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03(2 / 2)

高朗正乾得熱火朝天,手臂抹了把汗,回應道:“吳sir沒事兒,我這邊很快就弄完了,你手不方便,就彆折騰了。”

吳明鐸笑了,手撫在高朗肩上,順勢坐下來。

高朗手下動作一頓,立馬要去拉吳明鐸,“吳sir,臟,那裡我還沒有擦呢。”

“無妨。”吳明鐸擺擺手,“小高,我們廚房裡有酒嗎?”

高朗剛收拾過,他想了想,說道:“有幾瓶,放在櫥櫃裡,不過我也沒看牌子,應該是節目組準備的道具吧。”

吳明鐸點點頭,“我猜也有,畢竟我們古堡可是要舉行生日宴會。”

吳明鐸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故事的設定雖然說是七人均死於生日宴當天,但節目拍攝的時間線一直很跳脫,他們穿越回六十年前,有時候是在案發前,有時候又能找到案發後的資料證明。

而吳明鐸卻說“要舉行”,嚴格追究起來就有些問題。

可高朗卻和吳明鐸絲毫沒有交流障礙,他說:“但估計節目組不會讓我們喝酒的。”

“嗯?”吳明鐸偏過頭。

高朗湊過來,小聲說:“我還看到了香檳,畢竟是直播,應該會開香檳慶祝。”

吳明鐸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然後說:“區彆不大,反正都是要裝進酒杯裡的。”

“那必須啊。”高朗邀功一般拍拍胸膛,“所以我剛才把杯子也清洗了一遍,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用了。”

“嗯。”吳明鐸眼底一暗,裡麵包含的情緒耐人尋味,並不似高朗這麼簡單純粹,傻乎乎地拿著個抹布傻樂。

吳明鐸拍拍屁股,起身,跟高朗一起投入到大掃除中。

這一場光榮的集體活動一直忙碌到淩晨,副導演一開始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後來也被磨得沒了興致。

不光乾活的嘉賓累,連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累得夠嗆,仿佛傳染病一般,一個接一個打起哈欠來。

整棟古堡裡的人們都變身河馬,接連不斷地張開嘴,嗷嗷嗚嗚地呼喚著“我需要休息”。

打掃工程終於接近尾聲,陶心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擦壁爐擦到後麵,他直接跌坐進壁爐內部,靠在內壁上就不想動了。

南澤手臂撐在壁爐上,彎下腰,看著他說:“這麼困?”

陶心遠縮起腿半眯著眼,在壁爐裡窩成一團,下巴搭在膝蓋上,小幅度地點點頭。

南澤看了眼表,這一忙四個小時過去,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原本還想來監工他們的伊代皓白,直接靠在牆上睡著了,累到張開嘴,小小聲地打著鼾。

南澤伸出手,按在陶心遠頭頂,說:“出來吧,困了就上樓去睡。”

陶心遠思緒已經迷糊了,所有的反應都不過腦子,全憑本能。

他頭一歪,整個腦袋都壓在南澤的手心上,這還不夠,他又往上蹭了蹭,臉頰蹭進南澤的手心。

南澤感到手臂一沉,用了些力,托住他。

南澤半蹲下身,另一隻手也探過去,打算摟住陶心遠的後背,把人半摟半抱弄出來。

南澤的手還沒落下,陶心遠的腦袋又偏轉了九十度,把整張臉都埋在了南澤的手心。

他像一尾小魚一樣,深吸一口氣,又噗嚕嚕地儘數吐出去。但有乾燥的掌心阻止著他,指腹稍稍用力捏著他的臉頰,帶著點微涼的感覺,仿佛小小的懲罰一般,警告他彆再胡鬨。

他此時此刻完全不是平時的思考模式,顧不上通情達理,更考慮不到所有人的心情。

他又累,又困,總是孤獨,偶爾心裡會特彆特彆委屈。

就突如其來地想任性一下,什麼都不去想,就當個不乖的小朋友,哪怕事後會被教訓,當下也是痛快的。

這麼想著,他就鼓起腮幫子,想再吸一口氣。

但他離南澤那麼近,幾乎就是被南澤捧在掌心,他一嘟嘴,就徹徹底底吻了上去。

不知是南澤的手心有魔力,還是他心存僥幸地不想離開,就覺得氣壓一瞬間降成了負數,有一個旋渦吸住了他,讓這個吻手的動作從一秒鐘變成了一分鐘,又無休無止地延長下去。

南澤隻在一開始有些慌神,被他吻住的時候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後來南澤沒有抽回手,隻是歎了口氣,任由陶心遠在上麵撒野。

副導演熬不住了,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讓場記打板喊停。

副導演說:“今晚就到這兒吧,各位老師辛苦了,好好休息……還有那個……”

副導演停下來,欲言又止地看了陶心遠一眼。

陶心遠已經從壁爐裡鑽出來了,他垂著頭站在南澤旁邊,耳尖發紅。

因為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他的睡意徹底煙消雲散,他心裡又慌又亂,明明是自己先動的手,最後卻連看南澤一眼都不敢。

他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出息的“強吻犯”。

吳明鐸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身體,沉聲接上副導演的話:“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吳sir發了話,一群小輩們魚貫走上樓梯,各自回房。

陶心遠第一次沒等南澤,他跑在第一個,在最後一個台階上還滑了一下,背影中明明白白寫著“落荒而逃”四個字。

等陶心遠衝回房間,“嘭”地一聲合上門,其他六位嘉賓如同商量好一般,同時停下了腳步。

副導演站在客廳裡仰著頭,輕手輕腳地衝他們招招手。

工作人員也都在,隻是收起了攝像機器和錄音設備,人數一個不少。

吳明鐸調侃道:“已經過了十二點,確實算明天了。”

於是嘉賓們又拐回來,圍坐在沙發旁。

南澤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陶心遠的房門緊閉,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掌心,驀地笑了一下,心裡呼啦啦一般略過一陣風,吹得旌旗飄搖,也說不清具體是個什麼感受。

副導演壓低聲音,說:“明晚我們的party……”

伊代皓白拖長了音,“都瞞著陶陶哥哥呢!對我們有點信心好嘛。”

副導演翻白眼,“最不省心的就是你,實況轉播專業戶。”

南澤往後一靠,翹二郎腿的同時手塞進褲兜裡,碰到了一個小小的冰涼的金屬物件。

南澤笑了一下,說:“放心,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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