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顏收回手,把手放在了風衣口袋裡,扣住了槍托。
門外的敲門聲也變成了砸門聲。
“鈴鈴鈴鈴鈴……”
手機震動了兩下。
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你那邊出事了?”
“嗯。”
莊顏心神微微從敲門聲中移開,用短信回了一個字。
那邊過了十幾秒,接著回道:“告訴你個壞消息,你原本住的宿舍不見了,我正站在洋館的門口。”
他抬頭望去,公館門口兩三米處有一根柱子,柱子頂端是一塊招牌,上麵是英文文字。
“歡迎來到貝爾公館。”
他低下頭,編輯信息發過去:“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不能說話?還是發不出聲音?”
“屋裡沒有任何聲音,製造不出聲音,門外有人在砸門。”莊顏抬頭看了一眼,口袋中的手微微顫動。
“碰!”
她看到門好像裂開了一條縫。
“碰!”
鄭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貝爾公館的招牌,發現招牌和柱子連接的縫裡,夾著一張紙條。
他扶著柱子,猛地縱跳,把紙條夠了下來。
這條攤開在手心,上麵,赫然是一行用紅筆書寫的英文訊息:
這裡住著貝爾和他的媽媽。
他們非常幸福。
有一天,
一對男女找到了這裡。
他們抓住了貝爾。
他們告訴貝爾,他們才是貝爾的爸爸媽媽,那個一直養育著他的女人,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鄭洋的第一反應不是這個故事怎麼樣,而是他是怎麼看懂英文的?
他用眼睛掃了一遍,是英文,而且他看得懂意思!
這對於他這個從來不去學英語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他略微抬頭一看,貝爾公館灰蒙蒙的窗戶後,站著一個矮小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紙,露出了一個深刻的笑容。
門開了。
一個矮小的小女孩站在門裡邊,衝他笑:“你好,歡迎來到貝爾公館,我是貝爾。”
“你好小啊,隻比我的膝蓋高一點點。”鄭洋驚奇的看著她,邊說著邊往前走,手指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她的脖子。
小女孩看著小,力氣卻很大,輕鬆的把鄭洋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來,微微退到一邊:“歡迎光臨貝爾公館。”
這時,
他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屏幕上出現一條信息。
“砸門的人停止了,外麵的人讓我出去,他說他叫貝爾。”
“……”
鄭洋低頭看了看比自己膝蓋高一點點的小女孩,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
他?
貝爾是男是女?
他回過去:“彆出去,我很快到。”
英雄救美很有趣。
在鬼屋裡英雄救美,更有趣。
他走進了公館,公館的內部設計很溫馨,但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他看到旁邊有烤爐,裡麵有幾點零零散散的光點,好像才熄了火。
貝爾衝他笑了笑,轉身去拿了一套餐具。
邊往回走邊喊著:“哥哥,哥哥,有客人了,要開吃啦,要開吃啦。”
她的話全是用英文喊的,但詭異的是,他竟然全程自帶翻譯,都聽得懂。
這是鬼和人的交流方式嗎?
腦電波還是精神力?
鄭洋想著,露出一個笑容:“貝爾小姐,請問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她住在這裡。”
貝爾歪了歪頭:“女人……是什麼?”
鄭洋摸了摸她的頭發,那柔軟的金色發絲像蛛絲一樣細膩軟綿:“女人是一種很好玩的玩具,她是我的玩具,我不小心把我的玩具弄丟了,我得她它找回來才行。”
“玩具?”
貝爾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食指滑過嘴唇,又輕輕吐出兩個字:
“我也,想要。”
“這可不行,我的玩具我還沒上手呢,不可以送人的。”
鄭洋一本正經的回答她,“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她啊?”
雖然表麵上很平靜,但他一直在防備著這個隻比他膝蓋高一點點的小女孩。
他掐她脖子的那個手勁兒他自己清楚,尋常小孩,怕早就疼哭了。
這個小不點,還能若無其事的拿開他的手。
普通的小孩會這麼安靜嗎?
這時,
一個青年從浴室裡出來,鄭洋往那邊瞥了一眼,不為所動。
這個青年隻披著米色的浴巾,臉色出奇的蒼白,典型的西方人麵孔,睫毛和發色都是淺金色。
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看著他們:“小貝爾,我不是說過,天沒亮不開飯嗎?”
小貝爾懵懂的愣了愣,又緩緩的說:“哥哥,好吃。”
鄭洋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這個哥哥好吃中的哥哥,該不會就是說的他吧?
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看了眼鄭洋:“新人?”
鄭洋挑起了一邊的眉毛,表示聽不太懂他的意思。
隻隱約猜到了一點。
新人?
這是個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