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已經去樓下喊車了,安安現在幫不了徐程程救治李靜英,拖住徐衛兵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徐衛兵這人陰晴不定,之前那一絲善心也被消耗的乾乾淨淨,他揚起了巴掌,要推開安安,意料之外,沒有推倒安安,卻推倒了一個硬邦邦的身體。
安安一怔,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跌倒了在了陸衍的懷裡,鼻尖傳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她順著那一雙光滑如玉,骨節修長的大手看了上去,她認真,“衍哥,你來晚了!”,她等了好久啊!好久好久!
“是我不好!”,陸衍直接承認錯誤,不找任何借口,“回頭給你道歉!”,說完,他招呼,“李老,你先給病人看一下!”
他過來的時候,直接把李老給一塊帶過來了。
路上車子開的比較急,李老這會渾身的骨頭都要顛碎了,聽到陸衍喊他,罕見的,沒和陸衍頂嘴皮子,反而一臉沉重的拿起來了李靜英的胳膊,他直眉瞪眼,“哪個王八蛋把病人身體裡麵最後一絲生機給折騰沒了???”
身為王八蛋的徐衛兵要走,卻被陸衍和安安一塊給攔了下來,進退維穀,安安抽空,低聲,“看在你把李老帶過來的份上,我就暫且原諒你了。”
陸衍苦笑,他點了點頭,“晚點再說!”,安安狐疑的瞪著陸衍,這會卻不是細問的時候,她微不可微的點了點頭。
徐程程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她不能哭,她媽媽還沒好,深吸了一口氣兒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問,“還有救嗎?”
李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取下身上的醫藥箱,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個小布包,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他把布包拆開,從裡麵抽出來了一根根足有手掌長度的銀針來,明晃晃的銀針在燈光的還照耀下,在外人的眼裡,越發覺得駭人起來。
但是在徐程程眼裡,這根根鋒利的銀針,卻是救命的東西。她沒有任何猶豫,對著李老就是磕了三個響頭,“謝謝!”,這會願意幫她的人,都是她的恩人,記一輩子的大恩人!
李老連忙擺了擺手,“你這姑娘,行這麼大禮,折煞了我這老老骨頭了。”,不等徐程程回答,他繼續吩咐,“把病人放平穩!”
徐程程的木然的眼睛突然亮了亮,既然李老這麼吩咐,是不是意味著她媽媽還有救。
她直接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給把李靜英給放在了地上。
李老低頭,身體前傾,在李靜英的身體上按了按,選擇了一個穴位後,直接把銀針給一一紮了進去,安安覺得很神奇,已經暈死過去的李靜英,在第六根銀針下去的時候,輕哼了一聲。
接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皮子,不知道是不是安安錯覺,她覺得比起之前雙眼無神,滿臉灰白的李靜英,她這會的精氣神好像好了不少,連帶著眼睛都可以聚光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李靜英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李老接下來的話,卻給她潑了一盆子的涼水,“病人身體底子已經掏空了,之前又受到了刺激,這會已經是強弩之末,你若是有什麼話,就儘快說吧!免得……免得往後想說都沒機會了。”
徐程程看向李靜英,出乎意料,在大家都以為她會哭哭啼啼的舍不得,訴苦的時候,徐程程眼裡縱然有千般不舍,麵上卻一臉平靜,“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這話是讓李靜英走也走的放心。
接著,她似乎明白了李靜英的意思,徐程程看向剛從外麵回來的丁書記,丁書記和顧衛強一塊,今兒的去了隔壁縣,去學習人家的東西去了,晚上的車子又晚了,所以這會才到家,沒成想,剛進來院子,就發現這院子裡麵的人多的有些不正常。
這會可不早了,擱著往前兒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可都洗洗睡了,而不是聚在一塊看熱鬨,他和顧衛強對視了一眼。
顧衛強是送丁書記回來的,畢竟他會開車,索性就把人給送到了門跟前,看到麵前這場景的時候,顧衛強心裡奇怪,但是卻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家閨女,他定睛一看,還真是!
顧衛強立馬不走了,加快了步子,和丁書記一塊撥開了人群,而他們來的這個方向,正對著徐程程,所以徐程程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這會,徐程程拍了拍李靜英的胳膊,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您放心!”,接著,她並沒有著急走向丁書記,反而到了安安和陸衍麵前。
徐程程苦笑,“安安,我可能又要讓你給我幫個忙了!”
安安怔了一下,“什麼?”
“讓你對象幫我看好徐衛兵,不要放走這個狗娘養的!”,原本被陸衍鎖著一直胳膊的徐衛兵聽到這話後,臉色頓時變了,他急急的看向自己帶來幾個兄弟,但是這幾個兄弟,在關鍵時刻卻沒有一個出聲的。
徐衛兵正準備用利益許諾的時候,安安突然變魔法一樣從兜裡麵掏出了一條手絹,眼疾手快的塞到了徐衛兵嘴裡,冷聲,“閉嘴!”
徐衛兵拚了老命的掙紮,到底是年紀大了,哪裡是陸衍的對手,陸衍仿佛是將功贖罪一般,一腳提在了徐衛兵的腿彎兒處,徐衛兵整個人一顫,打了個撲棱,一下子跪在了地麵上,“安分點!”
安安和陸衍以實際行動,告訴徐程程,他們會看好徐衛兵。
顧衛強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正準備跟安安打招呼的,卻不成想,徐程程徑直走到他和丁書記的麵前,徐程程一臉平靜,“丁書記,顧……叔叔,我實名舉報徐衛兵在職期間,多次貪汙,收刮民脂民膏,至於……”,她頓了頓,指向客廳紅木桌子腿下麵,“賬本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