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傳達了口紅鬼的話:“她說她很想你。”
陳信隱著淚意,他沒想到他妻子死後,他還能和她對話。陳信看著葉穗:“葉小姐,我為之前對你產生過懷疑而感到抱歉。”
葉穗搖頭,神鬼之事本來就不容易讓人信服。
葉穗:“你妻子說,她給你托夢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葉穗手指向旁邊的陳乾:“你弟弟早就聯合外人,意圖架空你的勢力。他一直不甘心公司由你來繼承,暗中做了很多手腳。”
陳乾立即狡辯:“你怎麼能汙蔑我呢?”
陳信麵無表情地看著陳乾:“我對你不夠好嗎?”
陳乾聲音頓住。
陳信深吸了一口氣:“你想要什麼,我馬上就會幫你辦到。我都打算好了,慢慢把公司交到你的手裡。”
陳乾愣住:“哥……”
陳信閉了閉眼:“明天我會撤掉你的職位,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陳乾失魂落魄地離開,陳信看向葉穗:“謝謝你,葉小姐。”
葉穗:“舉手之勞而已。”
葉穗和沈述離開後,陳信對著看不見的空氣說話。雖然他看不見他妻子,但是隻要他妻子能聽到他的話,他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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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魯有富得罪了沈述,富光影業已經銷聲匿跡了。王川想把這件事告訴葉穗,卻被沈述直接拒絕了。
夜色正好,路燈的光落進車子裡,堪堪照亮了沈述的側臉,輪廓分明,五官深邃,但目光又是柔和的。每個特質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他的身上。
沈述轉動著方向盤,開口:“嘴巴閉緊點。”
“沈總。”電話那頭的王川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葉穗?”
“葉穗還不知道我和華瑞的關係。”沈述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暫時不要讓她知道。”
沈述以後會找機會告訴葉穗,他不希望她通過彆人的口得知這件事。
王川愣住,他大概想明白了之前種種怪異的跡象。葉穗到了華瑞,沈述非但不見,還要避開走。在電梯裡偶遇,葉穗也絲毫不知王川是沈述的同事……
“行,這事一定幫你瞞著。”講義氣的王川一口答應了下來。
掛掉王川的電話後,沈述一邊開車,一邊給葉穗打了一個電話。
工作結束的葉穗,接到了沈述的電話:“收工了嗎?”
葉穗笑道:“早就收工了,我已經從商場那邊出來了。”
他們約好了晚上去吃飯,所以葉穗叫保姆車先離開。為了等沈述過來期間不被發現,葉穗把自己裹得很嚴實。
她出來的時候還換了套大衣,就算是最精明的狗仔都看不出來。
深秋的風寒冷,刮到臉上陣陣地發疼,葉穗拉了拉圍巾,遮住了臉,她倒是不覺得冷。
沈述:“我很快就到了,你再等我一會。”
“沒事的,你彆開太急,要注意安全……”葉穗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巨響。
似乎是汽車相撞時,兩者迸發出猛烈的撞擊聲,透過手機,刺耳的聲音仿佛要衝破她的耳膜。
與此同時,電話即刻被打斷,那頭已經沒了沈述的聲音,隻留倉促的連音,像是危險又像是預警。
葉穗的大腦一空,急忙回撥沈述的號碼。她的手已經開始顫抖,抖得輸入了不正確的數字。
葉穗反複地打給沈述的手機,可回答她的隻有冰冷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穗把手機往兜裡一擱,加快腳步往沈述的方向跑去,她的腳上還穿著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焦慮的疼痛。
周圍有風聲灌耳,還有彆人議論的聲音:“前麵好像出車禍了。”
葉穗越往沈述的方向跑,人群變得越擁擠。圍巾已經從脖頸滑落,她口罩底下的嘴唇已經發白,頭上戴著的帽子也險些要被擠掉了。
圍觀的看客都紛紛離開了,隻有葉穗逆著人群,朝著沈述而去。
葉穗能強烈地感覺到她的心率變快,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響,直抵耳朵。這種狂亂的心跳,跟吃甜食後產生多巴胺不同,也跟運動過後的心跳加快不同。
葉穗因為擔心沈述才緊張到無以複加。
此刻的葉穗,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複雜的問題。沈述對她而言隻是家人嗎?她對沈述的感覺僅僅隻是保護欲嗎?
那麼除了這些,沈述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呢……
葉穗的腳步那樣匆忙,絲毫不去管是否有人會認出自己,也不在意一個明星就這樣倉皇地跑在街頭。
夜那麼黑,月光顯得好黯淡,把人的心都揪了起來,視線模糊,連馬路上的街燈都照不清前路了。
葉穗隻覺得自己的心好亂好亂,大腦和情緒都被衝刷成了空空白白的一片,仿佛被清空過後,腦裡隻有一個念頭。
還有一個心心念念的名字。
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