽然咳嗽一陣,侍女急忙端起茶盞遞上前。
汐妃似乎有些頭暈,一手扶額,一手推開茶盞,閉著眼微微喘息,這病西施的模樣,著實叫人心疼。
薛遙卻因為她這模樣,想起了原著前期的一個情節——在三皇子得罪七皇子之後,三皇子的生母佟妃,親自上青穹殿賠罪,還邀請汐妃一同賞戲。
薛遙想到這裡,麵色頓時變了。
想起來了,這段劇情中,佟妃故作愧疚,送了許多禮物討好汐妃,其中,就有一隻安神香袋。
如傳統宮鬥劇情一般,這香袋是大有玄機的,說是長期貼身佩戴,身體就會生發出天然體香,但實際上,這香料中摻雜了有毒的粉末,最終導致汐妃不久後懷上的女嬰早產,產下不足一月,就夭折了。
這也是三皇子和他母妃欺侮男主的罪行之一。
這是個機會,如果能順利提醒汐妃換掉香袋中的藥材,不僅能獲得汐妃的好感,而且還能救那未來女嬰的一條性命,不知能掙多少洗白點。
可是,如果向汐妃告密,對原劇情影響可就太大了,七皇子憑空就得多出個活下來的妹妹。
薛遙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改變劇情而受到懲罰,更何況,他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那香包裡有危險成分?原著中,連太醫都查不出來,他一個八歲孩子,有說服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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