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季君菱也從季銘遠的口中聽到了一個人。
初一。
季銘遠對初一的喜愛程度頗高,不止一次當著全家人的麵對季洛甫說:“小女娃漂亮吧,喜歡吧,喜歡就把她娶過來做小媳婦兒啊。”
麵對季銘遠的逗弄,季洛甫少見的沒忽視,甚至說:“以後再說。”
沒有正麵回絕,就是一種答應。
季君菱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從此以後,她死死地記下了“初一”這個名字。
她以為是什麼樣的女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雖然是位美女,但美不過朝夕,而且笑起來的模樣單純無害,唇角那兩抹梨渦更襯的她乖順萬分,比起美,更具體的形容詞是甜美。
甜美甜美,最主要的是因為甜。
一個人太甜,說明被一直溫柔善待著。
也就是說,
沒有太多的花招。
好欺負。
連季朝夕都被她輕鬆趕走,眼下這隻小白兔一樣的初一,應該不費吹灰之力。
季君菱臉色再度掛上了人畜無害的溫柔笑意。
初一說:“是很早認識,不過後來我離開了南城一段時間,再回來之後和季大哥也見過幾次。”
“季大哥?”季君菱對她這個稱呼表示好奇。
初一哎呀一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習慣了這麼叫他,改不過來。”
“他不介意嗎?”
“介意啊。”初一裝作不經意地把手放在石桌上,她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似無奈般歎了口氣道,“所以他總讓我叫他哥哥。”
話到這裡,再不明事理的人都應該讀出了話裡的意思了。
哥哥……
這樣的稱呼平常實在少叫,一般在床上,男人才會這樣逼著女人叫。
季君菱臉色僵住,“是嗎?”
初一:“是啊。”
“他挺惡趣味的。”
“有嗎?”初一眨了眨眼,一臉單純模樣,“我覺得還好的,我還挺喜歡的。”
季君菱咽下心裡的苦澀感,“那後來呢,和他見過幾次,然後呢?我聽說你們沒談戀愛,直接結婚的。”
初一:“嗯,直接結婚的。”
“戀愛都沒談直接結的?”季君菱不可思議道,“戀愛可是最甜的時候了啊。”
初一想了想,說:“反正確定了結婚對象是他,那麼戀愛也無所謂了吧,而且戀愛是最甜的時候這句話不怎麼對,我和他現在也很好,沒有人說不可以婚後戀愛的吧?”
季君菱思忖片刻,“確定了結婚對象是他?”
“心裡確定的。”初一笑著,視線眺望遠方,遠黛青山在暗夜中隻能看到大概輪廓,她的眼裡淌著月色溫柔,緩緩道,“雖然見過幾次,但覺得他太好了,心裡有種和他共度餘生的想法。”
季君菱心想何止是你呢,連我也是。
我在心裡有過千萬次和他共度餘生的畫麵,可我的位置讓我無法向他闡明我對他的愛意。
而且他望向我時,眼裡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他不愛她,她一直知道。
他甚至,是厭惡她的。
她手段毒辣、心思慎密,將朝夕趕出家門,家裡的長輩們被她偽裝出來的善意給蒙騙,但季洛甫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知道,她不是個好人。
但他沒有拆穿她的偽善。
他保持清醒,也一貫冷漠。
季君菱心裡燃起一絲微妙的光來,她以為他天生冷麵,情感缺失,但在明明可以戳穿她的時候,他選擇了漠視。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在他的心裡,是有一個位置的。
季君菱篤定她在季洛甫的心裡是不一樣的,所以在麵對出國深造和留在國內兩個選擇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前者。
但她沒想到,在她被課程折磨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晴天一聲雷,她得知了季洛甫回國的消息。
她原本想馬上回來的,可是正好是考試周,她要是回來,這一年的努力就前功儘棄了。
糾結許久,她放棄了。
見季君菱走神了,初一叫了叫她的名字。
“季君菱。”
她回神,“叫我君菱就好。”
初一扯了扯嘴角,沒應答。
兩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些東西,便起身往回走了。
都見到家門了,初一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
來電人是季洛甫。
唇角揚了揚,接了起來,“乾嘛呀?”
季洛甫:“外麵風好像有點大,我給你拿了件外套,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找你。”
初一:“我都到家門口了。”
話音落下,就看到了出家門正左右張望的季洛甫。
院子外的兩盞路燈昏暗,燈罩裡有許多的細小蠅蛾,把光壓暗了許多,燈光籠罩住他,在他漆黑的眼裡灌注光芒,光線在他的側臉上劈了一刀,半邊陰影半邊光亮。
夜色已經深了。
周圍的一切似乎被加了層濾鏡般,飽和度極高。
他站在那裡巋然不動,隻直勾勾地盯著她。
初一掛了電話,沒猶豫,小跑著撞進他的懷裡。
夜風很涼,吹的她往他懷裡縮了縮,她聲音有點兒含糊,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一般:“你怎麼出來了呀,我都快到家了。”
季洛甫回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還不是怕你凍著。”
初一抬起頭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季洛甫挑了下眉:“不是嗎?”
“我都畢業了。”
“你在我這裡,永遠是小孩。”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
兩個人像是旁若無人一般地打情罵俏。
季君菱站在不遠處,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兒晚了,因為早上起來看了好久電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了午飯就睡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章字數可真多!!!!!(誇我
下午看個論文,再碼字,晚上十點見,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