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看不見，但可以想象到祝溫書的表情。
“我有那麼胖嗎？”
祝溫書的音都沉了來。
早知道真就不問了，現在好了，對一首歌的濾鏡全碎了。
過了會兒，又悶悶地說，“既然樣，你見過那麼多女明星什麼的……”
祝溫書沒話說完，但語氣裡的不自信已很明顯。
“確實見過很多。”
令琛像一個等待審判的人，在黑暗中，他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但跟你比起來，”
他輕飄飄地說，“也就一般吧。”
聽到話，祝溫書原本蜷縮的手指輕輕顫了一。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蠟燭一點點燃燒，眼看著快要熄滅。
“那——”令琛就站在祝溫書側，沒再彎腰，和隔著一臂的距離，“我的願望可以實現嗎？”
祝溫書還是沒有說話，倏地握緊了手，吹滅蠟燭。
然後很輕很輕地“嗯”了一。
房裡唯一的光源熄滅，隻剩窗外影影綽綽的路燈透光。
兩個人的呼吸在室內此起彼伏。
怎麼辦？
接來要說什麼嗎？
是不是還得有點什麼儀式感的行為？
祝溫書揪緊了褲子，等了半晌也沒見令琛再有什麼行動。
他愣著乾嘛呢？
時，祝溫書聽到令琛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橫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祝溫書咽了咽口水，開口道：“那我們就……”
令琛：“嗯？”
“睡覺吧？”
房裡又突然安靜來。
祝溫書太陽穴突突跳起來，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歧，連忙又說：“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忙了一天，早點回家休息吧。”
不過會兒令琛好像也沒什麼話說。
“哦，好。”
兩人沉默地出門。
過道很窄，衣袖時不時擦到。
但感覺到和他肢體相觸時，祝溫書又意識收緊了雙臂，忐忑地拉開一點距離。
直到令琛送到了電梯裡，他轉過時，才有視線的相接。
但他就麼看著祝溫書，祝溫書也看著他。
嘴巴卻像被封印了一樣，半天都想不到該說點什麼，甚至連一句簡單的道彆都很難蹦出嘴。
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上了，祝溫書突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就是我……男朋友了？
怎麼感覺，他們現在比之前還要生疏了呢？
令琛終於開口道：“早點睡。”
看吧。
就連道彆，也更話了。
一秒，他緊抿的唇又輕輕動了一。
“女朋友。”
祝溫書忽然愣住，目光直直地看著他。
直到電梯門直接的縫隙隻剩一指寬時，才彎著唇角，“嗯”了一。
門徹底合上，祝溫書還是站著沒動。
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燙得就像在發燒。
唉，平時學的詞彙都哪兒去了。
怎麼種關鍵時刻，就像個啞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連令琛都比淡定。
-
回到家裡，已十點半。
站到門口時，令琛伸手摁指紋。
熟悉的開門沒有響起，反而是“滴滴”的報錯。
怎麼又識彆不成功。
令琛換了一隻手，結還是一樣。
正想推起外殼按密碼時，他一抬頭，盯著陌生的門牌號沉默半晌。
然後轉朝自己家走去。
次的指紋鎖識彆很靈敏，推開門時，令琛揉了一臉，才邁腿去。
書房的燈還開著，令興言打電話的音斷斷續續傳出來。
令琛直徑穿過過道，正準備回自己房，令思淵就揉著眼睛從自己房出來了。
看到令琛，他愣了一。
“叔叔，你回來啦？”
“嗯。”
令琛停在他麵前，“怎麼麼晚還沒睡？”
“暖氣太熱了，我口渴。”
“去沙發坐著。”
令琛掉頭去餐廳倒了一杯溫水，並順手開了客廳的燈。
令思淵乖乖接過，捧起來喝了兩口，盯著令琛眨巴眼睛。
“叔叔，你怎麼沒跟爸爸一起回來？”
令琛：“真聰明。”
令思淵：“？”
令琛蹲，摸了摸他的頭。
“你怎麼知道叔叔有女朋友了？”
令思淵：“……”
-
快一點時，祝溫書還沒睡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盯著旋轉的天花板笑，一會兒又拿被子捂住自己的頭。
每每回想起令琛離開時說的那三個字，祝溫書都感覺整個人飄在半空中搖晃。
女朋友。
現在是令琛的女朋友。
可是想到自己今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表現，祝溫書又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一隻無頭蒼蠅。
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個角色。
然還是怪自己驗太了。
祝溫書在床上滾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想找個人認真請教請教。
可細數了一自己關係好的女生，好像各個還不如呢。
正好時鐘婭還在給源源不斷地轉發各種微博和帖子，都是今天的演唱會相關。
祝溫書有點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給回了條消息。
【祝溫書】：你說，談戀愛要注意什麼？
【鐘婭】：？
【祝溫書】：準確說，和明星談戀愛要注意什麼？
【鐘婭】：祝溫書你彆逼我扇你。
【祝溫書】：唉，我認真的。
【祝溫書】：我擔心我做不好，會影響他的工作。
【鐘婭】：噢。
【鐘婭】：個我有驗啊。
【祝溫書】：？
【鐘婭】：打電話？
【祝溫書】：可以。
【鐘婭】：我給你仔細講講我跟抖森談戀愛那年。
【祝溫書】：……
放棄鐘婭匹死馬，正想放手機，突然聽到門外衛生有輕微的腳步。
看來應霏還沒有睡覺。
祝溫書想了想，應霏比較了解娛樂圈，說不定有想法。
於是又同樣的問題發給了應霏。
【祝溫書】：霏霏，你說和明星談戀愛要注意什麼？
應霏此時正拿著手機蹲馬桶，回得很快。
【應霏】：注意關好窗戶，蓋好被子。
【祝溫書】：？
【應霏】：彆被風吹醒了。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