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前宗平與他未婚妻金小姐就隨金子熔一道去了府城本家,那時是宗平認為以穿越帶來的超前認識他不該困在小縣城,可以把事情做更大,正好碰上據戚敏說將來大有可為的金子熔,便起了掙脫嶽父把控的心思。
拿禹州金家做靠山的金老爺怎麼能跟本家少爺對著乾?
他很順利的去了府城,也就是金小姐不放心,怕人飛出去以後忘了她在外麵拈花惹草也態度堅決的跟了上去。
以為這樣就能看著他,誠然,有金小姐在邊上他確實還沒發展出新的情緣,可宗平也沒打消過邂逅貴人的念頭,做的一些事很叫金小姐難受。
可金小姐明顯已經被PUA成功了。
即便知道宗平和她最初以為的大不一樣,付出的感情收不回,她又是宗平的未婚妻,還知道宗平這個人有才能可以成事,自然是死磕上了。
故即便她心裡掛念著縣裡的雙親,覺得在自家時過得更暢快,也不敢回去,概因宗平不肯回去。
聽說金子熔有事要去縣裡,金小姐想到她興許可以一道去,就回去同爹娘敘敘話,該訴苦的該商量的正好一起說了,待金子熔辦完事再回來時她也跟著。中間這些天該不礙事,最近很多聽人生病,這說是還會傳染,使得原本該有的許多聚會都取消了,宗平也大大減少了出去的次數,招蜂引蝶的可能降低不少。
金小姐想要一起,金子熔卻不想帶,一則嫌麻煩,二則不想拖慢行程。
自己出門和帶女眷出門能一樣?
即便戚敏說有賺錢的買賣使得金子熔出發前將私下培養的心腹人才都帶上,還拿了不少錢,等他們趕到長陽縣城距離戚敏送信出去也就三四天。
縣太爺的夫人小妾一起出動也沒能感動看穿一切的戚敏。
當然,她也沒尋著由頭從縣裡脫身。
隨著金子熔的到來,情況不一樣了。
士農工商說起來是當官的貴經商的賤,可要是府城那邊的巨賈之家碰上根基不深的縣太爺,矮一截的得是縣太爺。
就不說長陽縣的父母官管不了禹州籍的人,隻說金家在禹州經營了好幾代人,同好些個名門望族都是姻親,也是本地一尊地頭蛇,派到這邊來做官的對他們一貫客氣。
於是乎,金子熔過來就去縣裡麵分家老爺府上敲門了。
金老爺意外於五少爺來訪,正要招待,金子熔直說他有要緊事找戚敏,聽聞人在縣太爺那頭,讓分家老爺給他引薦一下。
金老爺對他的真實目的一無所知,聽五少爺這樣講,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拾掇一番之後拿上名帖就去了縣太爺府上。
長陽縣不算很大,金老爺稱得上是這邊有頭有臉的人,過去沒少同縣太爺往來,雙方頗為熟稔。故他並不困難就見到了本地父母官的麵,見麵之後直接同對方引薦了五少爺。
五少爺拱了下手,直言他此番是來找康平鎮的戚敏,聽說人在這邊,請縣太爺行個方便。說著還命底下人拿來一份禮。
當初一被調來這裡,縣太爺馬不停蹄的辦了兩件事。
第一,將之前留下的卷宗大概翻了翻,實際了解了本地的情況。
第二,向前任留下的小吏了解了縣裡有那些後台硬勢力大的,他們之間又是怎麼個關係。
他能把這兩件事安排在最初,足以說明其重要性。這個低一點是他當縣令的基礎,第二點則決定了他能不能把這個位置做穩當,屆滿調任時是能賺一筆還是惹上麻煩。
做地方官的,政績出在百姓頭上,朝廷要的是此地百姓安居樂業,在這個基礎上能把經濟也搞起來交更多稅是最好。交稅這部分屬於錦上添花,無論是直接管轄他們的地方大員或者朝廷對他們的最基本要求都是沒麻煩、消停、碰上任何事最好自己想辦法解決彆有事沒事跑來求助。無論知府或者朝廷裡的尚書,他們手下要管那麼多官,今天來一個報喪的,明天來一個遇災求救的,你說煩不?
要給上級留下好印象,就兩個方麵:少麻煩、多孝敬。
官場就是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