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小可愛,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畢竟蓄意謀殺這個事件太惡劣了,哪怕當時未遂,那都是一件極嚴重的事。

最後,人還是被帶走了,人家公安同誌也說了,請配合調查,政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如果是冤枉的,等調查清楚了,自然會把人放回來。

但如果不是冤枉的,那除非人家報案人撤訴,否則範小花的牢坐定了。

範小花又懼又慌,整個人都慌了神,一點主意都沒了,一個勁朝範老太喊:“娘,救我!救我!”

因為害怕,聲音都撕裂了。

範老太追在後麵喊:“閨女彆怕,我這就去跟你弟弟說,讓他來救你。”

範小花尖叫:“就是範鐵頭報的案,他怎麼可能救我!”但終是喊不出不要他救類似的話,她心裡還是存了希望,這個便宜弟弟能看在爹娘的份上,撤訴。

人家公安同誌可是說了,隻要撤訴,她就能回來,不用坐牢。

“相信我!”範老太顛顛撞撞地追去,想要寬她的心。

但是範小花此時心都亂了,又怎麼可能寬得了心?

“娘,我不想坐牢!救我,一定要救我!”範小花哭著,“讓鐵頭答應撤訴……”

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範老太追不上。

就在鄉鄰的目送中,她被公安帶走。

頓時成了薑泰壩的談資。

薑有糧站得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上前阻止。

有些人,是該給一個教訓。

否則,遲早得出事。

……

範明華可不知道,薑泰壩那邊的鬨劇。

更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這一手,讓範老頭範老太決定聯係遠在千裡外的親兒子。

當然,這也在他預料中。

因為這也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裡已經捧著一大罐的奶粉,有900克。

還有一袋散裝奶粉,是一千克裝的。

寧芝正好奇地望過來,她是知道丈夫這一趟出去,多少能夠帶回一些奶粉的。

因為他的手裡有大概十來張的奶粉票。

麵額普遍不高,一張幾兩到半斤不等。

沒想到他這一趟出去,竟然會帶回來兩千克不到的奶粉,足足四市斤。

這票也不夠啊。

“我走的時候,去醫院那邊,幫助開出來了兩斤的份額。”這裡的兩斤,指的是公斤。

寧芝驚訝:“醫院還能開了奶粉份額?不是憑票購買嗎?”

範明華解釋,醫院那邊是有專門的份額的,不需要票,隻要有主任醫師以上的手簽介紹信,就能夠去奶粉廠申領。

是的,在奶粉廠,而不是供銷社。

而不是地方都有奶粉廠的,很巧的是,他們縣就有一家奶粉廠,雖然規模不是特彆大。

而且是用於特供的,如果不是醫院這邊開出來的介紹證明,就算範明華拿著奶粉票過去,也拿不到這奶粉。

寧芝不知道範明華是怎麼辦到,讓醫院這邊開出這個證明的,要知道想開出這樣的證明,可不容易。

她也不是真正的農村人,也早過學,下鄉到這裡的知青,很多事情,她都有所了解。

“你怎麼辦到的?”寧芝眼裡全是好奇。

範明華笑道:“還記得給你做手術的那位翟醫生嗎?”

當然記得,寧芝忘記誰,也不會忘了把她從鬼門關救出來的翟醫生啊。要不是她,自己不說難產能不能母女平安了,就是她腎臟大出血,如果沒有翟醫生,她也死地一回了。

範明華道:“這個證明,從翟醫生開給我的,她不是縣醫院的常駐醫生,是省裡過來的專家醫師,人家手裡本來就有名額。你是她到了這邊,做得第一例手術,也是印象最深的。知道你沒奶,所以給我開了這份證明,還跟我許諾,每個月都有一千克的奶粉份額。”

這次的份額,其實他沒有全用上。

奶粉這東西,買來不吃完,是很容易過期變質的。

那邊可是說了,隻要他想,隨時可以去找他們要。

所以,他就隻買了一罐。而另外一袋的散裝奶粉,卻沒用上那個份額,隻是多花了點錢,從奶粉廠采購員的手裡買過來的。

那是人家職工自己的份額,拿出來換錢的。

散裝的奶粉,消毒上可能比不上罐裝奶粉,給女兒吃肯定不行。小孩子腸胃功能弱,而且他女兒還早產。

但是這散裝奶粉,卻是可以給他媳婦吃。媳婦也需要補充營養,還有什麼比奶粉更能補充的?說不定到時候就有奶了呢?

除了奶粉,他還買回了半斤紅糖,一點桂圓乾,還有幾兩紅棗。

這一花,就花了幾十元,要不是供銷社東西不夠,他還想再買。

想著,到時候要不要去黑市再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碰到不要票的魚和雞。

特彆是鯽魚,最能催奶,而雞湯最能補身,他都需要。

“媳婦,我專門給你買的散裝奶粉,這個補身,也能催奶,再好不過。”範明華已經把袋子打開了,決定給妻子泡一杯。

卻被寧芝攔住了,她道:“這奶粉得留著,給囡囡吃。”

孩子剛出生,還沒有名字,她就囡囡地叫。

範明華卻道:“這是給你買的奶粉,你也同樣需要補身子。奶粉的事,你不要擔心,翟醫生說到時候我們來醫院領份額就行,缺不了我們。”

頓了頓,怕寧芝會堅持把散裝奶粉泡給女兒喝,他又道,“我聽翟醫生說,剛出生的孩子,腸胃弱,最好喝特供的罐裝奶粉,這個散裝奶粉,她不能喝。”

一聽,女兒不能喝這散裝奶粉,寧芝頓時不心疼了。

但依然道:“以後不要再浪費這錢與票了。”

範明華也知道寧芝這是節約慣了,他道:“用在你和女兒身上,哪能叫浪費。”

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才叫浪費呢。

不過這話他沒說。

“錢我不缺,至於票……”頓了頓,他道,“我一直有收集票證的習慣,實在不行,我就問報社那邊換,也可以去黑市那邊碰運氣。”

很多時候,黑市那邊也有人會拿票證換錢,或以票換票。

寧芝心疼:“我哪需要這麼好的奶粉……”見丈夫堅持著要給她,她也知道丈夫這是關心自己,想要給自己補身子,這才道,“我……聽你的。”

範明華臉上這才有了笑臉,開開心心地給妻子泡奶粉去了。

又跟她說了自己的打算,晚上決定去黑市看看。

寧芝是知道,他有另外的渠道換奶粉票。

不隻奶粉票,還有紅糖票,還有一些營養品的專有票證。

這些,都是他投稿的報社給寄過來的。

彆人以為範明華大字不識,沒上過一天學,又有誰知道,其實他學問高著,有專門的報社約稿。

甚至連新華社都有向他約稿。

當然這些,範明華本人知,寧芝知,還有教他學問的教授們知,其他人一概都瞞著。

連大隊長都不知道。

至於原因,範明華說不想讓範家那邊知道。

恐有麻煩。

寧芝當然是丈夫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丈夫說不能往外說,她自然一個字都不會說,就連自己的親哥,她都隻字不提。

範明華已經把一個信封,交到了寧芝手裡。

這是他這次去買奶粉的時候,隨便在郵局拿來的彙款和信。

裡麵不隻有不隻有一百二十六塊稿費,外加一封信。

信裡不隻跟他約了稿,還跟他說了他想要打聽的事。

——明華同誌,你向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

姓顧的首長,全國有許多位,但是有個兒子叫顧明建的,隻一位……

範明華微皺著眉頭看完信,然後一個深呼吸,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媳婦,有消息了。”將信遞了過去。

地裡旱得,莊稼都焉了。

這對於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說,那是真的要將人往死裡推。

再這樣熱下去,早稻收割就不用想了。

村北北山腳下的田裡,社員們正熱火朝天的乾活。

與彆的大隊不一樣,薑泰壩社員臉上的笑容明顯多點。

因為今年,他們一改以往的水稻為主,而是種起了土豆玉米紅薯這種耐高旱的作物。

“鐵頭,這次多虧了你。”

“是啊鐵頭,要不是你勸著讓改種了土豆等粗糧,這次咱也要挨餓了。”

“……”

社員們七嘴八舌地感謝著,以前有多憤怒,現在就有多慶幸。

這次旱情,人家鐵頭早就預料到了,一早就勸了大隊長,改種這些耐旱作物。

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種喜濕的水稻,那這次薑泰壩也多半顆粒無收了。

而感觸最深的就是大隊長薑有糧。

他是主抓生產的,這次旱情來勢洶洶,誰也沒有預料到。

如果不是人家鐵頭,那哭的人就是大隊長,就是整個薑泰壩。

而如今,他們是整個公社,甚至是整個縣,真正糧食大豐收的。

他還記得,前兩天他去公社交糧,看到的彆的大隊長哭喪著的臉,想到如果沒有範明華,他也會跟這些大隊長一樣無法交糧。

他忍不住望向那個被社員們圍在中間的年輕人,心裡暗道一聲:“幸好。”

鐵頭,也就是範明華,本來不屬於薑泰壩大隊。

他們一家是解放前逃難過來的,在新中國成立那年正式在薑泰壩安家落戶的。

對於範家的一切,薑有糧其實也了解得不太多,隻知道這一家老家是在大彆山那邊,因為戰亂,村子裡被燒光了,這才逃出來的。

範老頭和範老太,隻有一兒一女,女兒範小花早在十幾年就出嫁了,而兒子範明華雖然已經三十二歲,卻是剛剛去年結婚,這會媳婦也懷上了。

話題扯遠了,薑有糧之所以重視範明華,那是因為範明華這人有點玄,明明沒進過一天學堂,卻能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什麼時候刮風。鄉裡下來指導科學種地,隊裡其他人都聽不懂,就範明華還能舉一反三,再利用這些知識講解,用最通俗的語言,讓社員們吃透再執行,是薑有糧最得力的乾將。

這不,早在兩個月前,範明華就說了,隻怕會有旱情。如果換在幾年前,或許薑泰壩的人也不會信,但誰讓他的嘴兒就跟開過光似的。他說下雨,那一準第二天會下雨,他說不下雨,那第二天一準豔陽高照。

一開始,社員們也是不同意種這些耐旱的粗糧。

有小麥水稻這些細糧,誰還願意種粗糧?

但範明華堅持。

不隻勸了大隊長和支書,還一家一家地上門勸社員,說一旦旱災,種了喜水的水稻,到時候顆粒無收,大家都得餓肚子。

最後是大隊長拍板,決定種耐旱的粗糧。當初是破釜沉舟的決心,這會就有多慶幸。

也難怪社員們會這麼開心。

薑有糧朝一旁的範老頭道:“老叔,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範老頭卻是一臉嚴肅,連說“哪裡”。

薑有糧道:“我會把鐵頭的功勞往上報的。”

範老頭忙道:“不用,不用。”

薑有糧卻道:“要的,要的。”

範明華這本事,不能埋沒了,薑有糧就想上報上去,看能不能幫範明華爭取一個進入公社的機會。

此時,範明華正蹲在地上,正在處理那些種下的水稻。

當初他勸動了大隊部的所有乾部,也勸動了大多數社員,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社員不同意,所以最後是留了大幾畝的田地,種了水稻。

與那些豐收的耐旱粗糧一比,這些喜水的水稻,因為大旱的原因,已經焉焉地沒了精氣神,眼看著就要旱死。

他如今想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救回這些水稻。再怎樣,那都是大幾畝的水稻,如果真的被旱死了,那裡隊裡的糧食就會減產,大家就得心疼死。

能救一點是一點不是?

範明華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不像隊裡其他的社員,長得又黑又糙,同樣的要每天下地賺工分,他卻像是曬不黑似的,一張麵皮白淨,濃眉俊目,模樣俊得像極了那些城裡下鄉建設的知青們。哦不,比知青還要像知青。

他道:“我想想……”

正在這時,田那頭,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孩,也就五六歲,還開著開襠褲。正是範明華隔壁薑有田家的小兒子,他人還沒奔到,聲音卻已至:“明叔,快!嬸摔了!”

這個消息,像一陣雷,將範明華劈了個正著。

普通人摔一跤沒什麼事,範明華的媳婦寧芝懷孕八個月了,要真摔了,那就真出事了。

他想也沒想,連跟大隊長請假都沒想到,人就已經衝了出去。

事急從權,薑有糧自然不會在這等事上為難,他隻是問小孩:“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會摔了?”

七活八不活,婦女生孩子本就鬼門關一腳,這會摔了,誰知道能出什麼事,自然也理解範明華的心情。

“是範大姑……”

風將聲音吹了過來,跑出很遠的範明華隱約聽到這話,他的眼睛猩紅。

腳上就跟按了馬達似的,恨不能立刻奔到家裡。就連身後老爹的喊聲,都充耳不聞。

平時也沒覺著多遠的田裡,這會他覺得遠得就跟天涯海角一樣。

好不容易跑到範家,剛進院門,就見到他的媳婦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卷縮著身子,一手捂著肚子,嘴裡喊著:“娘,大姐,救我……”身子底下,有血流出來。

而他的老娘和大姐範小花,就站在邊上,臉上似還有笑容。

範小花正跟範老太低聲說著什麼,眼角餘光處,看到院門那出現的衣角,臉上的笑容收住。

伸手就去扶,也不知道是真沒力氣了還是怎的,人一晃,扶著寧芝的身子就往地上摔,連同自己肥碩的身子也往寧芝身上跌。

這一幕正落在範明華眼中,他目眥儘裂,人就已經衝了過去,一腳就把肥碩的範小花踢了開。寧芝笨重的身子就已經到了範明華的懷裡。

彆看範明華白白淨淨的,力氣卻極大,常年乾體力活的他,又沒收住腿上力道,這一腳直接就把範小花踢翻了,她捂著被踢的部位,慘白著臉喊:“鐵頭,你瘋了!我是你姐!”

範明華卻已經抱起了寧芝,長腿一邁,人已經往門外去,風中傳來他冰冷隱含恨意的聲音:“你最好祈禱我媳婦孩子沒事,否則我要你償命!”

範小花捂著被踢痛的腰站起來,聽到範明華的聲音,朝範老太不滿道:“阿娘,你聽聽鐵頭的話,他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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