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穿成七零嬌嬌女 似伊 17324 字 9個月前

安安哭笑不得, 絡腮胡子可不是糟心玩意是亡命之徒,她能保下一條命算是不錯的了。

她安慰, “奶, 不疼,一點都不疼。”,故意轉移話題, 指著廚房, “您做啥好吃的了, 太香了,聞的口水都出來了。”,說著就拉著周愛菊的手, 往自己肚子上摸去,“您摸摸, 可不是餓癟了。”

安安這一打岔, 老太太年紀大了精力不足,自然把話題轉移了, 起身, “燉的山藥雞湯, 我去給你盛,你們爺倆也過來, 先吃一點墊下肚子。”, 他們家可沒山藥, 下午周愛菊聽到安安受傷, 特意跑了一趟隔壁村子找了下早些年她教過的一個學生, 那學生家裡有一片土質比較特殊的地種山藥特比好,她特意拿了幾個雞蛋去換了一根胳膊粗的山藥。

也就隔壁村子的土地適合種山藥,他們鄉下人彆的不知道,但是老人家口口相傳山藥燉雞對傷口恢複好,周愛菊這才起了心思去學生家,來換一些。

要知道,周愛菊這人啊!做老師,真真是清高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占過學生半點便宜,今天為了自家大孫女,也算是豁出去了,連那雞也是從後院裡麵扒拉出來的,王大英的臉更是不知道拉的有多長,就差指名道姓的罵罵咧咧,但是周愛菊跟沒聽見的一樣,一句話懟回去,“我養大的雞,還不許我吃了不成?”

這話倒是沒說錯,從小雞崽開始,都是周愛菊一個人伺弄的,那可真真是當做祖宗來養著的,豬是養在大隊裡麵,是公家的,倒是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家家戶戶養個幾隻雞,倒是沒啥問題。

顧衛強當然知道自家老娘,是偏心著自己,他笑,“行,好久沒嘗到老娘的手藝了,我今天可要敞開肚皮吃。”

這邊歡笑一團,隔壁屋,幾人圍著餐桌上,放著小半盆子的酸菜,煮著包穀米粥,還有大盤子的辣白菜,量管夠,其實也不差了,但是和肉比起來,到底是差了一些,王大英心裡不得勁兒,看著自家二兒子顧單,跟從牢獄裡麵出來的一樣,隻顧著往嘴裡扒拉,她罵罵咧咧,“你個憨貨,就知道吃吃吃吃,沒出息的玩意。”

顧單的拿著筷子正準備夾辣白菜的,頓了頓,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扒拉了兩口後,“我吃飽了。”,說完,把碗往灶台上一放出了門耳不聽為靜,他知道自家老母親是看到奶她給四叔家殺了一隻雞心裡不舒服。

但是顧單不是小孩子不懂事的顧雙,他知道那還是因為安安出了事,要補補身體,他不至於和一個生病的人去搶食物,他搖了搖頭,坐在黑漆漆的院子外,冷風灌到衣領子裡麵,越發刺激的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望著天上的星子,琢磨,“是時候該搬出去了啊!”,像三叔那樣,在顧單的眼裡,三叔才是家裡最聰明的,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然後在果斷的下了決定。

其實說起來他自給兒的狀況和三叔以前,何嘗不是一模一樣,他爸顧衛富偏心老大,老大會讀書,能夠光宗耀祖,他媽王大英偏心老三,老三是小的嘴甜會哄人。

就他夾在中間不上不下,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奶還會私下偏護下他們這幾個沒人疼的孩子,如今分家了,奶一個人過自然顧不過來。

顧單聽著四房熱鬨的笑聲,眼裡有著淡淡的羨慕,以前他覺得安安是跟他一樣都是可憐人,如今安安翻身了,家裡就他一個可憐人了。

這話顧單倒是沒說錯,大房裡麵顧平安有爸媽護著,雖然大伯和大伯娘賺的不多,但是他們賺來的都貼在平安身上。

二房就他一個沒人喜歡,三房那邊三叔和三嬸就一個兒子顧成成,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至於四房這邊,以前四嬸疼婉婉,對於冬冬也多少會照顧點,四叔常年不著家,對三個孩子一視同仁,但不在家的話,多少顧不上,唯獨安安一個和他一樣,勞心勞力沒人管是個小可憐,隻有老太太疼著,如今,四房那邊四嬸走了以後,四叔幾乎天天在家,把安安和冬冬更是把安安和冬冬當做眼珠子來疼。

顧單苦笑,眼中也越發堅定,顯然做了重要決定。

這一切安安可不知道,她喝了足足兩碗山藥雞湯,又從超市摳了一顆消炎藥喂了下去,連敷帶喝,估摸著腳上的傷口會恢複的快一些。

都躺倒炕上的安安,雙手枕在胳膊下,眼睛睜的大大的,毫無睡意,她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事情。

還彆說,這一細細的想下去,還真被她記起來了,還是賺錢買房子的大事,她帶著那絡腮胡子在山裡麵轉悠的時候,看到了那野豬蹄子的腳印子,若是她沒記錯,當時在那附近是有野豬的,而且,還就倒在那灌木林子裡麵,被灌木給蓋住了,至於為啥倒?

安安也很奇怪,但凡她往山裡麵一站,那野物不是瘋了就是暈了,反正就是倒地不起。

想到這裡安安心裡就火熱起來,若是能把那頭野豬扛回來,她估摸著在縣城買房剩下的錢就有了。

那野豬可要快點扛回來,不然若是被彆人撿了去,她可要心疼死。

安安歪著頭想了會,左手一翻,又翻出來了兩顆止痛藥一起喝了下去,這才把睡著的冬冬給拍醒了。

冬冬迷蒙著眼睛,困的不行,眼皮子在打架,第一句話卻是,“姐,你腳又疼了啊!”,說完,整個人都坐了起來,就要扒著安安的腳要看傷口,安安笑著把小孩兒按了下去,“不疼,你去把爸爸喊過來,我有事找他。”

“啊?”,冬冬剛睡醒,迷糊糊的。

安安摸了顆水果糖塞到小孩兒嘴裡,頓時把冬冬給甜的不行,“快去吧!”

冬冬踢踏著拖鞋,顛顛的跑到了耳房,把正在給安安做臨時拐杖的顧衛強喊了過來。

顧衛強把手上的刨刀放了下來,至於腿上更多刨花,他就那樣一哈啦,全部推到了地上的籮筐裡麵,急切,“你姐腳又開始疼了?”

冬冬搖了搖頭,“我姐說喊你過去有事。”

顧衛強索性把小兒子給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到西屋,發現安安神色並無異常,這才放下了一顆心,“閨女,咋的啦?”

安安拍了拍床沿,示意顧衛強坐下來,“爸,我今天下午去山裡麵的時候,發現了一頭野豬,就離我撲獸夾不遠的地方,藏在了灌木林子裡麵。”

“真的?”,顧衛強先是驚喜,隨後冷靜下來,“那是人家下套子,套住的吧。”,可不是他們的。

“不是,那野豬壓根沒踩到撲獸夾。”,安安一下子就理解了自家老父親的意思,她抬手抓了抓腦袋,不確定,“我往山裡麵一站,那野物就昏倒了,之前的傻麅子和野雞灰毛兔子都是我撿回來的。”

“啥?被嚇的?”,顧衛強張大嘴巴,滿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語,“我閨女長的不嚇人啊!”,哦!不對!不嚇牲畜啊!

安安嘴角抽了抽,她長的有那麼嚇人嗎?

還專門嚇山裡麵的野物?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爸,我可是您親親的閨女,有這麼說您自己閨女的嗎?”

“更何況,若是論嚇人,您站那才能嚇著那獵物好不好,但是您有撿過獵物嗎?”

顧衛國搖了搖頭,好半晌才消化自家閨女說的事情,他家閨女往山裡麵一站,能嚇到一片獵物?

這好啊!

往後家裡麵不愁肉吃,隨便去山裡麵溜達一圈,就能嚇死一群獵物。

高興完了,顧衛強才想到這事情若是說出去,自家閨女不就成了怪物了,還會有人眼紅,他嚴肅,“這事情誰都不許說,包括冬冬,誰都不許提。”

顧冬冬似懂非懂。

安安卻有著淡淡的感動,這就是親人,在遇見了好處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得到好處,而是在擔心親人會不會有危險。

她往山裡麵一站,獵物就會暈倒這件事情,她仔細思索了一番,是要和顧衛強通氣的,不然往後的不好打掩護,第一次在山裡麵撿到獵物,她正大光明的告訴村民這是撿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時候,反而沒人相信。

若是往後她在經常撿獵物,比彆人過的好,那自然是要遭禍事的。

這世道啊!

最難測的就是人心,更何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隨便往山裡麵一站,就能撿到野物,可不就是財路和食物嗎?

這年頭,最缺的是啥?

當然是食物啊!

尤其是肉類,農村還好年底有豬可以殺,家家戶戶能分到一些,那要是在城裡麵都是拿票還要限量供應的,可不就是財路了。

懷璧其罪這道理安安懂。

她認真道,“就爸爸和冬冬知道。”

“那就成。”,顧衛強推開窗戶,看了下外麵的夜色,許是白天難得是個豔陽天雪都化的乾乾淨淨的,到了晚上夜空中掛著一輪圓月,倒是亮的緊。

“你把那野豬的位置,跟我說清楚,我趁著天黑,把那野豬扛出來。”

安安把位置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遍,有些不放心,“爸,我和您一塊去吧,給您帶路,萬一那野豬醒了,我在把它給嚇暈過去。”,若是她腳沒受傷,或許顧衛強會同意,但是如今閨女腳受傷了,不管怎麼法兒的,他都不會讓閨女在這冷湫湫的三更半夜往山裡去的。

他搖了搖頭,“沒事,你不用去,萬一那野豬醒了,我就不捉它了,若是還是昏死在,我就直接把它給拖回來。”,這其中自然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不過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他一直都懂。

若是真能拿下這頭野豬,

往黑市裡麵一出售,那可是抵著他上次跑貨賺的多,若是想安全點,就往國營飯店去出售少賺點,但是人安全。

顧衛強想的多,若是閨女真有著能力,往後就專門往縣城和省城的國營飯店供貨,不用管彆的直接收錢就成,隻是這中間要怎麼操作,他要好好琢磨一番。

安安擰了許久,顧衛強死活不同意。

她沒法子隻能退一步。

她起身裝模作樣的在櫃子裡麵翻了下,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電擊棒來,就是她白天從絡腮胡子樊七手上脫困用的,她簡單的操作了一番,認真道,“這是我白天從那歹徒身上撿來的,若是那野豬真的醒了,您就把這個按鈕推到最上方,按到野豬身上任何部位都成,這上麵的電壓,雖然電不死一頭豬,但是能把它電麻木應該沒問題。”

男人似乎天生喜歡武器一類的東西,顧衛強也不例外,他拿著手上琢磨了一番,發現這真真是個好東西啊!

像他在外跑車的人,路上若是遇著什麼危險,這東西可是救命的法寶了。

不過想到這裡,也能想到自家閨女白天有多凶險了,他嚴肅,“安安,下次不許一個人去山裡麵,出門也是,最好把冬冬帶上。”,若是真有什麼事情跑一個,起碼也能通通氣,而不是向今天這樣,安安隻能一個人孤立無援,若不是遇到好心人,自家寶貝閨女怕是要交代到那了。

一想到這裡,顧衛強臉色一白,打了個寒顫,“不行,還是我帶著你們出門,平時都呆在家裡安全。”

安安哭笑不得,卻沒拒絕老父親的好意。

至於怎麼做,就要看她自己了。

顧衛強從家裡的櫃子裡麵,找出來了一個手電筒,這年頭手電筒可是稀罕玩意,也就是他經常在外跑,一次去沿海的時候,那邊電子產品多,他就帶回來了兩個,一個在老太太那裡。

剩下的一個就在四房了。

穿好了厚厚的棉衣,揣著自家閨女給的貼心電擊棒出了門。

自從顧衛強出門了以後,安安這顆心就七上八下的,安生不下來,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說出野豬的位置的,不然老父親就不會出去了。

誰知道,她第一次有沒有把那野豬給徹底嚇昏迷了啊!

若是,老父親真這樣出事情,她會一輩子難安的。

女孩子似乎都這樣,就愛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安安也不例外。

整個晚上,都不敢閉眼睛,一閉上眼睛就是血淋淋的。

早上四點多的時候,她索性從暖炕上悄悄的爬了起來,坐在門口,望著外麵,就等著顧衛強的身影。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安安渾身凍的僵硬,直到快五點的時候,氤氳的白霧中,才恍惚出現一個人影,她猛的往起一站,正準備走兩步才發現自己的腳不方便,這才扶著院牆,勉強站在那裡。

人影慢慢走近了,白霧也消散了不少,果然是顧衛強,完完好好的顧衛強。

安安的那顆心啊!

也跟著放在了肚子裡麵。

人沒事就好,至於錢什麼時候都能賺。

這一晚上安安都在反思,自己穿過來以後是不是太過激進了。

顧衛強這一晚上也沒怎麼睡覺,都在外麵跑,身上都帶著一層厚厚的白霜,連帶著頭發都打濕了,明顯是在這大霧裡麵走了許久,被上麵氤氳的水汽給打濕了頭發和衣衫。

安安激動,“爸,您沒事吧。”,或許這就是親人,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會擔心,會難過,會瞎想,總之一切負麵情緒都會湧上心頭。

顧衛強臉上還帶著喜色,在看到自家閨女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吹冷風的時候,臉上的喜色迅速褪了下去,教訓,“沒事,這麼冷的天不睡覺,在外麵吹冷風還嫌自己身體結實的很是吧。”

被教訓的安安也不惱,她扶著自家老父親一跳一跳的進了屋內。

門一關,就問,“爸爸,那野豬撿到沒?”

屋內燒著熱乎乎的暖炕暖和的緊,顧衛強取下頭上濕噠噠的破氈帽,把身上的藏青色藍底黑棉襖也給脫了下來,抱著桌上的涼開水,咕咚咚灌了一氣,抹了嘴才說,“那野豬撿到了,我去的時候,直接給了那野豬一電擊棒,一路上扛到縣城飯店去,直接出手了。”,說到這裡,他有些慚愧,“是爸沒本事,留不住這野豬,不然也能讓你們姐弟倆吃頓好的。”

他倒是沒說虛話,若是這頭野豬留在家裡,整個村子都會炸了,大家都是親戚連著親戚,東家要點豬下水,西家要點肉,都是鄰裡鄰居的,不給過意不去,給了的話又心疼。

最主要的是,這野豬的來路不好說,要知道村子裡麵最牛氣的獵戶都不一定能在這惡劣的天氣裡麵獵到野豬,他們家前幾天才從山裡麵撿回來傻麅子和灰毛兔子野雞一類,若是在弄頭野豬回來,定會遭了有心人的眼睛,現在形勢才剛剛好一點,若是因為這,被……

太不劃算了。

顧衛強思來想去這野豬不僅不能搬回來,還要儘快脫手,隻有變成錢揣到自己兜裡麵,彆人不知道這才是最安全的。

安安當然知道,她沒有絲毫失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爸,您可真厲害,這麼快就出手了。”,若是讓她來的話,還不知道怎麼法的弄到縣城賣出去呢!

這可是一大難題。

“那當然,不然怎麼做你爸呢!”,瞧著得意的樣子,眉毛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賣了多少錢?”

“三百八十六塊六,這野豬賣給了縣城的國營飯店,兩塊五一斤,一共一百四十幾斤,飯店按照一百五來算的。”,和家豬比起來這野豬確實不重,但是彆忘記了在荒山野嶺,又是大雪的天氣,這野豬不知道餓了多久了,雖然沒有家豬重,但是好在肉香啊!有嚼勁那味道可不是家豬能比的。

這大雪的天氣可不好打獵物,又到了年關縣城的國營飯店,能招待的可是不差錢的那種人。

國營飯店的經理,本來就被現在缺食少材的事情給磨的焦頭爛額,上麵的領導幾次發話,讓他弄點好東西,到時候上麵有人會回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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