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舔了舔嘴唇,語氣不太確定:“就這。”
嬴政皺眉道:“媚骨二字哪裡是形容正經婦人,這種東西都寫得出來,簡直匪夷所思。”
朱元璋滿頭問號:“她自己就是進宮當小老婆,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該是人家原配兩口子,有她啥事?”
劉徹:“政治上原因沒提,國家發展到了什麼水準不知道,對外戰爭怎麼樣一無所知,單憑紙麵上看,這不就是個拋妻棄子跟小老婆恩恩愛愛三流故事?”
李世民:“好像最後還整得挺圓滿。”
朱元璋:“拋棄糟糠之妻都不是好東西,舒服還得是老妻大兒熱炕頭!”
嬴政做了最後總結:“什麼醃臢故事!”
高祖聽空間裡邊討論熱鬨,不禁搖頭失笑,又因為廖元晏是個文士,雖然也會騎馬,但馬術卻不甚精湛,便隻是握住韁繩慢行,不曾在路上疾馳。
苗皇後弟弟名苗禹,成年之後欒正煥為他取字襄平,現在正當而立之年,也是欒正煥親手栽培出來一員悍將,登基論功時欽封鄭國公,顯赫一時,隻是伴隨著苗皇後離宮彆居,苗禹也被冷落,雖然仍舊與舊時同僚往來,但門庭終究不似從前那般熱鬨。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從來都是這個道理。
苗皇後雖然離宮,但仍舊是皇後,一乾儀製規矩自然不敢鬆懈,唯恐傳出去什麼惡名被宮內虎視眈眈妃嬪們抓住,潑了臟水過來。
苗皇後此時心灰意冷,可能不會在意那些,但她還有兒女,斷斷不能因此再害了幾個孩子。
……
苗襄平同幾個婢女一道守在院外,不多時,便見妻子苗萬氏從院裡出來,見丈夫滿臉擔憂,心下愈加苦澀,輕輕搖頭,拉他到再遠一些地方說話。
苗襄平麵有急色,迫不及待道:“如何?太醫怎麼說?”
“還是那幾句話罷了,”苗萬氏用帕子擦了眼淚,神情悲憫:“姐姐病在心裡,不在身上,尋常藥物如何醫治得了?”
四下無人,她臉上顯露出幾分埋怨之色:“陛下也太狠心了,姐姐陪伴他整整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真是做錯了什麼也就算了,隻因為莫須有罪過,便將姐姐驅逐出宮……即便是尋常女子,無故被丈夫趕出家門尚且顏麵大傷,更彆說姐姐身為皇後,母儀天下,膝下還有兒女,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苗萬氏與苗皇後無甚血緣,尚且如此寒心傷懷,更彆說苗襄平這個幾乎是被苗皇後一手帶大,等同於半個兒子弟弟了。
“今日廖先生進宮勸諫,卻被驅逐出宮,陛下他已經聽不進臣子們話了,”苗襄平神情苦澀,有些恍惚:“從前他不是這樣,隻是坐上皇位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我連姐夫都不敢再叫,隻能口稱陛下……”
這些都是犯忌諱話,夫妻倆不曾多說,相顧著歎了口氣,便見有仆從急急忙忙趕過來,歡天喜地道:“國公爺,夫人,陛下跟廖先生來了,說是來接皇後娘娘回宮!”
苗襄平聽得一怔,下意識同苗萬氏對視一眼,語氣急迫:“陛下現在何處?”
仆從道:“奴才往這兒來時候陛下已經進了門,這時候想必已經過了二門。”
苗襄平顧不得更衣,便同妻子一道出迎,待見了人之後,忙快步近前,畢恭畢敬行個大禮,口稱萬歲。
高祖親自將他攙扶起來,歉然道:“叫姐夫!”
苗襄平聽他這樣講,心頭實在是大鬆了一口氣,再抬頭時,眼底已經有了幾分淚意。
對於這個小舅子,欒正煥是下了苦心去栽培,高祖這時候便也說十分懇切:“是我糊塗,酒色迷心,做了好些糊塗事,傷了你姐姐心,也叫你難過,對不住。”
以他身份能說出這樣話來,當真是十分不易。
苗襄平麵露戚色,半是感慨,半是傷懷,隻道:“姐夫該致歉不是我,而是姐姐啊!”
高祖麵露歉然,愧疚道:“皇後何在?”
苗萬氏屈膝向他行禮,恭敬道:“皇後所在,苗府上下無人敢擅自出入,陛下請隨我來。”
她在前邊帶路,高祖在後邊跟隨,順著長廊走出一盞茶時間,終於在一處院落門外停下。
苗萬氏道:“皇後娘娘便在院中停歇。”說完,又引著他到了正房門外。
苗皇後身邊宮人守在門外,見高祖來此,又驚又喜,忙入內通傳。
苗皇後病容衰頹,此時正臥在塌上,聽宮人來稟,聲音虛弱:“他來做什麼?”
宮人壓低聲音,卻難掩喜色:“聽說陛下在前院向舅爺致歉,說是要來接您回宮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苗皇後思及當日之辱,隻覺錐心刺骨,痛不可言,故而流淚道:“當日他下令驅逐我出宮,我與他夫妻之緣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