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03(1 / 2)

因為他們七個人要打掃整棟古堡, 算下來工程量相當大,無論誰來當安排的那個人都不太好, 容易引起民憤。

於是大家都是自發找活乾,分彆承包一定的區域。

當時伊代皓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就地而坐, 直接坐在了坐在了落滿灰塵的地毯上,巨大的六芒星被他壓在屁股下, 像個神叨叨的巫師一般。

沙發周圍其實並不好打掃, 縫隙裡也要清理, 更彆提昂貴的編織地毯, 既然伊代皓白主動請纓, 把最麻煩的地方包攬下來, 自然沒有人跟他爭搶。

自從南澤說完魚上鉤了後, 陶心遠便鎮定下來,手裡握著掃把緩緩站起身, 一言不發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伊代皓白。

準確的說,並不是走, 從沙發到壁爐不過十多步的距離,伊代皓白都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陶心遠探頭看,發現沙發周圍已經大變模樣, 尤其是那塊地毯, 灰塵都被清理掉了,平整地鋪在木地板上,像一個巨大的蓋子一般。

沒想到伊代皓白這麼利索, 他微微一眯眼睛,沒什麼情緒地誇獎道:“伊代,你速度很快啊。”

伊代皓白嘿嘿笑,順勢湊過來,擠進南澤和陶心遠之間,然後說道:“打掃衛生可太簡單了,分分鐘搞定。我看你們這邊還沒弄完,我來幫你們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殺手二人組樂得有人幫忙,也不點破,陶心遠乾脆把自己手裡的掃把遞給伊代皓白。

伊代皓白想法很簡單,目前幸存的所有嘉賓中,對他有威脅的隻有南澤和陶心遠兩人。詩裡找不出這兩個人的淘汰方法,他隻能用笨辦法,先牽製住對方,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站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一旦這兩個人想動手腳,他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做出反應。

伊代皓白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陶心遠心裡隱隱想笑,用力咬著口腔兩側的軟肉,才維持住麵無表情的樣子。

南澤也不說話,和陶心遠對視一眼,在背過身的同時朝他眨了下眼。

南澤無聲地說:“彆露餡。”

房間另一側的段程望看到這一幕,撐住額頭,發愁地歎了口氣。

喬原正踩在梯子上對著落地窗哈氣,哈完之後趕緊用報紙擦拭,細致極了,把偌大的玻璃窗擦得透亮乾淨。

他擦完一塊區域,要往旁邊開拓新板塊,身形才一動,整個人就飄飄搖搖地晃蕩起來。

雖說沒有明確約定,但剛才段程望一直幫他穩著梯子,所以他才沒上心,這下弄得自己差點跌落下來。

“啊!”喬原驚呼一聲,手撐住窗戶玻璃,剛擦乾淨的地方頓時印出來一個五指印。

喬原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懟人的話都到了嘴邊,一低頭看到段程望的臉,頓時就慫了。

他磕巴了一下,氣焰消散,隻問道:“你、你在看什麼?我……我差點摔了。”

硬是把盛氣淩人的話說得很委屈。

段程望把他連人帶梯子往旁邊拉了三十厘米的距離,重新幫他扶好。

段程望朝壁爐那邊努努嘴,說:“你看。”

喬原望過去,看到詭異的三人行,伊代皓白插在陶心遠和南澤之間,左邊巴結巴結,右邊巴結巴結,像個舔狗。

喬原蹙起眉,垂眼問段程望:“小弟乾嘛呢?今天突然這麼積極,竟然不偷懶了,我記得上次拔草時候屬他抱怨得最凶。”

段程望搖搖頭,說:“伊代怕是快涼了。”

“什麼意思?”喬原好奇極了,也沒有心思擦玻璃,直接在梯子上坐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趴平身子去看段程望。

段程望這次還挺靠譜,把梯子扶得很穩。他就站在梯子前,喬原這麼一垂頭,嘴唇一下子就碰到了他的額角。

因為梯子的緣故,段程望不可能鬆手,喬原也不敢在上麵輕舉妄動。

兩個人一個沒挪,一個沒躲,這個尷尬的姿勢維持了好幾秒,直到段程望輕咳一聲,喬原才打了個顫,立馬往後坐坐,隔出些距離來。

段程望表情也不自然,臉色僵硬,耳朵連著脖頸的地方卻有些發紅。

段程望清清嗓子,說:“今天你們來得晚,伊代說他覺得節目組可能設置了雙凶手,看樣子他已經鎖定陶心遠和南澤了,所以才緊跟著兩個人不放。”

“雙凶手?”喬原瞪大了眼,呆愣在那裡,仿佛誰更厲害就可以得到他的崇拜,“那還有誰是凶手?!”

段程望冷哼一聲,表情莫名地有些得意,“我。”

“你?!”喬原聲音拐了個彎,眼裡的光忽地熄滅,有些嫌棄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可是你……不是已經被淘汰了麼,還是第一個……”

段程望胸口堵了口氣,語氣沉下來,“我和伊代是同夥,他贏相當於我贏。”

“這樣啊。”喬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不去提醒小弟一下嗎?”

段程望瞥了那邊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喬原的臉上。

良久,他搖搖頭,說道:“沒興趣。”

注意到伊代皓白反常的不止段程望一人,吳明鐸站在樓梯下的陰影裡,表情晦暗不明。

在大巴車上,南澤在伊代皓白的催促下,交出了隱藏的線索,也就是那封信。

已經有兩個人按照詩裡的提示接連被淘汰,人心惶惶,再加上陶心遠無意的一番話,令人想不在意都難。

吳明鐸細細地捋了一遍嘉賓們之間的關係,他注意過陶心遠和南澤手表示數的變化,兩個人都沒有得到段程望的那份財產。

所以在伊代皓白和高朗之間,必然有一個是段程望的同夥,手裡握著最大的一筆錢。

吳明鐸偏過頭,看看離他最近的高朗。

高朗到底是個老好人,自己承擔了整個餐廳和廚房的衛生不說,看到吳明鐸手不方便,又主動過來幫他。

管家先生絲毫沒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還跪在樓梯上,任勞任怨地擦地板。

吳明鐸搖搖頭,反正他是無法說服自己去懷疑高朗。

相信兔子吃掉了一頭狼,這也太天方夜譚了,更何況已經有人露出了馬腳。

吳明鐸看著壁爐旁伊代皓白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

他承認,弟弟是相當聰明,玩遊戲也是一把好手,甚至在微信群聊天時還能發現,伊代皓白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在遊戲中體會和完善人生,這是他們這一代人很難去接受的一個理念。

不過到底還是太年輕,浮躁、沉不住氣、沒有耐心,此刻都很明顯地體現在了伊代皓白的身上。

這樣的弱點,會致命的。

吳明鐸俯下|身,拍拍高朗的肩膀,“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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