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這是她的錯嗎?必不能是)(1 / 2)

玄學女主 南島櫻桃 9032 字 8個月前

又說回來, 雖然在前一封信上她不客氣的表達了對字帖的嫌棄,但由於秀才爹的大力讚賞,戚敏還是拿那個字帖臨摹起來, 正好老爹現在沒事都在學堂那邊, 哥哥也總在外不怎麼著家,家裡這個書房就空出來, 戚敏閒著沒事會寫一寫字,偶爾也看看書,但不多。

這時候的書連個標點也無,她不習慣自個兒斷句, 看著怪費勁的。

也就是這種時候, 戚敏才會盼著宗平那家夥乾點正事,與其當什麼文抄公搞那坑錢的轉盤不如整點確實能方便大家的東西,就比如書寫工具和標點符號。

這種事,似乎也就能想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宗平的心思不在這裡, 他這會兒裝的怕是隻有後來居上超過嶽父家翻身農奴把歌唱的事。

倒是周鶴延這邊……

之前她提到自己不習慣用軟趴趴的筆, 不好著力寫出來歪七扭八還總是手酸,周鶴延居然就真的考慮了筆的問題, 看周芳晴的意思他居然還和宗平討論過,隻因宗平嶽父家開文墨鋪子,他認為對方或許比普通人更了解這些東西, 可能從那邊得到啟迪。

周芳晴的信寫得簡略,雖然提到了不少事,每一件都是大概說一說, 詳細經過沒有。加上這些人都不在跟前,戚敏無從得知宗平說了什麼, 亦不知道周鶴延領悟到哪兒,她試著看過自己的麵相,想著可能從自己這裡看出什麼?

遺憾的是也沒有。

這個金手指更傾向於提示一些緊急或重要的事,比如持續的衰運,犯口禍犯小人,馬上要添人進口,有大喜事這一類,有意外收獲或者大筆進賬也能看,比較模糊,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事。

比如金手指隻會說有訪客來,不會詳細到具體是誰。

這一年多數時候她看自己都是財運興旺三不五時就好事臨門,頻繁到麻木了,就算照鏡子看到這種內容也不能鎖定任何事。

這是意料之中的,戚敏也沒什麼遺憾,還覺得留點不確定挺好,搞玄學的時間長了有時候就會感覺生活特彆平淡,毫無驚喜可言,因為任何好事壞事她都提前知道了,生活裡麵幾乎沒有意外。

彆人可能很羨慕這,當事人一開始也覺得很好,久一點還是會無聊。

像這種驚喜就顯得尤為可貴,當初回信隻是為了嗆人,在收到周芳晴這封信之後,戚敏開始期待了,想知道周鶴延到底從宗平那裡嫖到多少,又能搗鼓出個什麼東西。

以及,她還想試試看這人對自己有多上心,料想周芳晴收到信後大概也會將信上寫的內容分享給五太太等人,她是陽光外向喜好談天說地的人,戚敏便抓住這一點,在新一封給她的回信中稍微抱怨了困擾自己的事。

人呢,就算剛出生時天資相近,也會因為後天選擇變成截然不同的樣子。當你長時間做一件事,這件事就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並且塑造你。

好比戚敏。

在她珍貴的記憶中,以前的自己其實並不這樣,脾氣或許有相似,想法等方麵都不同,碰上事的應對方式也不同。

因為這個能力使得戚敏習慣性的分析揣摩彆人。

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她都在做同一件事——

看相,結合玄學情報預測分析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揣摩人心等等,習慣了這樣之後做這些事就特彆得心應手,並且會很有心得,非常準確。

比如她對周芳晴的定義,她猜測周芳晴接到信之後的反應,全中。

回信送到的時候,天又涼了一個度,是還沒到凍死人的程度,同往年相比更劇烈的變化使體質稍差的感到不適,藥房生意明顯比前陣好了很多。

因為戚敏的強調,使五太太很注意兒子那邊,目前的話周鶴延還好。

這個還好是他自己說的,在正常人看來他現在就挺難過,穿得比有些人過冬還多。大概因為每年都要經曆這些,天氣轉冷帶來的各種不適周鶴延都習慣了,這一切的難過對他來說都是平常。

這幾天他稍微有點咳嗽,灶上燉了滋補潤肺的湯羹送來,人喝了,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直接的效果,真要說吧,滋味兒還挺好的。

雖然目前看來問題不大,周家人卻認為戚敏這個批命又中了,他們始終覺得姑娘一早的提醒是基於管事,猜測他是看出管事後麵一冬有得操勞才那麼說,後來五太太前去隻是讓她更確定了。

現在你看,雖然十一少爺問題不大,伺候他的哪個不是提心吊膽?天天嚴陣以待。

怕呀,看他從房裡出去,還沒走進院子,才在廊下都怕人吹多了風。

偏周鶴延還挺喜歡站廊下吹風,一到冬天他房裡永遠烤著火,在房裡時間一長腦袋就不清醒,總感覺被火烤得暈暈沉沉,這種時候他就會披上厚實的鬥篷到簷下站會兒,冷風一吹頭立馬不暈了,整個人都舒服起來。

但這種舒服隻是當下的,他每個冬天都因為出去吹風把自己吹到著涼,總之就是在房裡烤得頭暈,出去是舒服了,當時感覺舒服了過半個時辰就能見著生病的征兆。

當然不是每次都會生病,也正因為不是每次都會生病才讓他不斷重複這種事,伺候的麵露為難之色要勸,讓少爺忍忍就在房裡待著,他也會說仔細一點沒事……

其實在周家,應該是冬天比夏天好過,畢竟南邊起炭盆取暖容易,要給三伏天降溫難。

唯獨五房的人恨不得全年無冬,不止是伺候病秧子的感到煎熬,周五爺包括五太太跟前的人日子鬆快與否也要看那邊臉色。

少爺好好的老爺太太就高興,給賞錢也豐厚,碰上有些年頭難熬,每天都是陰雲密布,一句話說不好就可能引來雷雨交加。更不幸的是年關在冬日裡,從頭年底到次年頭上要經曆好幾個重大節日,大小年除夕生意人家還得迎財神包括後麵的上元……年景好的時候,仆人們在這段時間拿到的賞錢就能抵好幾個月的月錢,可要是少爺房裡不安生,一個冬磕磕巴巴,那即便有,也不會太多,一整年就在冬天裡砸鍋了。

五房上下甭管是主子還是伺候的人都盼周鶴延大好,可是今年伴隨著戚敏那個話,似乎不會很太平。

現在才剛剛入冬,已經有那種跡象了。

再者往年一到冬天除了養病之外十一少爺不會有其他事,今年的話,他昨個兒還在見工匠,木匠銅匠都見了,不知道又要打什麼。他也沒放下藥膳坊那邊,雖然不親自去,賬本照常看,管事照常見。這幾個月還搜羅了一些玄之又玄的書來,在結識了戚姑娘後他好像對這些產生了一點興趣,雖然本人不具有那位姑娘同等的天分,他書沒少看,搞不好比外麵擺攤的好多都強。

周鶴延的悟性很好,理論的東西他看一遍或者聽一遍就全能記住,但也僅此而已。

不是說理論就不重要,對這行來說理論隻是基礎中的基礎,應該說,要立足的話正常來說都要掌握足夠多的知識,但並不是掌握了足夠多的玄學知識就能看得準命。

當然也不需要為十一少爺感到遺憾,他讀那些書顯然不是想搶誰的飯碗,甚至不是想預知周圍人的前途,純粹隻是想擴充知識麵,左右要讀書的,讀什麼都是讀,讀了這個下次同戚敏通信或者見麵時興趣能有更多可聊的。

周家是個大家族,有很多人,托生在這種家族總是更會揣摩人心,周鶴延格外擅長這個,隻是偶爾聽母親她們說說話他就意識到女人們哪怕是安於後宅生活的女人,也不是收了珠玉錦緞就滿足的。

母親會因為父親忙於外麵的事不夠關心他們而不滿,也不喜歡他們總是在回到家裡之後還頻繁談論外麵的事,好像整顆心都在生意上麵。

生意的確很重要,但掙錢的初衷應該是全家一起過得好,母親對父親有要求,當她想談論什麼,父親表現出無聊、不感興趣並試圖通過給錢或者送禮物打發的時候,她會不高興。

就算她談論的通常的確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周五爺有充分的理由不愛聽。

但是理由或者說道理不應該是家人相處的基準,畢竟感情本就是不講道理的東西,它讓冷淡的人熱情,讓理智的人衝動,基於它人們可以心甘情願做很多本來不願意的事情,人們願意為心愛的人一次次退讓可不是因為他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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