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如今卻不是計較的時候,賈赦是她親生兒子, 也就那樣,所以,她對賈璉也沒有奢求。
不過,這時見了賈璉,賈母心頭一動。
這七天,她實在受夠了。
如今哪怕是對賈母笑一笑,他都覺得對不起母親!
如今鳳姐替他描補, 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驢:“老太太您上了春秋, 不舒服怎麼能夠硬抗呢?還是請太醫吧!”
賈母言道:“正好我也有事吩咐你們。璉兒, 你舅舅家回京了,說是要替你母親做道場, 你這個親生兒子也該去儘儘孝心, 去跪經吧。”
賈璉有些發愣,他日日在張家跪經, 今日賈母卻這般吩咐?
張家七日前就來了,賈母今日才吩咐, 賈母覺得很奇怪。難道是整整思考了七日, 這才想通了?
無論如何,賈母有這句話, 賈璉還是道謝應了。
賈母這時轉頭看向鳳姐:“往年都是璉兒替你婆婆跪經, 今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難產而去, 隻怕要做個血河道場才成。你去櫃上領五百銀子,就說記在我賬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場法事。就在家廟讓張道爺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身,你去了也不會衝撞,告訴你婆婆,她有孫子了,讓你婆婆安心!”
賈母說話間暗暗咬牙,這個死鬼張氏,死了那些年,如今卻來入夢驚嚇她,難道也知道她娘家起複了?做鬼也昂首挺胸了?
賈母期初是不怕的,做人她都不怕,怕鬼作甚?
可是,這幾日張氏夜夜吵嚷,她實在頂不住了,若不低頭,隻怕會被張氏的鬼魂鬨得老命不保。
賈母也曾經想過要請人做法鎮壓張氏的鬼魂,卻是這事兒不敢說出口。但凡被鬼魂糾纏必定有冤孽。她丟得起臉,元丫頭丟不起,元春可是命定的貴人,不能叫張家人毀了她的前程!
賈璉鳳姐夫妻們出了榮慶堂,麵麵相覷。鳳姐想要說話,卻被賈璉攙扶著走了:“回去再說吧!”
一時到家,賈璉卻又沉默了。
鳳姐不敢追問張家的事情,隻能提起法事:“今日已經二十七了,元春明日入宮。我原準備明日去跟祖母請辭,去給婆婆上香跪經,不料祖母先開口,倒是正好。隻可惜,我這些日子偷偷準備的東西,都送去皇覺寺,了悟大師答應親自替母親念經超度,如今怎麼辦?”
賈璉聞言心頭一動:“皇覺寺了悟大師?”
皇覺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得到高僧。皇親宗室一場法事也要千金。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半時間都在打坐修煉,等閒之人見不著。
鳳姐卻請了了悟替母親超度,賈璉神識驚喜:“了悟大師可是不好請呢?花費不少銀子吧?”
賈璉鳳姐每個月隻有五兩銀子。他母親出身清貴人家,賈府下聘的銀子早被賈赦花費了。嫁妝中最值錢的是一個二百畝的良田莊子,就在昌平。
如今被王氏統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給了賈赦,說是替他攢著,多少年了,他也沒看見銀子。以至於他想給母親做道場卻囊中羞澀。
鳳姐嗔怪道:“二爺這話實在外道,婆婆可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親婆婆,孩兒的嫡親祖母。”
賈璉問聽這話甚是動容,一下子抓住鳳姐的手:“鳳哥兒,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與孩子,我必定會讓你過上體麵風光的日子。”
賈璉說這話乃是張家告訴了他,賈母馬上會替兩房分家,二房會滕出榮禧堂。大房將會重新掌握榮府的權柄。
並且,賈母承諾會把中饋交給鳳姐管理,今後不會再插手。
張家的外婆說話的時候,嘴角顫抖的說不下去。
祖母殺母,奇恥大辱卻不能報仇,至少他不能明著報仇。
賈璉隻覺得心頭忍著一口老血。
雖然不能把祖母怎麼樣,但是,想讓他再跟從前一樣對賈母言聽計從是不可能了。母親的仇雖然不能報,但是,張家舅舅答應了會推薦賈璉去禮部做書吏,慢慢往上爬。
他今後會致力打擊二房,把二房所有人踩在腳下。
他要讓祖母悔不當初。
鳳姐又道:“咱們準備的跟祖母所言有所差異,家廟對冉也在城外,可是與皇覺寺卻是隔著幾十裡路呢!”
賈璉沉聲道:“祖母既然說了要做血河道場,那就做吧。”
鳳姐道:“做血河道場必須要嫡親血脈在場主持,我做媳婦的不能代替。二爺又如何去張家跪經呢?祖母這話也是前後矛盾。”
賈璉離開了賈母,心腸也驀地硬了,想著賈母的自做聰明,驀地冷笑:“祖母主持中饋幾十年,豈能如此錯亂?不過是故意這般安排,阻止我去張家,她怕我見張家愛人,怕我跟張家和解!”
鳳姐故作驚訝:“祖母為何這般呢?既然無心就不要說嘛,左不過已經十幾年不聯係了,何必這般?”
賈璉麵色鐵青:“沒事,咱們去家廟,張家聽說咱們做血河道場,難道不能去上柱香嘛?”
鳳姐喜道:“這般說來,我們就可以跟外祖母見麵了?”
賈璉頷首。
鳳姐驚喜之下又露出愁容:“雖是血脈至親,畢竟幾十年沒見過,他們會認我們嗎?”
賈璉看著鳳姐一幅小媳婦的可憐模樣,笑道:“放心,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且你也不醜!”
她見迎春名為主子,卻被平兒壓著一頭,完事都聽平兒擺布,心中不平。蹩手蹩腳走到迎春跟前:“姑娘,為何要分頭關押?浪費人手不說……”
平兒見那王柱兒媳婦竟然不聽吩咐,自作主張攛掇迎春,嘴角冷笑不語,但看迎春如何應對。
迎春慣常沒有主張,一般都是身邊丫頭婆子媳婦子替她做主。
這些天跟著鳳姐主仆有所反省,覺得身邊的奴才太放肆,卻是隱忍未發。
孰料她奶嫂子跳出來質疑平兒,頓生不悅。心下正在遲疑,要不要嗬斥,忽然瞧見平兒嘴角的哂笑,心頭一跳,驀地想起鳳姐之言,要她把家務事中饋學起來,不能再一味依賴彆人。
鳳姐從前對她很平淡,好容易對她上心,她奶嫂子卻蹦躂出來扯後腿。
迎春不敢得罪奶娘,卻知道她更不輕視鳳姐的左膀右臂。
雖說平兒一貫與人為善,但是,自己若是放任奶嫂子打壓平兒,鳳姐姐必定要寒心!
迎春心中頓時惱恨至極。
大太太性子刻薄,她在府中處境尷尬,好容易鳳姐姐願意提攜她,奶嫂不幫襯不說,卻來破壞!
周瑞家裡張財家裡是奴才,奶娘一家人難道不是奴才?
迎春瞬間心思百轉,她覺得不能再糊裡糊塗了,把臉一板:“嫂子好沒道理!你是健婦管事,上頭如何吩咐,你如何辦理就是了。事到臨頭竟然推諉,既然人手不足,怎麼不向上報備?你若是能力不足,乘早卸職,我自回了鳳姐姐,換個能乾人來!”
滿屋子的管事俱皆吃驚不小,平兒也很意外,心中暗喜,不枉奶奶看重二姑娘!
柱兒媳婦一貫拿捏迎春拿捏慣了,哪裡知道迎春竟然當眾翻臉?
她自覺身份不同:“姑娘怎麼這般說話?我是姑娘的奶嫂,姑娘縱然不念我平日的殷勤伺候,也該念在從小吃奶……”
迎春不想柱兒媳婦竟然跟她當眾頂嘴,不服管教,頓時氣得麵紅耳赤,眼淚隻是打轉悠!
如今正值兩房分家,平兒絕對不能允許有人趁機作亂,渾水摸魚。
這柱兒婆家雖是王氏的陪房,但是,他們如今的利益卻跟大房息息相關,沒想到竟然這般目光短淺,大房明明已經占據上風,她們還在唱著老戲本。
看來二奶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個柱兒媳婦真心是爛泥巴,扶不上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