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就登堂入室了。
而來到此世之後,也是一樣。毒術若有進益,她身上內勁便會略有提升;而《九陰真經》中的內功,她練了卻不會生出一絲內勁來,隻是若明白了其中行功道理,她自然而然便可發出那樣的內力,這也是重陽宮的道士,甚至於丐幫的洪七,都以為她家傳武功是玄門正宗的緣故。
眼下洪七如此說法,曾九聽了便也隻是一笑。她心知若要武功再有大進境,除非等到成為天下毒術第一,否則再練個千八百年,也是白饒。
洪七瞧她這一掌的精要已懂了,便又教了她一掌,這一掌名叫“神龍擺尾”,須從背後發招,與亢龍有悔互有前後。學了這精妙非常的兩招,縱然功力本還不入流,也足夠同江湖上一流高手過上幾手,乃至全身而退了。
曾九見他為了還兩道菜的人情,竟然用心至此,不由也暗暗想道:“我的菜自然是菜中珍品,但江湖中人愛武如命,又有幾個瞧得起一道菜了?更彆說還要因此而將絕學欣然相授了。此人愛吃,便將美味佳肴與武功絕學等而視之,絲毫不受世人眼光影響,隻憑本心本願行事。如此風範,堪稱光明磊落,至情至性。他已算是極逍遙、極自在的人了。”
她正這般想,洪七忽而收掌直立道:“有人來啦。”
又過片刻,曾九也聽得花林外的腳步聲。不多時隻見常壽自樹影中鑽了出來,上前拜道:“姥姥,白駝山早上來了人,仿佛有甚麼急事。歐陽先生聽了消息便匆匆走了,囑咐奴婢和您說一聲兒。”
曾九笑道:“他愛走就走唄,你還用得著特地來告訴我一聲?”
常壽聞言湊趣的笑了笑,偷偷覷她麵色不錯,才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兩手捧上道:“姥姥,還有一件事。”他斟酌了一下,“山那頭來了急信。”
曾九一時未能領會,還調侃道:“山哪頭的?還藏著掖著的說話兒?”說著,接過信封漫不經心一瞧。這一眼落到雪白封紙上,忽而望見一朵燙蠟的火焰圖騰。
那火焰熊熊燃燒,赤豔無比,霎時刺入曾九眼中。她猛地一呆,心中忽而明了:“常壽自光明頂時便跟著我,他知曉我同小向的事,不敢提光明頂,這才隻說山那頭。”
曾九望著信封怔了半晌,也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隻覺周身一時熾熱如火,一時寒冷如冰。有心要將信甩給常壽不看,可又萬難舍得。得不到消息也便罷了,已到手的信件,又怎麼能忍心不看?
洪七瞧她神色猶疑不定,道:“怎麼不看信?”
曾九回過神來,一手捏著信封,一手忽而極快的將封頭撕扯開,取出信紙一瞧。那信上字跡一展,她心中便微微一沉,想道:“這不是他的字跡。……他為甚麼不親自給我寫信?”待飛快掃過開頭兩句,隻見上頭寫道:“明王鈞鑒,奉先教主之命……”
曾九隻覺腦中轟然一響,恰時如遭雷齏,隻緊緊望住“先教主”三字,及至看得快不認得了,才緩緩向下繼續讀。讀罷,才知曉這封信發來,是因為多寶獅王晁禪近日便要受封繼任明教教主,請她往光明頂上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