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均為見過如此鬼魅般駭人身法,這一簪刺去雖然不快,周遭卻沒一人可以阻攔,寶座上的東方不敗訝噫一聲,給她直直刺在胸口,當即滾落在地,慘叫呻吟不止,這一下兒不輕不重,隻將他刺了個鮮血淋漓。一下罷了,她忽又倒移回來,簪尖金燦燦、血淋淋的輕輕點在楊蓮亭的喉嚨上。
楊蓮亭倒頗為鎮定,終於出聲嗬斥道:“你是甚麼人?夥同黃信鐘行謀逆之事,難道不怕死麼?”
曾九隻兩眸凝注他,“地上這個就是東方不敗?”
殿中其時已然大亂,黃長老見紫衣侍者四下奔逃,當即暴起發難,率眾一人一個,將他等儘數打得死傷,而殿外軍士礙於森嚴教規,竟不敢持兵刃入殿一步。
黃長老奔上台階一瞧,登即道:“這人並非東方不敗,雖生得相像,但卻是假冒的!”
楊蓮亭道:“黃信鐘,你要叛教麼?”
黃長老冷笑一聲:“黑木崖烏煙瘴氣,早被你陰謀把持了,我正是忠心聖教,方要鏟除你這奸逆!”他有心再要下跪擁立曾九做個新教主,卻又怕馬屁拍錯自討沒趣,原本要說的話又咽回肚子裡,隻道,“楊蓮亭,你害死東方教主,篡奪教中大權,還有甚麼好說?”
楊蓮亭不慌不忙道:“誰說我害死教主了?”又神態輕慢的環視眾人一周,目光最終落到曾九身上。仿佛已瞧出黃長老以她馬首是瞻,他問道,“你等敢和我一起去見他麼?”
曾九笑道:“我正是來見他的呀。”
東方不敗是個什麼樣的人?
曾九不曾向日月神教中人打聽過。
自金鈴微微震顫後,曾九已對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漠然失了興趣,她並不在意這號稱從未一敗的敵手究竟有甚麼手段,隻擬甫一照麵,便刀兵相見,直到將他乾淨利落的徹底擊敗,亦或者打死。
她隻想知道,那金鈴究竟是甚麼?
她為什麼會來到這些世界裡,做這些奇怪的任務?
她是從哪裡來?她將要到哪裡去?
她究竟是誰?
曾九撒開楊蓮亭走進花苑深處那間繡房時,東方不敗正身著粉衫,作婦人打扮,在繡棚上拈針走線。她的腳步極輕,呼吸更近乎於無,就這般在屏風旁瞧了半晌。比起她來,東方不敗反倒先聽到楊蓮亭和其他人的腳步聲,掐聲扭捏問:“是蓮弟麼?怎麼這麼多人來?”
說著,他回過頭來,露出一張脂粉膩白斑駁的男子臉孔,塗紅的口唇猶含著盈盈笑意。
曾九與他四目相視,忽而微微一笑,又輕輕歎了口氣。
東方不敗有些驚訝,卻又轉瞬不將她放在心上,隻又斜飛眼角瞥向門外更遠,拿目光去尋楊蓮亭:“蓮弟?這是誰?你怎麼不進來見我?”
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