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忽然一挑眼:“放馬過來,這回不躲,殿下的烤羊腿不能涼。”
這一句,李教頭聽清了,身為武將的鬥誌也被激發,喊了句“看招!”
教頭一抖藤條,朝七皇子襲去!
七皇子左耳朵尖微微一抖,一雙琉璃色的淺瞳略顯出疑惑。
近距離麵對教頭的出擊,那感覺更清晰了。
教頭周身的氣流在湧動。
自從下腹傷勢痊愈之後,七皇子就發現周圍不太一樣了。
他全神貫注於某一處時,周圍的一切仿佛會變慢。
連飛蟲撲閃的翅膀都很緩慢。
七皇子能感覺到翅膀震動帶起的氣流,通過氣流的變化,能輕而易舉判斷出飛蟲的行動軌跡。
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此刻,全神貫注盯著教頭,七皇子能感覺到他周身帶動的無形氣流——
藤條朝他的左肩刺來,教頭手腕腳踝的氣流卻在往反方向撞擊。
是虛招,他打算攻右側。
教頭虛晃一招,手腕一轉便襲向皇子右肩。
出乎預料的是,反應遲鈍的小皇子居然沒有向右躲開,反而往左一閃,仿佛提前看出了他的出招套路。
這怎麼可能!
教頭剛準備收勢,持藤的右手忽然一沉,手腕被小皇子抓住,朝前一扯,力道驚人!
“砰——”
忽然被一掌重重拍在右肩,教頭整個人側翻摔倒在地,回過神,一抬眼,就看見自己的藤條,被人倒提在手裡。
順著藤條緩緩抬頭,七皇子低著頭,麵無表情盯著他。
“先生比從前慢了。”七皇子有些失望。
李教頭:“………………”
明明是你小子不按套路出招!
本著武將的尊嚴,李教頭要重來一場。
然而七皇子已經聞到烤羊腿的香味,還了藤條,飛奔離開操練場。
五皇子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
不知道這教頭是不是收了汐妃的好處,每次一麵對老七就放水。
以前至少還要老鷹捉小雞一樣,追一會兒才放水,今兒教頭居然一招被老七撂倒了!
這讓他五哥的尊嚴往哪兒擱!
轉頭一看胖嘟嘟的七弟——
七皇子從懷裡掏出匕首,已經開始割羊腿了。
那把匕首……
“這不是大哥送給咱們的匕首嗎?”五皇子暴跳如雷:“你怎麼能拿這把匕首割羊肉!”
七皇子一邊割羊肉,一邊抬眼看五哥:“爺還拿它割牛肉。”
“牛肉也不行!”五皇子怒不可遏地指著匕首:“這是前方將士手刃倭寇頭目的長刀,卷刃後被分割重鑄,分成的七把匕首,怎麼能用來割羊肉?它的刀身代表著大齊鐵騎的雄風,它的刀尖在對沿海進犯的倭寇,發出威嚴的警告!”
七皇子看了眼匕首,驚訝的問:“它還會說人話?”
“不是這個意思!”五皇子一把奪過匕首,拿起桌上葛巾,小心翼翼擦掉刀身上的油漬:“大哥把這匕首送給咱們,寄托著大哥對咱們的厚愛。”
“誰會送喜歡的人匕首?”七皇子開始徒手撕羊肉。
“匕首怎麼了?”五皇子不滿地斜弟弟一眼:“不然你想送什麼?”
七皇子一雙桃花眼眯笑起來,溫柔輕聲開口:“兔子。”
他挑眼對五哥高傲的一笑:“爺掏了隻純白的兔子,膽小,跑不快,遙遙喜歡。”
五皇子一眨眼,想起什麼,問道:“你是說阿遙送去膳房的那隻傻白兔?”
七皇子撕羊肉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緩緩地、震驚地,抬眼看向五皇子!
“怎……怎麼了?”五皇子忽然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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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兩天了,太子還是讓大家按兵不動。
六皇子知道哥哥遇上了大麻煩,成天讓二皇子卜卦算吉凶,算浙商什麼時候肯降價。
二皇子說算多了就不靈了,六皇子隻能去找薛遙閒談,以減輕焦慮感。
兩人聊到了出京前那場秋獵。
六皇子說:“臨走前,七弟還送了我一隻灰色的兔子,我讓姑姑幫我好生養著,不知道現在長胖了沒有。”
薛遙心頭一咯噔,心虛地試探:“七皇子殿下送您的兔子?您……您沒烤了吃嗎?”
“怎麼能吃七弟送的兔子!”六皇子嚴肅反駁:“那可是七弟的心意,他隻送親近的人兔子,連二哥都沒收到。我要是把弟弟送的兔子吃了,那還算什麼兄長!”
薛遙臉色一白:“……”
小胖崽掏兔子難道不是為了吃的嗎!
【警告:陸潛安全感減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