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此為防盜章,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賈赦回頭招手:“璉兒, 鳳哥兒, 上前來!”

賈璉鳳姐兩人被點名,當然不能違拗。賈璉在王家人麵前很會表現, 小心攙扶著鳳姐一隻胳膊, 慢慢上前。

他們首先給賈母行禮,然後再給張家行禮,給王家行禮。

王子騰夫人與王子勝夫人看著小兩口這般要好,兩人滿麵笑容, 忙著叫起:“乖乖, 免禮!”

最後,兩口兒才回到賈赦麵前來, 給賈赦賈政邢氏王氏行禮, 雙雙站在賈赦麵前行禮:“兒子(兒媳)謹聽老爺訓教!”

賈赦看了兩人的一套禮儀, 十分滿意, 麵露嘚瑟:“好一對佳兒佳婦!”

說話間,賈赦把賈璉夫妻往賈母麵前一推:“我知道老太太瞧不上兒子,兒子也不自找背晦來討嫌。今後榮國府的事情, 就有賈璉鳳哥兒夫妻管理。今日, 就有他們夫妻接管榮禧堂吧!”

這可不成,賈母從沒想過要把賈政攆出榮禧堂!

賈母愣怔片刻, 終於給她找到了小夫妻們一處破綻:“可是, 他們夫妻畢竟年輕……”

賈赦聞言一笑:“兒子雖然疏懶, 替他們小兩口掌掌眼還是可以,即便我不成,不是還有老太太您呢!賈璉可是您從小教養長大,您難道信不過自己親手教導的孩子?”

這一句話頓時把賈母堵得啞口無言!她能說他從小把賈璉往著紈絝方向養育嗎?

這事兒她敢做卻是不敢說啊!

賈赦一劍封喉,讓賈母張口結舌,心裡甚是得意。他可不怕賈母把賈璉拉過去,既然張家捉住了賴嬤嬤,賈母不敢作聲,隻怕賈母謀害張氏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雖然不會為了張氏殞命跟賈母拚命,但是,卻不會阻止張家給賈母添堵。

張氏眼明心慧模樣俊秀,與賈赦少年的夫妻,又給賈赦生了嫡子,張氏英年早逝,夫妻情分很不錯。

如今奪回財產地位的同時,順手替她出出氣,賈赦很樂意!

賈母這裡真是啞巴吃黃連。

她一向旗幟鮮明昭告天下,幾個孫子孫女都是她的寶貝,鳳姐是她最疼愛最喜歡的孫子媳婦。如今卻說不信任賈璉鳳姐,豈不是自打嘴巴?

賈母隻覺得嘴裡發苦。

她教養賈璉一貫是嬌慣,賈珠才是按照當家人培養,隻可惜,賈珠沒有壽歲。

當初那般放任賈璉聲色犬馬,以至於賈璉文不成武不就。等到賈珠死了,又不得不依靠賈璉撐門麵,卻又骨子裡看不起賈璉,一味提拔賈政寶玉,弄成如今這種局麵。

如今被逼交出榮府給賈璉,她心中卻看不起賈璉,覺得賈璉卻擔不起責任,她總覺得賈璉掌家,無異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賈母心中不是不後悔,卻也隻有那麼一刹那,就過去了。

偏心致死的賈母,始終覺得自己沒有錯,她是為了榮府大局。怪隻怪賈政出生晚了,賈珠夭壽!

賈母很不甘心!

但是,如今被賈赦當眾戳破了她的私心,尤其是被張家踩住痛腳,勢成騎虎。

她要保住寶玉元春,不得不屈服,同意提前把賈府交給大房掌管。而大房父子們比較而言,矮子裡麵挑將軍,賈母覺得賈璉稍微靠譜些。

賈璉雖然不學無術,好在賈璉骨子裡有正氣,雖然紈絝成性,為人處世卻有底線。

不然,賈母真心覺得死了沒臉見祖宗!賈母疲倦的揮揮手,下令讓賴大跟賈璉的人去交接賬簿。

賈赦第一次鬥敗了強悍的母親,甚是得意:“既然兩位貴親見證,珍哥兒這個族長也在,不妨就按照剛才擬定的宗旨寫下分家文書,讓兩位貴親與珍哥兒簽字見證,免得他日又要勞動兩家貴親,特彆是我嶽母年歲也大了,這十幾年在邊關煎熬,身子也不大好,不宜勞累。”

說著話,幾十年嫉恨張家的賈赦竟然走到張老太太跟前大禮參拜,躬身長揖:“當初太太辭世,是我左性了,以為是嶽丈大人連累她血崩,如今方知是我連累了她,沒有護住她,是我對不起嶽母大人!”

賈赦說道最後竟然痛哭流涕,跪下磕頭:“我給嶽母賠罪!”

賈赦忽然間提起張氏之死,張家人全體紅了眼睛,張老太太頓時哭得不能自已。卻是把手一抬:“可憐蘭兒啊……”

張家舅舅沒想到,十幾年對他們張家橫眉豎對的賈赦能夠當眾賠罪,甚是動容,親自攙扶賈赦:“妹婿請起,時也命也,怪不得你!”

張氏之死卻是不關賈赦的事情,賈赦十幾年憎恨張家,何嘗不是因為妻子難產抱不平?

張家這一刻諒解了賈赦。

張老太太帶領兒媳婦起身告辭,卻是吩咐道:“老大,你留下幫襯外孫一把,姑爺……”

賈赦忙著躬身行禮:“嶽母大人您請吩咐!”

張老太太道:“得空去給你嶽父上柱香吧,好好看待你孫子,莫叫蘭兒九泉之下不安寧!”

賈赦應道:“嶽母安心,嶽父冥壽我會帶領璉兒兩口子上門賠罪!”

賈赦親自送了張老太太出門。

賈赦竟然跟張家老太太母慈子孝,賈母又是嫉妒又是憤恨,氣得麵皮發青,卻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發作不得。

賈赦雖然話語隱晦,並沒吐露一字半句。但是,王家是姻親,當初賈赦跟張家翻臉是因為張氏之死,如今忽然間就跟張家和解了,伺候張老太太如同母親,賈母卻敢怒不敢言,事實真相呼之欲出,就如一層窗紙!

王家兩兄弟麵色凝重。王家兩位夫人更是麵色古怪,賈母這是磨死了大媳婦?

張家大舅舅得了母親的囑咐,送了他母親上了車架,合著賈赦一起回到了榮慶堂。

這般時候,賈璉已經命人請來府中清客,吩咐他們寫下了分家文書,文書寫明,榮國府賈赦賈政兄弟,奉母親史老太君之命,於乾元元年某月某日分家。

功勳田由張子賈赦繼承,府庫銀錢與債務與賈赦賈政兄弟共同繼承!

公證人:賈赦妻兄張世林。

賈政妻兄王子騰。

賈氏宗族族長賈珍!

正在此時,王氏忽然嗷叫一聲,衝到王子騰麵前哭訴起來:“三哥,三哥啊,您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妹子被人欺負啊?三哥,您得替妹妹做主啊!”

王子騰滿臉羞紅,怒道:“胡鬨,分家是你們賈府的家務事,我不過是見證人,豈能插手?再者說,錢財債務本來就是相互依存,豈能分開?”

王氏被王子騰一頓嗬斥,卻聽出了家務事三個字是重點,忙著爬行到賈母麵前磕頭:“老太太,求您做主,大房隻有一個嫡子,又有爵位功勳田,我們二房卻是三個嫡出子女,錢財本來就該跟給嫡出子女,我們二房理應分的大頭錢財。那些債務卻是老公爺所欠,就該從功勳田出賬才成,怎麼能兩家分攤?這不公平!”

賈母也覺得不公平,故而,並未嗬斥王氏,卻是合著王氏一起落淚,似乎是賈赦這一方欺負故而寡母一般!

鳳姐勾唇冷笑,事到如今還要垂死掙紮,鳳姐原本想著怎麼也要給二房留下一些錢財吃飯,如今卻是冷了心腸,決定公事公辦!

賈璉氣憤不已,悄悄拉扯父親賈赦:“老爺……”

賈赦心中大怒,斜眼瞅著王家的王子騰冷笑:“好好好,說得好,王家打得好主意啊。你們四個嫡出,我隻生一個,錢財你們分四份,隻給我大房一份,債務卻全部歸大房,王三老爺,都禦史老爺,你們王家是這個意思嗎?”

王子騰氣得麵色鐵青,拂袖而去:“賈恩侯何處此言?這是你們賈府的家務事,與我何乾!”

王子騰一走,王子勝與兩位夫人忙著起身跟隨,一行人怒氣衝衝而去。

張家舅舅卻老神在在做主沒動,似乎這一切跟他無關,隻把眼睛不時瞅瞅賈珍這個榮府的族長。

王氏的所作所為讓他隻想捂臉。不由看向那自詡滿腹詩書,滿嘴仁義二叔父卻木著一張臉!

鳳姐驚問緣故。昭兒卻說賈璉昨夜晚在清雅居宴客,一群紈絝作陪,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故而歇在外頭。

昭兒說話間惴惴不安,生怕鳳姐發飆。

俗話說老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鳳姐無論在王家還是在賈府,都可算是那一彪!

鳳姐心裡暗讚賈璉這個迷魂計使得高明。既擺脫了聯合外人的嫌疑,宿醉又可避免今日的尷尬。

但是,鳳姐是個胭脂虎啊,還是一隻彪悍的胭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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