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16(2 / 2)

喬原懶得跟他廢話,手上又沒有空,隻好抬腳踹了一下他的屁股。

喬原氣沉丹田,怒罵:“滾——啊——”

高朗憋著笑,舊事重提,一邊跑開一邊模仿蛙叫,“呱~”

客廳裡的伊代皓白和段程望也聽見了這倆人的笑鬨,伊代皓白上一秒還繃著臉分析機關,下一秒就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伊代皓白說:“喬原哥哥太好玩兒了,怪不得大家都愛逗他。”

段程望垂著眼,表情有些奇怪,他抿著嘴,低聲“嗯”了一下。

伊代皓白並沒有留意,他伸直手臂朝高朗揮了揮,喊道:“朗媽,我想嘗嘗雞蛋餅。”

高朗端著盤子走過來,放在茶幾上,說道:“嘗嘗,味道不比吳sir的差。”

伊代皓白聞言突然眨眨眼,他咬了一口餅,提議道:“吳sir在房間吧,我去給他送一份,怎麼樣?”

高朗烙餅的時候加了蔥花,吃起來雖然很香,但拿進臥室就顯得味道有些大了。

高管家怎麼能允許這種不合禮儀的事情發生呢?

他想了想,說:“就放這兒吧,等會兒他們下來自己吃。”

伊代皓白站起來,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去給吳sir送過去,趁熱吃才好吃。”

雖然伊代皓白一直都精力旺盛,乾活也很積極,但今天未免有些太無事獻殷勤了。

而且不在場的還有陶心遠和南澤,伊代皓白卻隻提要給吳明鐸一個人送。

高朗覺得奇怪,但又說不上具體原因,他不由地皺了一下眉。

高朗搖搖頭,說:“還是彆了,晚上還要睡覺呢,彆在房間裡吃東西。”

段程望抬腳踢了伊代皓白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

伊代皓白隻好嘟著嘴,又嗷嗚咬了兩口餅,說:“好吧。”

高朗沒再多想,拍拍伊代皓白的肩膀,說:“伊代你先吃,我去拿工具,一會兒過來幫我,咱們給麗薩洗個澡修修毛。”

伊代皓白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他連連點頭,說:“唔……好。”

高朗走後,段程望就冷著臉開始訓孩子。

段程望說:“你剛才乾什麼呢?”

伊代皓白有些委屈,他說:“我想去吳sir房間找那瓶裝著‘死翹翹’的安眠藥啊。”

段程望說:“你太著急了,生怕彆人看不出你的馬腳。”

伊代皓白撇撇嘴,說:“剛才還是我自爆,才保住了咱倆的身份,不然你買的那瓶毒藥,根本就沒法解釋。”

段程望也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太好,他心裡煩,一不小心語氣就有些衝。

段程望深呼吸一口氣,緩了緩,努力在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容。

他說:“小弟……”

平時就喬原一個人管伊代皓白喊“小弟”,其他人基本都喊“伊代”,吳明鐸是大家長的感覺,和藹又沉穩,會叫伊代皓白“弟弟”。

此刻段程望也這麼喊,伊代皓白莫名就聯想到了喬原,詭異地覺得這倆人有種奇怪的相似感。

伊代皓白不禁打了個哆嗦,他說:“怎麼了,阿望哥哥?”

段程望說:“我們現在是一個team,你不要輕舉妄動,要做什麼之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彼此也能互相幫襯一下,行吧?”

伊代皓白覺得段程望說的也在理,他點點頭,“沒問題。”

段程望背對著廚房坐在沙發上,但他卻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動不動就往廚房的方向飄。

喬原一個人在廚房裡琢磨甜點的做法,一邊手忙腳亂著,一邊又自得其樂地哼著歌。

伊代皓白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過,他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同時還有一種心慌的不踏實感,就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伊代皓白湊近段程望,悄聲說:“阿望哥哥,我再跟你說個事兒。”

段程望輕咳一聲,回過神,說道:“嗯,你說,我聽著。”

伊代皓白說:“我們已經確定了,投票不是淘汰喬原哥哥的方式,現在除了凶手反殺的大絕招以外,就是我屁股底下的這個‘井蓋’,還沒找到其他的淘汰方式。”

段程望在這方麵完全沒有經驗,他看著伊代皓白,問道:“你有什麼建議?”

“我不確定這個‘井蓋’機關的角速度有多快,夠不夠站在上麵的人反應過來。陶陶哥哥、南澤哥哥還有吳sir都太聰明了,直接反殺他們有點懸,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將一軍。” 伊代皓白說:“我們一步步來,先淘汰掉警惕性比較低的玩家。”

段程望問:“你說喬原?”

伊代皓白想了想,說:“朗媽也行。”

段程望說:“這樣一來不會引起懷疑嗎?”

“我認下了那瓶‘死翹翹’,已經把你的嫌疑轉移到我這裡來了,你目前是安全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白切黑,自然也能黑切白。”伊代皓白說說著歪過頭笑了一下,虎牙天真可愛,眼睛裡滿是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和自信,“對不對,阿望哥哥?”

段程望見過伊代皓白好幾次變臉了,再次看到還是有些震驚。

段程望說:“你注意一些,藏好身份就好。”

伊代皓白點點頭,又說:“其他的淘汰方式我還猜不出來,不過依照節目組的變態程度,肯定很喪心病狂,是我們完全意想不到的那種。”

段程望壓根不了解遊戲規則,便問:“你之前有玩過類似的嗎?”

“沒有,我是學建築的,擅長的是機關又不是推理解密。”伊代皓白說,“不過小心為妙,我們的基本人設都已經確定了,彆違反人物的固定行為模式,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段程望說:“明白。”

這時高朗拎了個大澡盆從樓梯間鑽了出來,裡麵放著麗薩的梳毛梳和寵物香波,還有一隻小黃鴨玩具。

高朗遙遙地喊伊代皓白:“伊代,帶著麗薩來院子裡。”

“收到!馬上!”伊代皓白揚聲回應,站起來的同時又跟段程望比了個加油的拳頭,“阿望哥哥,我去了,你注意安全啊,為了我們的偉業,彆暴露自己。”

段程望被小孩子囑咐著,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冷著臉,輕描淡寫地說:“嗯。”

像麗薩這種阿拉伯獵犬,被稱為狗中貴族,也是唯一被允許進入五星級酒店的犬種。優雅是真的優雅,但毛發打理起來也是真的很糟心。

伊代皓白半跪在麗薩身邊,按照高朗的指示,拿著梳子順著毛發的走向給麗薩梳毛。

麗薩半眯著眼,舒服地躺在草坪上,任由兩腳獸伊代皓白給她做馬殺雞。

伊代皓白累得手酸,不由地抱怨起來:“朗媽,我還以為養狗很輕鬆呢,光梳個毛我都要廢了。”

高朗正在往盆裡放水,袖子擼起來,手伸進去試了試水溫。

他不以為意地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呢,梳完毛還要洗,洗完還有護理,護理完還得吹,這裡又沒有寵物專用的烘乾箱,隻能拿吹風機一層一層地吹,三個小時都不一定夠。”

“天呐,太麻煩了吧。”伊代皓白倒在麗薩身上,“徹底打消了我養狗的念頭,節目結束之後我雲養麗薩就好了。”

高朗見縫插針地打廣告:“我們醫院也有寵物美容的業務,辦VIP會員可以享受八八折優惠,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我不,我堅決不養了。”伊代皓白賴在麗薩身上不起來。

高朗白他一眼,水溫恰好也正合適,水管方向一轉,對著一人一狗肆意噴灑起來。

夏日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儘情地玩水,不怕衣服濕,也不怕會感冒。

空氣是滾燙的溫度,風卻是細膩柔和的,輕輕吹著樹梢搖擺,緩緩吹著雲朵飄動。

伊代皓白被水淋頭澆下,他也不躲,抱著麗薩在草坪上打起滾來。

麗薩的毛濕了,長耳朵左右甩動,爪子摟著伊代皓白的脖子,濕|漉|漉的黑鼻子和長嘴巴蹭在他頸邊,難得不嫌棄這個調皮的兩腳獸。

草坪上是歡聲笑語的溫馨,氣氛一派和諧,而餐廳裡的兩個人卻坐在餐桌兩端,麵麵相覷。

古堡配備的餐桌是長條形的,平時七個人都在的時候,吳明鐸一個人坐在上位,其他六人一邊三個,坐在靠近吳明鐸的那一側,燭台和果籃等擺件都被擺在另一側,所以看起來並不空曠。

此時就隻有段程望和喬原兩個人,段程望坐在吳明鐸的位置上,喬原站在對麵沒敢靠近。

他們之間隔著的仿佛不是長桌,而是一整條銀河,遙遙對望。

喬原帶著厚厚的棉手套,從烤箱裡把小蛋糕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段程望麵前。

蛋糕一放下,喬原起身就想溜,然而卻被段程望拽住了手腕。

段程望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眼神凜然地往下一瞥,說道:“坐著。”

喬原順勢坐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他發誓,他上學的時候都沒坐這麼端正過。

喬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烤得有點焦了,你要不還是彆吃了。”

盤子上的蛋糕慘不忍睹,焦黑的外皮,但裂開的地方還能看到裡麵夾生的麵疙瘩,真猜不到究竟是烤過了頭,還是火候不到。

“無妨。”段程望拿叉子叉了一塊,麵無表情地放進了嘴裡。

蛋糕接觸到味蕾的那一刻,段程望的表情古怪極了,他眉心微微跳了一下,然後也不多嚼,直接咽了下去。

喬原眨巴著眼,有些期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我第一次做哎,是不是還不錯?”

段程望想到先前喬原和高朗在廚房的爭執,兩個人高聲闊論說要把愛注入甜品裡的,而喬原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期待,突然之間,他到了嘴邊的苛刻話便說不出來了。

段程望又悶聲吃了一大口,乾咽了下去。

他說:“很好吃。”

段程望話音剛落,周圍突然出現了倒計時一般的“滴滴”聲。

緊接著,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棟古堡,從屋頂盤旋而下,聲聲刺入每一位嘉賓的耳膜。

陶心遠從睡夢中被驚醒,南澤和吳明鐸走出房門,古堡外草坪上的兩人一狗停下了打鬨,段程望和喬原對著烤焦的蛋糕不知所措。

隻看到副導演拿起擴音話筒,沉聲說道:“玩家段程望觸發淘汰機製。”

聲音和警報聲一樣,從屋頂,從牆壁傳了出來。

“玩家段程望觸發淘汰機製。”

“失去財產繼承資格。”

“遊戲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biubiu,Q1的答案出現惹。

第一個被淘汰的人——遊戲黑洞——段程望。

恭喜當時盲狙對了的熱心觀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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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伊代弟弟都囑咐過了,彆違反人物固定的行為模式。

交際花對一個窮詩人擺什麼好臉色,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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