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笑,但很喜歡。
初一和季洛甫兩人一前一後回得會議室。
蘇花朝自她進來之後就用打趣的眼神看著初一,初一以為她會問自己些什麼,哪成想她坐下來之後,蘇花朝說:“你的東西好像被人拿錯了,隻剩下一杯抹茶星冰樂,我給你拿過來了。”
初一眼神飄忽了下,順著她的話說:“沒事,我也不是很餓。”
蘇花朝:“怎麼聞到一股炸雞的味道?”
初一拿筆的動作一滯,她鎮定反問:“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蘇花朝:“可能是外麵飄進來的吧。”
初一點頭:“可能是吧。”
下半程的會議一直到下午四點半才結束。
結束之後季洛甫先走一步,初一收拾著東西,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下,她拿過手機一看,是季洛甫發過來的。
他說:晚上要加班,大概十點回家。
初一:好,夜宵吃麵條吧,快到家了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給你煮。
季洛甫:好。
他們兩個之間有一種奇怪的默契。
沒有愛人之間的無微不至,但比朋友之間的噓寒問暖要多一點熱度。他晚回家,她便留燈為他做宵夜,雖然不睡在一起,但也是互道晚安才回到各自的房間。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敲對方的門,遇到好玩的事也會分享,當然,大部分是初一在說,季洛甫在聽。
吃飯的時候他格外照顧她。
她愛吃蝦,卻懶得剝蝦,他不動聲色地為她剝了一盤。
他有時候領帶打的並不齊整,她便在玄關處墊著腳細心為他打領帶。
詭異又奇怪的夫妻關係。
如果加上愛,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許多,偏偏又是沒有愛的,都分床睡,哪裡又有愛情呢?
但這樣的相處模式,初一和季洛甫都樂在其中。
初一喜歡這樣的相敬如賓,而季洛甫是喜歡她逐日遞增的、對他的依靠與習慣。
要想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對方習慣自己的存在,並且適應自己的存在。
喜歡的第一步,是習慣。
朝九工作室和市政府的合作項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為了這個合作項目,蘇花朝前後也開了不少的會議。
而今天早上的會議最為特殊,她要宣布這個會議的負責人。
蘇花朝坐在前麵,她轉了轉筆,說:“這樣吧,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還是小左,副組長就……讓初一來吧,初一你可以的吧?”
冷不丁被點到名字的初一抬起頭來。
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她的身上。
老員工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以為意,他們跟在蘇花朝身邊久了,自然知道蘇花朝選人有她自己的道理,但新員工就不一樣了。
明明都是一起進來的,可初一卻成了蘇花朝的助理,甚至是新項目的副組長。怎麼現在是關係比實力更重要了是不是?
徐可意主動提出來:“為什麼是初一,我們都是一起進來的不是嗎,她怎麼就能成為新項目的副組長?”
陳心也說:“而且我們這段時間跟在師傅手下學了那麼多,為什麼我們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初一卻直接成為副組長?她的實力配得上這個位置嗎?”
一時之間,戰火紛飛。
初一雙手放在桌子上,仰著頭看著這幾個人,神情淡淡,但蘇花朝從她的眼底讀出了幾分傲氣。
到底是名門出身的女孩子,處事鎮定從容,自帶三分傲氣。
和她相比,這兩個實習生著實太過稚嫩。
但年輕人嘛,都是這樣熱血的,以為自己能夠憑著一腔熱血和一段擲地有聲的質問獲得什麼?
還能獲得什麼,魯莽又衝動,隻讓人覺得厭煩。
很多人啊,隻長了嘴,沒長過腦的。
蘇花朝拿著筆頭在桌子上敲了敲,她擺出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態度,小左在邊上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說:“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很厲害啊,你們還真以為初一是走關係進來的?我都懶得說了,初一筆試麵試雙料第一,而且她這段時間做的都是我們手上視頻的收尾工作,你們知道那有多累多麻煩嗎?她的實力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反正你們的實力是連進這個項目的資格都沒有的,更彆說你們現在的態度了。”
她話音落下,會議室鴉雀無聲。
隨著小左的這段話,原先的質疑消失大半。
那幾個刺兒頭都一副吃癟模樣。
蘇花朝的笑聲響起,似乎是一陣嘲諷,刺的那兩個人臉上火辣辣的。
蘇花朝說:“你們啊,我放在手邊的人,也是你們可以欺負的嗎?而且關係比實力重要?你們大可去問問,我什麼時候求人辦事過,我需要看人下菜碟嗎?”
那兩個人的頭更低了。
蘇花朝也懶得說了,“散會。”
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
最後留在會議室的是初一和蘇花朝。
蘇花朝:“有事和我說?”
初一抬著頭,她天生笑唇,笑起來的時候連春風都遜色三分,她輕哼一聲:“本來是想說些彆的東西的,但好像沒必要。”
蘇花朝:“嗯?”
初一:“不管怎麼說,這個項目我會好好做的。”
蘇花朝:“你肯定是要好好做的不是嗎?”
初一:“是。”
蘇花朝:“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