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他們到夜總會的時候, 已經是快晚上七點了,京城的冬天,天黑的格外早,也就是天上的星子還能幫忙照下亮。
老實說, 前世今生,這是安安第一次來夜總會,到底是抱著幾分新奇的態度,她們進去的時候, 屋內一片彩色的小燈閃啊閃啊!閃的安安有些睜不開眼睛, 周華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她回頭對著安安和尼格拉雅兩人說道, “拽緊我的手,彆走丟了!”
安安嗯了一聲, 緊緊的抓著周華美的手,也不在東張西望起來,老老實實的往最裡麵走, 隻是她願意規規矩矩的, 旁邊的人卻不願意這樣放過她,不管什麼年代, 都有黑暗的一麵, 尤其是前些年壓抑的狠了, 政策一旦放鬆以後, 就仿佛是星星之火, 一下子把整個草原都給燒了起來。
對於夜總會這種地方用同樣的形容也不為過, 早前兒的那幾年,男女兩人互相拉個手,指不定倒黴一些的都會被拉出去,批.鬥,如今不一樣了,慢慢的開了一個口子,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發現沒事,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來嘗試著吃螃蟹。
壓抑的狠了以後,玩起來也更加大膽。
安安她們三個都是花一樣的年紀,而且還背著書包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書生氣,清純的不像話,尤其是安安的樣貌,實在是太打眼了,巴掌大的小臉,漂亮極了,穿著一薑黃色的小棉襖,下麵配著小皮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是個極品,不是常見的那種。
她們三個一進這個大廳裡麵,立馬就有人盯上了,不僅被盯上了,她們三個還被瓜分了下去,周華美身上有股子英氣,一看就是小辣椒,安安生的漂亮,看的讓人口水直流,而尼格拉雅雖然個子生的高大,但是奈何五官長的頗為不錯,而且瘦下來的尼格拉雅,身材特彆火辣,她向來不怕冷,安安穿棉襖的時候,她就穿著大衣,越發襯的一雙腿修長筆直。
安安自然是察覺到周圍異性的不懷好意,她和周華美對視了一眼,周華美直接拿過櫃子上的一瓶酒,當著眾人的麵,“啪”的一聲,摔個稀碎,瓶子裡麵的酒卻流了一地,原本鬨哄哄的夜總會,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安揚聲,“把你們老板找過來!”
既然是開夜總會的,自然有請保安的,這保安一聽說裡麵有人鬨事,心裡咯噔一下,誰會這麼不長眼!
來人一看,竟然是三個黃毛丫頭來砸場子,簡直是欺人太甚,那平頭保安低聲勸說,“小姑娘,這裡不是你們來玩的地方!”
安安婉拒了保安的好意,她開門見山,“我要見你們的老板!”,在晚點,估計白雲已經出事了。
那保安有些為難,旁邊的人吹了個口哨,“老錢啊!你跟著群小娘們有啥好說的,她們既然想留在這裡,哥幾個就陪她們玩一玩,保管她們滿意的不想離開!”,這人張嘴就是葷段子,明顯在占安安她們便宜。
周華美彆看瘦瘦的個子,脾氣暴躁的很,直接論起了櫃子上麵擺放的酒瓶子,往這花襯衫的頭上砸去,誰都沒想到,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出手竟然這麼狠辣,那花襯衫的頭當場就被人給開了瓢,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就這,周華美都沒放過這花襯衫,直接掀開了酒瓶子往那花襯衫嘴裡麵倒,邊倒邊說,“嘴不乾淨是吧!我幫你洗洗!”
安安見周華美把周圍的人給震懾住了,她再次重複,“我要見你們老板,找一個叫白雲的姑娘!”
那保安也回過神來了,他揮了揮胳膊,吩咐著旁邊的下屬去找了老板,而他自己也褪去了之前臉上的憨厚,一臉的狠辣,“小姑娘,我都說了,這裡不是你們能玩的地方,不然這後果你們真付不起!”
說完這話,他一揮胳膊,好幾個壯漢就從暗處出來了,眼見著就把安安他們幾個人圍了起來,安安和周華美對視了一眼,她比了個手勢,你二我二,至於尼格拉雅是當替補的,這也是安安和周華美兩人藝高人膽大,孤零零的就敢來這種地方不說,還直接上門就砸場子。
那幾個保安也沒想到遇到了硬茬子,看起來嬌俏俏的幾個小姑娘,竟然能在他們手下走這麼多回合,安安看火候差不多了,她直接一個閃身,高抬腿壓到了那保安的背上,接著就一個扭轉,保安被她給按到了地上。
她利落的起身,對著頭頭說道,“我們隻想找人,沒想砸場子,快帶我們去見你們老板!”
“你這小姑娘睜著眼說瞎話,我這場子被砸了,人被打了,你還說沒想砸場子?”,那保安身後過來了一位中年男人,他叫霍紅衛,這人麵上看不出喜怒,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讓安安感受到了壓力,她不懼,“我同學被扣留在這裡了,我們要帶同學回去!”
“哦!原來是和人學著逞英雄起來了!”,霍紅衛看都沒看地上的一片零碎的東西,他揚聲,“我們這裡屬於正經生意,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存在扣留,小姑娘你怕是走錯了地方!”
安安蹙了蹙眉毛,“沒有走錯!我接到的消息,我同學白雲確實在這裡,麻煩您幫我找找!”
霍紅衛對著旁邊的保安頭頭說了一句,保安思量了一會,“我們這裡確實沒有叫白雲的姑娘!”
霍紅衛認真,“你看,小姑娘,我們這裡確實沒有你要找的人!”
安安和周華美對視了一眼,她沉聲,“我同學是白雲,清大學生,或許她在這裡改了名字,您能帶我們去找一找嗎?”,她有些急,一直抬起手腕看手表,就擔心時間不夠,萬一來不及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