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以前過的確實不怎麼樣,但我可是有白月光的人。”
莊顏聳了聳肩膀:“不然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跟你一起經曆匪夷所思的事情嗎?說不定我們會在刑場上碰到呢,記住吧,愛情有時候,真的能拯救一個人。”
聞言,鄭洋倒是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追問道:“你的白月光是誰啊?”
“嗯……一個,軍人。”
莊顏露出了一個懷念的表情:“我18歲的時候,就以已經成年為名被趕出家門,成年後家長確實有權利不在撫養孩子……但你也知道,從九年製義務教育,和兩年高中,我未學到任何生存技能……你懂的,當時搬來了一個因為殘疾退役的軍人,我去給他當過一段時間的家政,雖然錢很少,但好歹是我第一份工作。”
“額……錢很少的意思,就是錢不夠吧,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鄭洋思索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道:“你去賣肉了?”
看到她臉上懷念的表情,他有些不是很明白,難道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是一種很值得懷念的事情嗎?
“不可能!”
莊顏冷臉嗬斥了一聲,“真要餓死了,我會選擇打劫,而不是選擇賣腎。”
雖然有些破壞社會治安,但確實比賣腎更讓她能接受。
鄭洋嗤的笑了起來:“可我說的是賣身……”
“……”
莊顏把視線移開:“其實也是我自己作孽了,我17那年就誇下海口,說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我當時也是個極端的單身主義者,這其實也沒什麼……但是我父母都是拆遷戶,他們從農村走出,思想是比較封建的,認為女孩就是要長大後嫁出去拿聘禮的,如果我不遵從他們的意思嫁人,那麼就等於他們的投資失敗了,是我不孝。”
“這有什麼不對嗎?”
鄭洋卻露出一個很不解的神色:“我爸朋友的女兒們,比你慘多了,她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丈夫,並且要麵對她們的丈夫在外麵花天酒地包養12345。”
“這不一樣,你不知道我看到我媽給我找的那個未婚夫時,我真的差點就把刀紮他脖子上了。”
她感歎道:“那時候我真佩服我的意誌力,感謝上帝。”
鄭洋大言不慚的說:“叛逆期。”
“彆說我,你的叛逆期就沒停止過,起碼我停止了。”
莊顏淡淡的說:“我很滿足於現在的自己,自律,冷靜,為此我也付出了代價。”
想在危急關頭養成冷靜的思維,那麼首先要開始接觸危險,習慣危險。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兩人同時停住了呼吸,然後慢慢的對視了一眼。
鄭洋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壓低聲音說:“我過去看看。”
門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客人。我是貝爾,有東西忘了給你們了,能開一下門嗎?”
鄭洋低聲問:“艾瑪呢?”
門上沒有透視孔,看不清外麵的情況。
貝爾說:“艾瑪吃完東西,已經上去了。”
鄭洋回頭看了一眼莊顏,有些拿不準主意到底開不開門。
莊顏直接說道:“我們什麼都不缺,你回去吧。”
門外的貝爾說:“我給你們送火柴的,艾瑪說他沒有吃飽,我擔心他待會還會下來。”
“謝謝關心,不過不用了,我們可以鑽木取火。”
莊顏靠在床頭上,一字一句的說。
鄭洋瞪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不想相信這麼智障的話是她說出來的。
神他媽的鑽木取火!
門外的貝爾執拗的問道:“客人,你們真的不需要嗎?”
莊顏說道:“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不想節外生枝,晚安。”
門外沒有動靜了,過了一會兒,才傳進來兩個字,似乎是從唇齒間蹦出來的:“晚,安。”
這下徹底沒有動靜了,鄭洋守在門口兩三分鐘,確定貝 確實是離開了。
他打了個哈欠,想跳上床。
同時,
褲袋裡掉出來幾張紙。
他想起來,這好像是貝爾的日記。
他從已經抓住紙張的莊顏手上搶過來打開,“我看看!”
隻有三張日記是沒有看過的,依舊是一種喪心病狂的紅色筆記,給人一種瘋狂、**、又沒人性的感覺:
第一張:
“艾瑪今天又帶回了小動物,是隻白胖的兔子,白白嫩嫩的,看著好吃極了,我想吃。”
“艾瑪太討厭了,他竟然不願意給我,住在我的家裡,卻一點兒也不聽話。”
後麵是加粗的三個大字“討厭”。
第二張:
“艾瑪跟媽媽說我是精神病,還跟我說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不是媽媽的兒子,他一定是在撒謊,他一定是想搶我的媽媽,我要殺了這個撒謊精!讓他再也不能說謊!”
“那個該死的老女人,竟然也站在艾瑪那一邊!我要殺了他們兩個!他們都應該去死!”
第三張:
“我殺了艾瑪。”
“我把他切成好幾塊。”
“又像娃娃一樣拚了起來。”
“好玩。”
“可他發臭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他能一直當我的玩具。”
“我喜歡這個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