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年頭,啥都東西都缺,國營飯店的經理也愁啊!
愁的頭發都白了。
顧衛強扛著一頭野豬,可不就是從天而降,成了他的大恩人嗎?
尤其是顧衛強留了個心眼,問他們這裡還要其他野物嗎?
可以定期供貨。
可把國營飯店的經理給美死了,這不瞌睡來了就有人遞來了枕頭,兩人一合計,一拍即合。
野雞按照一塊五收貨,野兔按照一塊八收貨,若是能獵到傻麅子就按照兩塊,當然若有更稀罕的獵物,價格當然還有的商量。
這價格雖然比黑市低了一大截,但是好在安全啊!
若是真出了事情,國營飯店在前麵扛著,他的壓力也會少很多。
安安從頭聽到尾,見自家的野物有了銷贓處,她喜的眼睛都眯一塊了,仿佛看到了鈔票滾滾而來,她一連誇了三次,“爸,您可真厲害。”,加上她身上之前的錢,可不就有了小一千塊嘛!
這才多久,她才來了幾天!
相信沒多久,她顧安安就能在縣城買一套房子了,這得多厲害啊!
顧衛強擰了擰自家閨女凍的通紅的鼻子,“這就厲害了?”
“咱一個星期就給縣城的國營飯店送一次貨,若是有多的野物,我在想辦法,銷到省城的飯店去,那邊可要比咱們縣城價格給的更高?”
“會不會有危險?”,安安不確定。
“不會,那邊也是老熟人,不過要獵物活一點,拿過去,才能賣高價。”
安安若有所思,看來往後去山裡麵,她不能把獵物都給嚇死了。
要給嚇的半死不活才行,暈死的時候方便她拿,銷貨的時候在活蹦亂跳最好。
這是個技術活,她要好好練習一番,萬一後麵有被嚇死的獵物,就留在家裡自己吃就成。
知道了自家老父親沒事,又收到了一大把的鈔票,安安滿意的要回去睡回籠覺。
哪裡知道,顧衛強從懷裡麵揣著四個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從縣城到家裡有好一段路呢!
顧衛強緊趕慢趕揣著懷裡貼身放著,這才使得大肉包子還是熱乎的,他笑的憨態,“閨女嘗嘗這可是國營飯店的肉包子。”
安安摸了摸肉包子還是熱乎的,開開心心的吃了一個,死活都不在吃第二個了。
若是她沒猜錯,自家老父親忙活了一晚上,怕是連碗水都沒顧得喝。
把睡著的冬冬喊起來,吃了個熱乎的肉包子,姐弟倆齊齊的鑽進去炕裡麵睡個回籠覺。
顧衛強看著手上兩個大白麵肉包子,咧著嘴傻笑,“還是我閨女疼我。”,心疼他沒吃飯,給他留了兩個,顧衛強心裡麵那個美啊!
真真是比喝了蜜還舒服。
他卻忘記了這肉包子,是他從縣城一路揣著回來給兩個崽子吃的,本來就是他帶回來的。
安安心裡踏實了睡覺也格外香,這一覺醒來就是下午一點多了。
其實,她是被家裡的味道給香醒的,早上五點吃的一個肉包子,經過這一覺早都餓了。
她抓了抓雞窩頭,起來就看到坐在堂屋的父子兩人,齊齊的拄著胳膊,歪著頭,“哎,安安,姐姐怎麼還不醒來啊!”
“好餓啊!”
安安頂著雞窩頭,踢踏著棉拖,哈欠連天,“你們這是在乾嘛?”
父子兩人異口同聲,“等你吃飯。”
冰涼的牆麵靠上去後,安安瞬間都清醒了,看了下桌子上的鍋子,湯料已經煮的沸騰起來,一盤子的肉,白菜,蘿卜,塞的滿當當的,放在那裡就等著人來吃,她冷靜,“你們還沒吃?”,顯然自家老父親和小豆丁是為了等她一塊起來,大家圍在一起吃鍋子。
父子兩人點了點頭。
“下次彆等我。”,嘴裡說著埋怨的話,心裡著實是感動的,會等她一塊吃飯的,隻有爸爸媽媽了,沒想到來到這裡又多了兩個。
安安麻利的洗漱完畢。
三人一塊圍著桌子吃的熱火朝天。
顧衛強之所以想起來弄個鍋子吃,正是念著那頭野豬沒能力給崽子們留下吃肉,就變著法子給崽子們補償。
桌上的白菜,是他一早上去了自留地,從雪窩子裡麵刨出來的,蘿卜也是拿到水井那裡洗一洗,肉則是安安之前從山上撿回來的野物,他猶豫了下還是自己留著吃,下次若是再有的話,在考慮拿去飯店出售。
熱氣騰騰的鍋子,上麵飄著一層的紅辣椒,辣椒是從窗台上捋下來的,配著秋天剛摘的乾花椒煮在一塊,那味道簡直是絕了。
這一頓安安敢說是吃的最舒服的,果然,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最適合她的。
以前,她做的味道也不差,但是她要自己動手做啊!這大冬天的,冷湫湫,還是窩在炕上到點了開飯什麼的最美好了。
至於吃完收拾殘桌,則是冬冬負責的。
顧衛強振振有詞,“要打小培養兒子的動手能力,將來好娶媳婦。”
至於安安腳受傷了就成了混吃等死的鹹魚了。
她腳上的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再加上修養的好,她從超市裡麵弄了不少好藥抹上去,基本幾天就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
這幾天,可把她給憋壞了。
因為她受傷的原因,顧衛強推了好幾次出門賺錢的機會。
就專門在家伺候著家裡兩個崽子。
等安安完全能下地走路沒影響後,他這才又出門了,而安安這幾天,完全在炕上呆著,渾身都要發毛了,也虧得小豆丁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可以抽空去一趟超市,不然還真憋壞了。
還彆說,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安安對著鏡子,發現,皮膚明顯白了幾個度。
這也是前身顧安安的底子不錯,就是給糟蹋了。
安安接手了這幅身體後,每天就差當做祖宗來伺候了,定時喝鮮羊奶,喝完後先用羊奶敷一遍臉,洗乾淨後,再用空間裡麵拿的麵膜敷上去,還好空間裡麵溫度是恒溫的。
不然照著安安一天五片麵膜的敷下去,還不得凍成冰棍啊!
她呆在家裡幾天後,覺得是時候驗收成果了,甩開了冬冬這個小尾巴,她偷偷的去了一趟後山,往那山凹子裡麵一站。
果然,嚇死了不少野物,什麼野雞灰毛兔子還有傻麅子,倒是沒了上次偶然遇見的野豬,安安覺得有些可惜,把這些嚇的半死的獵物收到了超市裡麵,那可都是錢啊!
好多好多的錢!
她喜滋滋的從山上下來,隔著老遠就看到村子那老槐樹下麵,站了一群孩子,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索性加快了腳程,走近一看好家夥自家弟弟竟然被圍在中間。
若不是前麵有平安和狗蛋護著,還不知道怎麼被欺負呢!
安安隨手撿起一個木棍子抄在手上,氣衝衝的剝開人群,原來是在供銷社負責賣貨老李家的孩子李虎子,正對著冬冬幾個比劃著拳頭。
顯然,一言不合就準備乾架的。
李虎子今年十二歲,長的虎頭虎腦,在村子裡麵這一群孩子中,算是孩子王了,還是壞壞的孩子王,東家偷個蒜頭,西家偷把花生,都不是啥值錢的東西,卻氣的人牙癢癢。
尤其是李虎子蔫壞蔫壞的,帶頭欺負那些老實的孩子。
而冬冬,狗蛋和平安就成了老實孩子。
不過好在,上次冬冬發的那一碗肉起了作用,村子裡麵其他的孩子,都站在一旁幫忙攔著李虎子。
安安手上的木棍,足有小孩胳膊粗壯,她一雙杏眸微瞪,神色冷然,“誰敢欺負我弟弟?”,冬冬有了主心骨,頓時眼淚花子亂轉,告狀,“姐!”
“雙子哥跟著虎子一塊欺負我。”
許是有了家長的撐腰,孩子們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給說明白了。
原來是顧衛強從縣城稱了一包芝麻糖回來,安安不愛吃著玩意,全部都是冬冬一個人的,他就拿去和小夥伴分享,結果卻遇到了李虎子,這不就遇到了劫匪了,要來搶冬冬的芝麻糖,冬冬自然不肯了。
雙方就鬨起來了。
吃了冬冬芝麻糖的小孩兒,統統站在一旁幫著冬冬。
沒吃著的孩子們則站在李虎子一旁,想要李虎子幫忙搶過來。
大家好一塊嘗嘗味道。
這裡麵最大的孩子就是李虎子了,今年十二歲,但是卻生的高高壯壯,老李家的獨苗苗,好吃的都進了這貨嘴裡麵。
李虎子絲毫不懼,理直氣壯,“我欺負他又如何?誰讓他不給我吃芝麻糖。”
安安要被他這強盜邏輯給氣笑了,對待這熊孩子,隻有比他更熊,把他揍的哭爹喊娘,知道疼了才記得住。
她反手抄起木棒,就往李虎子屁股上揍去,這地方肉多一棍子下去不會出事。
李虎子沒想到顧冬冬的姐姐,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他還沒來得及躲,屁股就是一悶棍疼的他齜牙咧嘴要去反擊。
結果,安安的身子滑的跟泥鰍一樣,一個轉身到了他後麵,棍子又是一悶棍。
打的李虎子嗷嗷叫,他梗著脖子據理力爭,“你耍賴,你拿著武器,我肯定打不過你。”
安安冷笑,“砰”的一聲,把木棍往地上一扔,“有本事你過來!”
都是空手了,李虎子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他往前一撲上去就要拳頭。
結果還沒碰到安安,就被反手一個過肩摔。
安安的身體是常年勞作的,自然有著一把子的力氣,再加上以前的安安從小學的就是跆拳道,顧爸和顧媽都是那種比較務實的。
學跳舞隻能錦上添花,學武術卻是關鍵時刻能救命,正是這樣,安安從記事開始就被丟到了武館裡麵,跟著一群師兄弟摔打著長大。
前段時間,被絡腮胡子給差點害了,安安從山上回來後趁著腳傷好了一些,慢慢把以前的底子給撿了回來。
這不,李虎子就成了撞到槍口上的那個人,拿他練練手剛剛好啊!
一連被摔了五次,李虎子氣喘籲籲的躺在泥地上,他不停的擺手,“不打了,不打了。”,簡直是單方麵揍他,太可惡了啊!
安安拍了拍手,她也累的不輕,“還欺負我弟不?”
“不敢了,不敢了。”
“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見你一會揍一回,彆想著告訴長輩,這是我們小孩之間的事情,告訴了你就長長鼻子。”
李虎子這會還哪裡敢反駁啊!
自然連連稱是。
一旁的小孩兒簡直眼睛裡麵簡直要冒著星星,崇拜的看著安安,尤其是冬冬,他簡直要高興壞了,“姐,姐,你咋這麼厲害呢!”
安安呼著一張臉,教訓,“彆喊我姐,錯哪了?知道嗎?”
冬冬緊緊拽著安安衣服,認錯,“不該拿著芝麻糖出來炫耀。”,小孩子有了零食後,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安理解,但是卻氣著小孩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都不知道動下腦子去喊下大人出來幫忙,若今天真出了啥事情,那後悔都沒有餘地了啊!
“還有呢?”
“啊,還有啊!”
“好好想。”
冬冬蹙著小眉毛,死活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