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錄製大廳燈光昏暗,閃爍著熒光棒的觀眾席像是倒放過來的夜空。

鹿昭垂首輕閉雙眼,雙手握著話筒,端站在這片為她亮起的星海之中。

這是鹿昭出道以來第一次在舞台上單純安安靜靜的唱歌。

沒有舞蹈動作,沒有伴舞墊音,她就這樣將嗓音裹著景韻寫下的歌詞,隻憑借著乾淨的聲音俘獲人心。

南州的曲調帶著一種入世又出世的若即若離,鹿昭念著對她來說並不十分熟悉親切的粵語,將自己的感情悉數傾注其中。

從開嗓的那一刻開始,這就成了一場她必須要打贏的仗。

她不想失敗。

似有汗液滑下鹿昭的脖頸,靜靜的停在了她的喉嚨。

空調的風吹的水珠泛涼,一如那日盛景鬱落在這裡的指溫,藤蔓打著卷的從土壤中鑽了出來。

記憶總在最緊張的時候不合時宜的往外跳,鹿昭在緊閉雙眸的黑暗中看到了盛景鬱的側臉。

日光在盛景鬱的麵前好像永遠都是明媚的,她就那樣坐在鋼琴前,從容而優雅。

鹿昭不知道這個人的音樂造詣到底有多高,但自己的每一處不足她都能注意到。

她現在的歌聲是這個人精雕細琢出來的。

她也想要有一天能獨當一麵的站在她身邊。

她不想失敗。

更不想讓盛景鬱失望。

這些年鹿昭經曆過太多失敗,也有太多人因此一個個的質疑她,離開她。

她不想到最後,盛景鬱也是這樣。

歌聲呢喃,仿若思緒密密匝匝的連起的絲線,沒有命名的羈絆嶄新的係在鹿昭的手腕。

帶著一種急迫,又帶著一種窮儘力氣的掙紮,鹿昭握緊了話筒。

她回憶著盛景鬱曾落在她脖頸處的一點涼意,唱響了這首歌的最後一句:“我與你,此生,難逢——”

那聲音像是從水中一躍而下,接著又驟然隨著陡峭的瀑布升上空中,清澈而高亮。

星星落落的水花濺落在觀眾席,歌聲回蕩,久久難忘,整個錄製大廳都分外安靜。

撲通、撲通……

隨著歌聲進入高潮,鹿昭的眼睛就沒有睜眼。

她的耳邊隻有她因為剛才的高音而略沉的呼吸聲,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而這份不安是對她不自信的懲罰。

漫長的時間其實才過了半秒。

接著,鹿昭的耳邊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她驀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原本視線昏暗的台下因為她而亮起了無數的白色熒光。

觀眾在為她歡呼,為她鼓掌。

再向上看去,導師席裡有三盞燈為她亮起。

從左往右分彆是林月淩、沈淵清,還有周煥音。

隻有中間的吳靄沒有為鹿昭亮燈。

視線昏暗中,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事

情(),

?(),

白熾的光線明亮且刺眼,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不再是剩下的了,她是被人選擇的人。

有三個導師想要她,老師說的沒錯。

這是第一次,鹿昭輸的心甘情願。

“鹿昭對嗎?你這首歌唱的很不錯啊,你很喜歡景韻嗎?”

正這麼想著,周煥音拉回了鹿昭的思緒。

這人坐在邊上跟沈淵清挨著,波浪的卷發如海藻一般,寬鬆的無袖裙裝勾勒出她不拘小節的樣子。

鹿昭聞言忙回過神來,點頭承認道:“嗯,我很喜歡景韻。”

周煥音對鹿昭剛才的歌聲很是滿意,甚至可以說欣賞,連原唱景韻都搬了出來:“我跟你講,不是我誇大其詞,景韻要是聽到你翻唱的她這首歌,她會會特意找來聽的。”

“你把她的歌唱出了另一種味道,很好聽,也很合適,她一定會高興的。”

周煥音的話裡帶著一種跟景韻的熟稔。

這也沒錯,她是景韻唯一的圈內好友,兩個人故去還經常一起聚會。

景韻的各種露手合照基本上都是跟周煥音。

能得到景韻好友的認可,鹿昭一直都很平靜的臉上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她對著周煥音淺淺的鞠了一躬,禮貌又真誠:“謝謝老師。”

周煥音敏銳的察覺出鹿昭對景韻的喜歡,接著立刻道:“那來我的隊好不好,我的隊有可能請到景韻來給你們講課哦。”

這是個好苗子,聲線穩嗓子好。

而且在這個現在顏值至上的時代,她還有著一張絕對能蠱惑無數Omega的漂亮Alpha臉蛋!

雖然說周煥音在這個節目的隱形標準一直都是想要收完全的新人來培養,但她可以為鹿昭破例一次。

而且這孩子雖然出道了,但兩年來沒什麼火花,自己都不知道圈子裡有這樣一個人,完全可以當新人來培養的。

周煥音有信心,隻要她好好培養鹿昭,很難不火。

周煥音算盤敲得響,一旁的沈淵清出聲抗議:“阿音姐,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吧!”

他也看上了鹿昭的嗓子,不由得跟前輩爭了起來:“你怎麼還能這樣子搶人啊!”

周煥音理不直氣也壯:“怎麼,不行啊?”

沈淵清被周煥音噎了一下,但也反應飛快的不肯落下風,接著也立刻對鹿昭拋出了橄欖枝:“鹿昭,來我這邊,我正在籌備新專輯,可以和你合作哦。”

沈淵清說著就對鹿昭笑了一下。

這人雖然音樂在當今樂壇有著一席之地,但最出名的還是他AO通吃的樣貌,就那麼對著鏡頭人畜無害的一笑,觀眾便紛紛高呼起來,聲浪一波連著一波。

周煥音見狀立刻不滿抗議:“我說淵清,你這樣就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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