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隻得又轉頭看向沈述,無比憋屈地說了一句:“三叔,對不起。”
沈述沒說話。
葉穗沒打算放過一旁裝死的常螢:“常螢,你沒什麼好說的嗎?”
常螢:“三叔,對不起。”
葉穗笑了:“這才乖嘛。”
幾人終於開始吃飯,但沈修和常螢沒有一點胃口,沈修皺著眉,為什麼他老被葉穗牽著走?事情怎麼越來越跑偏了?
葉穗吃了一些,肚子填飽了一點,她放下筷子,看向沈修和常螢。他們這都受不了了,還敢和沈述套近乎?
嗬嗬,下輩子吧。
葉穗拿紙巾擦了擦嘴,她的聲音響在寂靜的空氣裡,叫了沈修的名字:“沈修。”
沈修的手抖了一抖,他在心裡叫苦,乾嘛cue我啊,繞過我吧,姑奶奶。
葉穗故意說了一句:“我記得,通稿上似乎提到,你比沈述厲害?”
沈修立即否認:“那怎麼可能呢?三叔他動一動小拇指都比我厲害。”
葉穗滿意地點點頭,她又看向常螢:“常螢。”
一直裝作透明人的常螢,手也微微地顫抖,險些把筷子掉在桌上。葉穗眉頭擰起,說道:“你們發的通稿上還說沈述命硬?”
常螢臉色一白,她勉強笑著:“三叔怎麼會命硬?三叔明明運氣很好,而且小嬸嬸你也非常旺夫。”
沈修還補了一句:“你看,自從你和三叔結了婚以後,三叔的身體還越來越好了。”
沈修麵不改色地吹著彩虹屁,就為了能和沈述多拉近點關係。
這頓飯終於吃完了,葉穗和沈述離開。沈修和常螢麵麵相覷,同時歎了一口氣。
沈修來吃飯前,他明明設想了很多場景,可是怎麼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他暈乎乎地給沈述道了歉,又暈乎乎地講了很多沈述的好話,可是兩人完全不領情。
吃完飯了,他和沈述葉穗的關係也沒有任何改變,這一趟他算是白來了。為什麼他想好的所有東西,在葉穗麵前都完全不奏效了。
常螢沉默了很久,她問道:“我們以後都得在葉穗麵前這麼做嗎?”
沈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能維持現在這樣我們就知足吧。”
彆說之前他們和葉穗勢同水火,如今買通稿的事情也被葉穗發現了,能維持表麵的關係就不錯了。
沈修唯一感到慶幸的是,沈述有這麼多錢,他肯定看不上沈家的家產。沈家的繼承人肯定是他了。
不過,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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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穗的事業有了新的進展,自從他們在一起後,很多事情都順利地進行。但是感覺一切塵埃落定的同時,又覺得少了點什麼。
從柏林回來後,華瑞給葉穗放了假。當然,這種假期絕對是沈述要求的,葉穗工作這麼忙,總要給她時間休息。
葉穗在家很閒,也沒有新戲開拍,她看看電影,然後翻翻雜誌。
小劉把寄到公司的雜誌,都寄到了葉穗家裡。葉穗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的雜誌都是跟她有關的。
葉穗把其中一本拿到最頂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沈述。
放在最上麵的那一本以葉穗為封麵,寫著醒目的一行大字:“最想親吻的人投票第一名。”
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葉穗正在慢悠悠地翻著雜誌,沈述突然走過來,把那本雜誌沒收了。
沈述的反應都落在了葉穗的眼中,她在心裡偷笑了一聲。看來她老公吃醋的性子要保持一輩子了。
他們大概都猜到了兩人之間缺少的那點東西是什麼,不過,總得有人邁出第一步吧。
沈述轉過身,走到酒櫃那邊,拿出一瓶酒來。他們兩人的酒量都不好,家裡倒是收藏了一堆貴重的酒作為擺設。
沈述的語氣委婉:“你想喝酒嗎?”
葉穗怔了一怔,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喝酒?”
因為喝酒,他會心亂,他的葉穗也會心亂。隻要心亂了,便會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上次他們喝酒那樣,兩人都醉了的時候,主動吻了對方。
沈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反倒是問葉穗:“你覺得呢?”
葉穗看著沈述的眼睛,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眼皮一跳,唇角一彎:“我會醉的,那就喝一口吧。”
下了決定就要一鼓作氣,不然,葉穗這樣的人,夜再深一點,她的勇氣說不定就會消失了。
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酒杯遞到嘴邊,灌下了一口,嗆人得很。
葉穗直接傾身過來,她拉住沈述的領帶,將他的身子往下一帶,貼近她自己。然後,她閉上眼睛,那雙唇很快就覆了上去。
沈述還睜著眼,看見葉穗的五官清晰地在眼前出現,她很主動地撬開他的唇,很主動地探進牙關,喂了他一半的酒。
濃烈的酒香在兩人的唇齒間流連,偶有不注意,便落在了沈述潔白的襯衫領口。
沈述配合著葉穗的動作,他的手往下滑去,環住她纖細的腰,睡裙的絲滑質地掠過他的手心。
屬於沈述的溫熱氣息將葉穗全然包圍,她能感覺到,她被他扣進了懷裡,瘋狂地、熱烈地吻。
是因為他醉了嗎?
和平日裡不同,這次是一個有侵略性質的吻,不斷地攻城陷地,不斷地令她淪陷。
葉穗才喝了一口,分明沒有醉,但被他吻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醉了。那陣酒香,像是情人的催眠香,誘導著兩人跌進一個浪漫的深淵。
沈述伸手摸到後麵的開關,房間裡的燈光頓時滅了,曖昧無處可躲,清冷的月光傾瀉而入。
兩個人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炙熱,一個綿長至極的深吻,夜似乎愈發漫長。
許是因為黑暗,頭腦昏昏沉沉的。
他們的動作太過用力,直直往身後堅硬的牆壁上撞去,也沒注意客廳裡的擺設。
沈述把葉穗往自己這邊輕輕一帶,他的後背緊貼著牆壁,被撞了一下,而葉穗被他緊緊護在了懷裡。
葉穗停下動作,抬眼看沈述,迷離的眼神有些散了,輕聲問他:“疼嗎?”
隻要和葉穗在一起,哪有什麼疼痛,落在身上全都成為了細小的甜蜜,沈述搖頭:“不疼。”
他們的身子搖搖晃晃,身旁的小桌子也搖搖晃晃,上麵擺放著的古董花瓶就像它的兩個主人一樣不安分。
不安分的葉穗碰到了花瓶的邊緣,沈述把花瓶往回一撈,也不忘繼續摟著葉穗的腰,她細膩得像是柔軟的水。
葉穗迷迷糊糊地開口:“很貴的,不要砸碎了。”
沈述在笑:“沒關係,碎了就再買一個。買十個也可以。”
葉穗把腦袋靠在沈述的身上,身子蜷縮起來,聲音也變得軟綿綿的:“沈述我累了,你抱我。”
沈述彎腰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嗯,那你親我一下。”
這對夫妻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像是墜入愛河的兩個小傻子。
葉穗把自己的身體往前一傾,嘴唇貼上去,在沈述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仿佛沒了間隙。
沈述也兌現了他的承諾,認真地把葉穗抱起來,對她彎了彎唇,徑直走向房間的方向,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
沈述低低地問了一句:“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你的。”葉穗窩在沈述懷裡,抓緊了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