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這樣,這不是戚敏出名了嗎?這一年裡天天有外麵人來到鎮上,他們奔著求指點來的,但戚敏有自己的規矩,除非十萬火急否則輕易不會破例,就導致過來的很多都要在鎮上歇一兩夜。
有親友家可以借住的是少數,多數人得自行找地方去。
就是最近半年,準確說鎮上人發現連禹州名門都會大老遠來隻為聽一兩句點撥之後,鎮民們尋摸出一種掙錢的方式,不需要投入錢去開客棧,都把自家拾掇一番,能空出一兩間房,總會有人想租。
這麼一來有人租就能掙筆小錢,沒人租也不虧什麼。
本鎮的百姓為接待外麵來客做好了準備的,但不管怎麼準備,這次來的人實在多了一點,要不是金子熔來得早,他住不進這間院子。
金子熔來得早,他這個堂兄來得晚啊。金寅到的時候已經沒有好地方落腳了,正好他得同金子熔聊聊,打聽著找了過去,堂兄弟見麵以後金寅仔細問了下金礦的事,金子熔回答得簡略至極,又因為他也覺得金家要摻和一腳其實沒壓力,戚敏之外多的是礦主樂得把金礦石賣給他們,這生意用不著他指點什麼,占著先天優勢笨蛋都談得下來。
金寅想到事關重大,他謹慎的多問了一句:“煬弟沒有叮囑我的?”
金子熔想了想,說:“這個要談成其實容易,你要麵對的都是見識不算多碰上這等大事要求個穩妥的普通人,對這種人該用什麼策略你很清楚。唯獨一點……這裡的人對戚姑娘極度信賴,在很多事情上都會征求她的意見。”
聽懂了。
就是說針對金礦要做的決定太大,他們不放心很可能找戚敏看看。“煬弟認為戚姑娘會壞咱家事?為什麼?”
煬弟煬弟的聽著真是牙酸,在同戚敏接觸多了之後金子熔不愛聽諸如這樣的話,但是在金家就是有這麼多窮講究,金子熔略過這個不順耳的點,從鼻腔裡輕哼出一個音,譏誚道:“她不高興跟你們合作,彆問我為什麼,你問她去。”
看看!
多麼清新自然的就給戚敏拉了業務,金寅順勢拜托金子熔為其引薦,金子熔讓他自己去,過去被問起來就報名。
看他著急想送金家人來受刺激,戚敏會不滿足?
隻看了一眼,戚敏就撂下三個字:“白打拚。”
金寅一下子沒懂。
不怪他,一則人初來乍到不熟悉戚敏,二則確實聽起來沒頭沒尾的。
於是他問:“什麼?”
戚敏認真看過去平平靜靜說:“我是說,無論你貢獻多少,結果都注定了是白打拚,不要幻想能從家族這邊分得多少東西。”
金寅:???
金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回頭分家時他要被刻薄。
真相是金家遲早要被金子熔捅穿,再成長一段時間全家上下沒人頂得住他。所以說不管現在怎麼著,結果都一樣,嫌隙隻會越來越深,爆發遲早的事,爆發了以後雙方很難共存,不止是有恩怨,還有大家做同樣的生意,都想當龍頭,必然互相打壓,到容不下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
金寅會錯意了,但不重要,這一點都不重要。
戚敏看他還湊合,沒缺什麼大德,就給指了條路:“你就彆指著靠分家了,想想自己有什麼能耐,能做點啥,有點誌氣。”
金寅心說我還在尋思你說這個靠不靠譜,沒想明白,你就勸我彆太依靠家族趁早自立了。
說真的,金寅很不願意去相信。
他想這怎麼會?就算有偏心的情況也不至於啥都得不到吧?金家可不是小門小戶,那麼大家業什麼都不分給他怎麼想都很不像話。
可戚敏又不是編造的名聲,她的能耐被太多人證實過,好像隻要是她說的無論多荒唐都會應驗。
金寅實實在在的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