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2 / 2)

朱元璋:“我可憐的老馬!!!”

朱元璋:“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朱元璋捶胸頓足:“老馬,我對不起你嗚嗚嗚我來晚了啊!!!”

皇帝們:“……”

嬴政默然良久,終於說了一句:“感覺藺家人要糟。”

“……”劉徹:“始皇,自信點,把感覺去掉吧!”

……

跟陶父一道往璐王府的小廝生等著陶父挨完了那五十板子,這才夥同同伴一塊將陶父抬上馬車,帶回到陶家人現在棲身的府宅去。

為了湊錢抵債,陶家能賣的都賣了,家仆大多發賣出去換了銀子,隻留下幾家知根知底的。

陶家的祖宅也沒能幸免,一並賣了出去,這會兒一家子人龜縮在一處兩進的院子裡,隻覺得院子小、屋簷低,處處都透著局促,帶著小氣。

陶父往璐王府去還債,其餘人提心吊膽的在家裡邊等消息,陶榮在門口轉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見到了熟悉的自家馬車,車簾一掀,下來的小廝麵有難色,嘴唇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陶榮心頭猛地一顫,已經生了幾分不詳預感,顫抖著手掀開車簾一瞧,就見父親癱倒在車廂裡,後背血肉模糊,已經失去了意識。

那小廝抹著眼淚道:“錢還上了,王爺怒火未消,叫把老爺帶出去打了五十板子,還沒數到三十,老爺就不省人事了……”

陶榮眼前一陣發暈,手扶住馬車,強撐著站穩身子,吩咐人去請大夫。

爹倒下了,娘跟妹妹都是女流之輩,擔不得事,他要是再倒下,那陶家就真的完了!

陶榮有條不紊的張羅著處置此事,又跟幾名小廝一道,小心翼翼的將陶父挪到屋裡。

陶夫人一見丈夫這般情狀,便是眼淚涔涔,哀怨不已。

陶初晴更是摧心斷腸,狠狠一跺腳,氣道:“錢都還了,他還待如何?我找他說理去!”

陶榮一把拉住她:“瘋了嗎?不要命了?!”

陶初晴放聲大哭。

陶榮自己也是鼻子發酸,以手扶額,蹲在門框邊默默等待大夫前來問診。

陶夫人哭了半晌,又勸陶初晴:“回房去歇著吧,也彆哭了,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哭腫了眼睛,過門的時候不好看……”

陶初晴哽咽不止:“爹都這樣了,我哪裡還有閒心拜堂?”

又委屈道:“說是拜堂,可這算是什麼婚事?昨天定下,明天過門,直到現在,合婚庚帖都沒送過來,還不如一頂小轎被送去王府呢,起碼是給王爺做小,等閒人都得高看一眼!”

正說著,外邊人來回稟,道是藺家公子來了。

陶夫人忙擦了眼淚,轉身去迎,見陶初晴板著臉在一邊不吭聲,忙輕推她一下,含淚道:“就當是為了咱們家!”

陶初晴身形猛地一震,咬住嘴唇的貝齒鬆開,收斂起不悅模樣,轉身整頓形容。

藺和風生就一副溫柔公子的模樣,言談舉止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禮貌的同陶夫人寒暄幾句,又將合婚庚帖以及成婚所需的一乾文書送上。

陶家從前是皇商,現在隻是小民,而藺家卻是官身,隻有敬著,不能得罪。

陶夫人見這未來女婿待自己頗為禮敬,酸澀的內心不禁得到了些許安慰,叫兒子來陪同說話,自己往隔間去查看文書內容是否有誤,剛剛打開,就見裡邊夾著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心下動容不已,眼眶也隨之濕了。

她悄聲示與陶初晴看:“真真是體貼人,彆總記著兩天就過門的事情,也記得他待你的好,整整二十五萬兩銀子,為了娶你過門,說拿就拿出來了!”

陶初晴一怔神:“不是十五萬兩嗎?怎麼又變成二十五萬兩了?”

陶夫人見左右無人,又格外壓低了聲音,方才道:“說是十五萬兩,其實是二十五萬兩,咱們家把牙咬碎了,也才湊出來三十五萬兩,他找上門來說要娶你,藺家湊十五萬兩,他自己額外還有十萬兩,隻是不便叫人知曉,便將那十萬兩擱到咱們家名下,說是咱們湊了四十五萬兩,藺家出十五萬兩。”

陶初晴駭然道:“藺家能出十五萬兩已經是極為難得了,這十萬兩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誰知道呢,”陶夫人不以為然道:“興許是他有什麼彆的門路吧,要不然就是自己在外邊置辦了什麼產業,不敢叫家裡知道,管他呢,錢到手就是了。”

說到這兒,她拉著女兒的手,殷殷囑咐:“我的兒,這位藺公子待你,真真是沒的說,二十五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聽說他為了叫藺家夫妻同意娶你過門,都把刀架到脖子上了!等你到了藺家,最要緊的就是拿捏住他,藺家夫妻倆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又有出息,你拿住了他,就是拿住了藺家!”

陶夫人看一眼躺在床上臉色青烏、人事不知的丈夫,眼底閃過一抹濃烈恨意:“璐王之所以能如此欺辱我們,還不是因為他有權有勢?可他到底隻是宗室,不能做官,更不能進北京城!藺公子是個前途無量的人,還不到二十歲就考中了舉人,又是頭名,金榜題名不在話下,以後未必不能入閣作宰,那才是咱們揚眉吐氣的時候!”

陶初晴被母親的話激起了豪情壯誌,回想起那晚見到璐王時他的粗魯和無禮,她的神情隨之堅定起來。

外邊陶榮正與藺和風寒暄,小廝請的大夫就在這時候匆匆趕來。

藺和風愣住了:“府上有人有恙?”

陶榮麵露悲色,苦笑著將他請到了內室。

藺和風親眼見到陶父滿身血汙、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樣,大皺其眉:“璐王行事未免太過狠厲,朝廷早就該立法好好約束這些宗親了!”

陶初晴坐在床邊,桃腮掛淚,神色淒然:“他是超品親王,未免不過是螻蟻小民,即便是受了欺辱,又有什麼辦法?”

藺和風眼見美人傷懷如香蘭泣露,心臟仿佛也被一根無形的絲線扯得生疼,一時責任感頓生五臟:“初晴,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為你父親討回公道!”

得到了藺和風如此承諾,這一晚陶家人終於睡了個安穩覺,反倒是朱元璋憂心不已,睡意全無。

一更天。

朱元璋在床上翻了個滾,悵然道:“老馬那麼小就沒了父親,生活在叔父家仰人鼻息,一定吃了很多苦,我來的太晚了,真是對不起她。”

合眼睡了。

二更天。

朱元璋平躺在床上,恨恨道:“天殺的藺家人,彆叫我逮到他們克扣老馬爹娘財產的把柄,不然統統拖出去扒皮充草!”

又有些懷念與黯然:“不過老馬她那麼寬厚仁慈,一定會阻止我的……算了,彆扒皮了,砍頭就好,唉!朱元璋啊朱元璋,你為什麼這麼善良!”

合眼睡了。

三更天。

朱元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反複折騰半晌,終於忍不住坐起身來,麵目猙獰:“藺家那群王八蛋,老子非得扒了他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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