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虎子看著笑了, 讓你嘚瑟,還不是被顧安安這個凶婆娘給收拾了。
許是他笑的太得意, 牽扯到傷口, 疼的他倒吸一口氣。
冬冬回頭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立馬想到了,“我不該和小夥伴門打架。”, 其實他也沒打架是被打的那方。
“不是!”
安安耐心的等著, “為什麼不去找家長?”,她指著一群看熱鬨的孩子, “你們眼見著要出事的時候, 為什麼沒人去和家長通風報信???”
一群孩子被說的低下頭。
李虎子梗著脖子, “你剛還不讓我告訴家長呢?”
“你閉嘴,沒你插嘴的份!”, 安安霸氣。
“姐, 我知道錯了,下次我知道怎麼做了。”
“真知道了?”
“真的!”
安安把地上的木棍子撿了起來, 在手上打的啪啪作響,威脅,“往後,若是再讓我看到誰偷偷的打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不會的,大姐大。”, 一群孩子, 異口同聲的說道。
安安抽了抽嘴角, 餘光看見了要偷偷躲開的顧雙,“雙子,冬冬是你的弟弟,你就這樣看著彆人欺負他?哪怕是隔壁家的狗蛋都比你這個當哥哥的強。”
她說完,也不看顧雙臊紅的臉。
彆說她小心眼,安安護短的很,上次才給顧雙吃完肉,結果這孩子,跟他哥一樣白眼狼吃乾抹淨忘的一乾二淨,還合起夥來欺負冬冬。
她這一句話下去,顧雙要是想在和村子裡麵這群小夥伴玩,就難了。
安安大聲,“想吃肉的,跟我一塊上山,我給你們做肉吃。”,打一棍,給顆紅棗,這是安安很小就明白的道理。
一聽說要吃肉,一群小孩兒的眼睛都亮了,狗蛋帶頭,“安安姐,哪裡有肉?”
“山上,我剛從山上下來,下了一個套子,沒準這會上山,就有了野雞或者灰毛兔子。”
一大群孩子,興致衝衝的上山,跟在後麵的顧雙,卻被李虎子猛的一推,“你這連隔房的弟弟都欺負的人,彆跟我們一塊。”,他會知道顧冬冬手上有芝麻糖,就是這位好堂哥報信的,不然,他也不會被顧安安給揍了一頓,他現在渾身都是疼的。
幸好鄉下的孩子都是摔摔打打長大抗揍。
若是城裡嬌嬌養大的孩子,被安安這一番收拾,這爸媽爺奶可都齊齊出動了。
顧雙小聲,“是你搶的冬冬。”
李虎子拳頭一攥,麵色一狠,“怎麼,你想試試我拳頭的滋味?”
嚇的顧雙拔腿就跑,邊哭邊往回走。
李虎子哈哈大笑,“孬貨。”,他得意的看向顧安安,顧安安眼睛一轉,吩咐著身後的狗蛋,“你回家拿個葫蘆瓢來,順帶看著顧雙,做的好,回來獎勵你芝麻糖。”
狗蛋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被欺負了的顧雙,回到家裡,哭的嗷嗷叫,可把王大英給心疼壞了,這一細問才知道是安安帶著其他孩子上山吃肉去了,唯獨把自家的小堂弟給落下了,王大英好不容易抓住四房的把柄,頓時叉著腰在大門口罵罵咧咧,“這喪儘天良的賤皮子,帶彆人也不帶自家的弟弟,虧我家二房和四房還是親親的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又自私又吃相難堪,顧安安,你二伯娘就瞅著看哪戶人家敢娶你這種白眼狼。”
“娶回去,也是糟蹋了人家一屋子的人。”
“毀了人家幾代人。”,農村這邊,說娶一個壞女人,毀掉家裡三代人,爺爺一輩,孩子一輩,孫子一輩。
這話罵的著實難聽了,也把安安的名聲毀了一大半。
再怎麼說,王大英也是安安的二伯娘,在鄉下若是到年歲的閨女要說婆家,那婆家就會到當地打聽一番要娶的新媳婦名聲,安安今年十六,要不了兩年就要說婆家了,到時候若是婆家的人,來一打聽,這近兩年發生的事情,可不就輕而易舉打聽到了。
周愛菊在自留地裡麵把之前騰出來一塊地給翻了翻,聽到王大英的話,她連鐵鍬都沒丟,直接掄著到了王大英麵前,把王大英給嚇的往後一跳,“你這臭婆娘,若是在亂說話,我撕爛你的臭嘴。”
自打分了家,王大英可不怕自家婆婆了,不過一個人住的老虔婆罷了。
她叉著腰,嘴皮子一張,“大家來評評理啊!都是老顧家的孩子,孩子他奶啊!這心也太偏了,她顧安安這個賤皮子,帶著村子裡麵其他孩子,去了山上吃肉,唯獨留下了我們顧雙,難道這顧雙就不是你老太太的孫子了。”
整個顧家村,哪家不是把帶把的孩子當做寶,也就老顧家特殊,心疼閨女。
有些和周愛菊不對付的人,就接嘴,“可不是,愛菊啊,你這事做的不地道,明明是你家大孫女刻薄了小孫子,你還偏心大孫女,這也忒讓人寒心了。”
周愛菊是什麼人?
教書育人了一輩子。
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她瞪了一眼接嘴的王婆娘,反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家兩個閨女被你丟茅坑溺死,也不怕鬼魂索命,讓你夜夜不得安生。”,王婆娘是王大英隔了幾房的親戚,算起來,王大英要喊一句姑奶奶。
她嫁進顧家村一輩子,和周愛菊相反的是,她頭四胎都是生的閨女,家裡留了兩個,最小的兩個生下來後,直接丟到茅坑溺死了
這年頭,閨女的命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這樣做的,但是很少會放到明麵上提出來。
果然,周愛菊話音一落,王婆娘臉頓時難堪死了。
周愛菊不在管王婆娘,轉頭看向自家的二媳婦,“王大英,你捫心自問,你們二房吃好的,喊過四房一聲沒?安安和冬冬可有喝過你們二房一口水?你既然把界限劃的這麼清楚,哪裡來的臉說安安不給雙子吃肉,要我看,安安根本不是那種人,雙子你來說?安安為什麼不帶你???”
被點名的顧雙,貓到了王大英身後,隻留了小腦袋露在外麵,眼神閃爍,支吾不清。
“我知道。”,從山上跑的氣喘籲籲的狗蛋大聲吼道,“冬冬他爸給他買的芝麻糖,被顧雙看了去,顧雙去供銷社喊了虎子哥,過來搶冬冬的芝麻糖,卻被安安姐攔了下來,安安姐說,帶我們上山看套子裡麵要是有獵物了就吃肉,沒說不帶顧雙,是虎子哥不讓這叛徒孬貨跟著的。”
說到這裡,狗蛋雄赳赳氣昂昂叉著腰,往顧雙臉上吐了口吐沫,“叛徒,孬貨,就知道找你媽告狀沒出息的玩意兒。”
狗蛋這動作,可把王大英給氣的倒仰牟,自家兒子就在自己跟跟前兒,被吐口水了??
她揚起巴掌就要揍狗蛋。
還沒打到呢!
狗蛋慘叫一聲,“不得了啊!大英嬸要殺人滅口了。”
“媽,媽!我下次不敢在說實話了啊!”
跟皮猴一樣的狗蛋,在這門前的院子裡,上躥下跳,趙桂芳哪裡會讓自家兒子受欺負,抄起掃把,對著王大英的臉,就是一陣猛揍。
鄉下的掃把是用高粱穗做的,這戳到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王大英當大隊長媳婦這麼多年,沒下地乾活,哪裡是趙桂芳天天上工掙工分的對手,單方麵被虐打,不一會,王大英的臉就跟調到了敕窩裡麵一樣,大大小小的傷口,“王大英,你若是在敢欺負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趙桂芳,你個潑婦!!!”,說完,自知不是對手的王大英拖著自家小兒子,進了屋,砰的一聲關上門,就怕趙桂芳跟來。
狗蛋拿著葫蘆瓢,一口氣跑到了山凹子,眉飛色舞的對著安安說,“安安姐,大英嬸罵你是賤皮子,婆家不敢要,還說你不關照顧雙,被我說破了,她就要打我,我當然是跑了啊!然後我媽就抄著掃把,把大英嬸揍的臉上都開了花。”,說到這裡,狗蛋明顯是有些幸災樂禍。
安安摸出了三顆果子糖,獎勵給了狗蛋。
她自己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喃喃,“王大英”,她的好二伯娘,到底知不知道她這話一出,若是原來的安安就能被逼死了,這十裡八村的,哪裡還敢有人來說安安做媳婦。
這年頭,女孩子的名聲可是頂頂的重要了。
冬冬握著姐姐冰涼的手,他眼睛黑黝黝的,有些陰沉,認真,“姐,我幫你報仇。”
安安拍了拍他的手,“不用,姐姐自己來。”,說完,她指了指忙的熱火朝天的李虎子,他正在剝兔子皮,“你去給虎子幫忙,我去後灌木林子,看有沒有野蒜苗。”
這大山裡麵的東西多的超乎想象,隻是這年頭的人,不跟前些年那樣缺糧,那時候缺糧的時候亂吃東西,吃壞了不少人,這幾年日子稍微好過點,家裡有了糧食,雖說是粗糧,但好歹能填飽肚子,不擔心吃到不該吃的,人們倒是膽子小了一些,不敢吃這些,跟著安安一塊上山的,大小孩兒一共五六個,一隻灰毛兔子可不夠吃。
她離開人群後,往深山裡麵的灌木林子走,雪化了以後,這路麵就慢慢乾淨了不少,有些灌木是一年四季常青的,倒是難得在這冬日裡麵看到一抹綠。
安安心裡的不得勁也消散了不少,還彆說上次走過一次這邊,按照記憶這邊還真有不少野蒜苗,小野蔥,她一樣揪了一大把,捏在手上,又看到了木頭樁子上,長了不少黑木耳。
她索性也捋了一大把,一會做起來,那幾個孩子,光吃肉也不行。
意識回到空間看了一番,拿了幾個大番薯,這東西農家戶家裡都有,不是啥稀罕東西,拿出來倒是不會起疑心。
正要往回走的聽到動靜,原來是一隻野雞飛到了枝頭,安安估摸著,離她有幾十米遠,索性往前走,離近點這野雞就能被她嚇死了,從樹枝上掉下來,她撿回去好給那幾個皮猴子,添點肉。
也虧得安安膽子大,她進來的這一片,算是在深山的裡麵了,路不平坦沒兩步就是一個大坑。
大坑裡麵落著不少樹葉子。
她走的小心翼翼,就怕掉進大坑裡麵。
哪成想,越走越不對,耳邊一陣咿咿呀呀也慢慢清晰起來,那低沉的喘氣聲,和女子的嬌媚聲混合在一塊,在這寂靜的山林中,也越發顯得古怪起來。
安安身子一僵,不會吧!
這年頭,風聲這麼緊,還會有人在這深山野林裡麵打野戰?
安安苦笑,怎麼她每次進這大山裡麵都沒好事?
她攥著野蔥野蒜苗的手也出了幾分汗意,她抬頭看了一眼在樹枝上呆著的野雞,若是她在往前兩步,就進入那野合男女的視線了,可是往後退這滿地都是枯樹葉子,若是踩了上去必定發出聲響。
不過一瞬間,安安決定進入超市,先躲一會。
哪成想,在身體進入超市的前一秒,一隻手徒然搭在她的胳膊上,冷不丁的嚇的她一激靈,她睜大眼睛,條件反射的要出聲,結果卻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捂著了嘴巴,一股子的淡淡薄荷味縈繞鼻尖。
那人不過搭出了一隻手,卻把安安的退路都賭的死死的,而且還毫無招架之力,她是在武館帶過不少年的,但是在身後的男人麵前,卻不堪一擊。
這人的身手很好,這是安安的第一反應,她一低頭,看到那一隻綠色的袖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格外引人注目,安安腦子裡麵條件反射的出現了陸衍的身影。
是他?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安安的腦子裡麵已經轉了幾圈,她鬆了一口氣,索性放棄了抵抗,由著陸衍把自己拽到了兩人合抱的大樹後麵。
低低矮矮的灌木林,完美的遮住了兩人的身形。
一陣風吹來,呼呼啦啦的落葉從大樹上掉了下來,落在兩人的身上,察覺到安安不會出聲後,陸衍方才鬆了手,四目相對。
安安動了動唇,無聲,“你比我先來!”,她肯定,她打算動身去超市的時候,陸衍以為她要去出聲,擔心暴露自己,這才起了心思把自己拽到了後麵。
“是!”,陸衍果斷承認,他眼裡帶著淡淡的欣賞,這黑丫頭腦袋瓜子轉的可真快,能在幾秒類判是敵是友,放棄掙紮,在被擒住的時候,還不忘反擊,難怪上次的樊七能夠折在這丫頭的手裡。
若是自己是樊七那個野路子出生,搞不好,還要被這丫頭給反擒了。
之前,在陸衍出手拽著安安的,禁錮她上半身的時候,安安的腳下意識踢起,直接揚到了陸衍的頭上,不得不承認,黑丫頭的柔韌性很好。
若不是他偏頭的快,就被腳丫子給提著了。
他眼睛暗了暗 ,若是沒記錯,這黑丫頭上次的腳才受傷完,這麼快就好了。
安安正要問。
陸衍卻突然豎起了食指,放在安安唇邊,“噓!”,兩人貼的很近,男人指尖的薄繭刮在她細嫩的唇瓣上時,有些癢癢的,一股酥酥麻麻的意味襲上心頭,旁邊的灌木林樹枝也紮在後腦勺處,再加上被男人的束縛,渾身都難受死了,安安鼓著眼睛瞪了過去,卻死死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不遠處,在坑底做著活..塞運動的男女,此時仿佛進入了尾聲,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尖叫,還有那肉體拍打時候富有節奏感的“啪啪”聲,一聲高過一聲,安安何時經曆過這些,她麵紅耳赤的,一抬頭,正對上那對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張開嘴,一口奶白色的小麥芽,磨的謔謔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咬死麵前這男人。
隻是在此情此景下,這一口的小麥牙,怎麼也沒啥威力。
外麵的一對男女原本要結束的,哪成想,男人突然從女人身上褪下,隻是那命..根子還緊緊連在一塊,男人赤...裸著身體半蹲著站著,女人輕飄飄的翻了個身,麵部朝下,身體騰空。
就這樣一上一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著,仿佛還有潺潺的水聲,從聲音可以聽出比之前的力度更大了,恨不得把對方都給生吞活剝了。
而站起來的男女,剛好露出了臉來。
那一聲聲的尖叫和粗喘,絲毫沒有停頓的樣子,讓安安越發度日如年起來,她眼睛無意識的亂瞟,恰巧從灌木林子的縫隙中,看到了正在野戰的男女。
男人正是安安最為熟悉的二伯顧衛富。
而那褲子褪到腳踝的女人露出雪白的大腿的,則是顧家村被稱為貞潔烈婦的鄭寡婦,被村民們屢次誇讚,為了章屠戶守身十多年,為了孩子不受苦,一人帶大三個女兒,並且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嫁的好的鄭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