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被他氣得吧?
事態似乎出乎意料地嚴重,方語寒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他真的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嗎?
他無意識摳著手指,在秦詹比夜色還涼的目光中,慢慢垂下了頭,從背後拿出早已捂熱的鳥籠:“對不起,我給你準備道歉禮物去了。”
他低眉順眼,手裡捧著精致小巧的鳥籠,和一個可愛的羊毛氈方寶寶。
“我可以讓他代我賠罪嗎?”
“雖然我人在外麵,但是我把心都鎖進去了。”
“沒有鑰匙。”
秦詹心神俱顫,被方語寒的甜言蜜語暴擊,一瞬間根本想不起其他任何事,隻想把方語寒擁進懷裡,要他哭著發誓說沒有一句假話,說上一千一萬遍!
去他的冷靜!他為什麼不能把方語寒捆在身邊!不管是用責任還是其他。
他覺得這個籠子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隻好把它歸結於是今早方語寒在籠子那一幕造成的聯想。
他一伸手,方語寒卻迅速一躲,從他的身側鑽進屋裡,“這個不能壓壞了,我做了一天呢。”還花了五千大洋的學費。
秦詹從背後撈住他的腰,一口咬在他白嫩的後頸,“如果再有下次,我……”
“嘶!”方語寒倒吸氣,“沒有下次!”
老老實實地讓秦詹啃了十分鐘,方語寒捂著脖子問:“不生氣了?原諒我了?”
“嗯。”
這話一出,秦詹自己都覺得沒出息。方語寒隻是捏一個小人,就像孫悟空揪一把猴毛,編出成千上萬個小猴子,總歸不是本體。
可他就是被這樣劣質的招數收買了!
如果將來他有外甥女侄子之類,一定要告訴他,多談戀愛,否則年近三十了容易被長得好看的負心漢吃得死死的。
方語寒見秦詹小氣,心思馬上活躍,忍不住炫耀他今天的成果,“像不像我?”
秦詹點點頭,“你比他可愛。”
方語寒覺得秦詹敷衍了,非要掏出照片比對,“你再看看。”
秦詹瞳孔一縮,他就算再不記得當時的情景,那個板著臉的自己總不會認錯。
“這是……”
“不就是害你被傳有童養媳嗎?我現在難道不是你媳婦嗎?”方語寒也有些委屈,“早二十年晚二十年有區彆嗎?”
方語寒把頭抵在秦詹胸膛,覺得煙味有些衝,自作主張地解開他的口子,對著他的心臟,小聲逼逼,不敢讓主人聽見:“你好小氣。”
秦詹胸膛一麻,覺得心臟都忘記跳動,腦子一團亂,理不清思緒:“你……”
方語寒輕輕嗬氣:“可以轉告你的主人,讓他不要生氣嗎?”
這哪還思考得進去!正前麵兩步都是金屋,秦詹一手蓋在方語寒後腦勺,按在胸膛上,隔著一層襯衫感受他的親吻,欲|火一下子高躥。
方語寒被迫後退,幾步之後摔在了籠子裡比棉花還軟的絨墊。
他腦內一級警報,幸好他有對策!
“等等!”方語寒擋住秦詹親下來的嘴唇,“我們先簽一張合約再辦事。”
他飛快從牛仔褲後兜裡掏出一張折成豆腐塊的合同,展開一層又一層,最後是兩張A4紙。
秦詹聯想到他們雞同鴨講的一天,方語寒誤會他計較二十年前的小事,那些“下不為例”的保證,到頭來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屁話。最重要的事還沒解決,秦詹看見方語寒掏出的兩張紙,頓時如臨大敵。
這要是什麼“炮|友”性質的合約,他發誓今天一定讓他後悔得把紙吞下去。
大起大落,秦總顯然沒有耐心了。
方語寒在秦詹身下艱難挪了挪,才釋放出一點呼吸的空間,他清了清嗓子,如同宣讀法律條文一般。
“甲方方語寒,乙方秦詹,鑒於甲方和乙方都是第一次,甲方對乙方過去無節製的性|愛行為,表示諒解。但和諧長久的夫夫關係,必須建立在雙方認可的規則上……必須把雞雞關進製度的籠子裡,避免濫用、多用,營造誠信守度的家庭氛圍,共謀百年枕眠大計。”
方語寒拍了拍秦詹鼓囊囔的一團,用眼神表示譴責,繼續念到:“根據以上原則,乙方必須遵守下列約定:一、每周不超過兩次,每次不超過兩小時。二、使用標準、和諧、常用姿勢……”
秦詹聽到開頭的那句“都是第一次”,就完全懵了,盯著方語寒張張合合的小嘴,壓根聽不清接下來又念了一堆什麼。
他如夢初醒,終於摸到了他們長久以來死結的一點頭緒。
“第一次?”
秦詹打斷方語寒,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了,為了聽一個他從不敢想的答案。
方語寒一愣,反問道:“難道你不是?”
那他虧了啊,必須修改合同!那一周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