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露餡了!!完了!
就在他想著該硬氣一點正麵剛,還是裝個暈躲過這波怒火時,霍渡居然一轉身,走了。
這下輪到宋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走了是怎麼回事
是秋後算賬還是壓根不想理他了?
宋今急忙拋下一把瓜子,擦了擦手跟上。
霍渡大馬金刀走得飛快,一點沒等宋今的意思。
宋今氣喘籲籲追著霍渡到練武場,看見霍渡坐在石桌邊,寶劍啪一聲擱在桌麵,一口氣灌了一壺菊花茶。
氣得不輕。
“彆過來,我怕我忍不住。”霍渡啞著聲音道。
宋今心裡一疼,尋到霍渡的目光,發現竟然是傷心大過憤怒。
我傷他心了。
宋今頭皮一麻,當即顧不得霍渡那句“忍不住……”,大不了就是被一日十日,難道還能比霍渡更重要嗎
“霍渡……”宋今靠近他,“啊!你……”
宋今還沒道歉,一股巨大的力道便拖著他拉向霍渡,撞到他冰涼堅硬的盔甲。
宋今被鉗製在霍渡懷裡,觸感都是冷硬的堅甲,除了埋在他懷裡的那磕腦袋。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沁過夏季輕薄的衣衫,灼燒胸膛的皮膚,直直刺破心臟。
“今今,你這樣我受不了……”
霍渡聲音裡帶著一股沮喪絕望悲憤的哭顫,宋今頓時失去所有立場,這樣的霍渡,誰不心疼!哪怕這時提出把他鎖一輩子,宋今說不準也能點頭。
他從穿越過來開始,一直有意無意被霍渡推著哄著逼著走到這一步,除了生意上的事,麵對霍渡,他一向被動,這就導致了他一點哄人的手段都沒有。
交個女朋友還要哄呢,宋今這戀愛談的驚天動地出生入死,這方麵卻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宋今摸了摸額頭,有些頭疼了。
霍渡察覺到他的動作,雙手一僵,但沒有放開他。卻還是會擔心宋今因為稱呼問題頭疼,自覺地改了,悶悶道:“舅媽,你不能這樣忘了我們的事!”
就算你不記得說過等我的諾言,但求你不能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安在彆人頭上。
他受不了!
霍渡一回來聽說宋今把說親的畫像都燒了,心裡正美著,急忙想去求證,結果在門口聽見那麼一席話,頓時一把利劍從天靈蓋劈下,渾身熱血涼透。
霍渡把臉抵在宋今胸前,竭力克製著。他以為隻要宋今醒來,哪怕不記得也沒事,總歸他會一直一直陪著他,等到宋今記起,或者等到老,等到死。
他錯了,說他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比起宋今失憶,比起戰死沙場,他更怕宋今把他們的愛轉嫁給趙安。
自己珍惜的過往被抹殺,被拱手相讓,被扼住喉嚨連句冤都喊不出。
是的,霍渡誤會了。
他以為宋今記憶混亂,把霍渡對他乾的事記混成趙安。
宋今沒聽清霍渡的話,他滿腦子都是怎麼讓霍渡原諒他。當然,就算聽清了他也搞不明白霍渡的腦回路。
於是,他拍了拍霍渡的後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
宋今頓了頓,“好吧,我是故意的,霍渡,我愛你……我愛你。”
霍渡反應了好幾秒,猛地抬起眼,像是行走黑暗裡的囚徒,驟然遇見天光。
他緊緊盯著宋今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騙我是什麼意思?”
“你沒失憶!”
宋今腦子一木,這是什麼反應重點難道不是“我愛你”嗎
“輕點,疼!”宋今驚呼。
霍渡手上陡然加重力道,仿佛要把人劈成兩半。瞬息之間,霍渡由坐在石凳上摟著宋今哭變成站立抱著宋今把人放在石桌上,欺身壓近,眸色沉沉。
宋今反應不過來,頭昏眼花,又聽見霍渡在耳邊說,聲音啞得令人戰栗。
“嫌棄木桌?這張夠硬了?”
“舅媽?嗯?”
舅媽,自爆,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