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過綠樹隱蔽,洋洋灑灑的落進了房間裡。
沒有拉窗簾,不知道到是第幾次飛鳥略過窗前,流暢的翅膀陰影騷撓著鹿昭的眼眶。
不堪其擾,鹿昭皺了皺眉,沉沉的睜開了眼睛。
意識不清,回憶斷片。
乾澀的感覺鋪滿了鹿昭的喉嚨,喑啞難耐。
剛醒過來,鹿昭的眼睛都是空的。
接著她的腦海中就回放起了她閉眼前的最後一幀畫麵,酒店的走廊搖搖晃晃,紙醉金迷的光揉碎了朝她湧來。
她被人下藥了。
垂在床側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青筋直挑。
鹿昭想起來自己在去洗手間前,陳若致借口給她遞過來的那杯酒。
饒是他也不可能那樣的好心體貼,還來拉著自己周全禮數。
鹿昭緊緊地咬住了牙。
這些年儘管陳若致對她不管不問,甚至還推卻過她的個人資源,鹿昭都沒有想過他會一天將自己當做維係討好的籌碼,把自己向上位者推出去。
憤憤中,鹿昭還保持著幾分冷靜。
她抬手朝自己的腺體摸去,指尖掠過服帖完好的抑製貼,眉間緊促起的褶皺少了幾分。
這還是她昨天貼著的那個抑製貼,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雖然她現在腦袋還是有些不舒服,但身上並沒有多出什麼痕跡,也無異樣感,應該是沒有被人做過那些醃臢的事情。
鹿昭記不得之後發生的事情了,但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是暈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裡,接著便又聯想到了自己去洗手間之前收到的宸宸的消息。
這兩年來鹿昭跟宸宸可以說是相依為命,什麼事情都是宸宸幫她處理的。
所以一時間鹿昭也沒有想起她生命中新出現的第二個人,隻囫圇的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宸宸。
而且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怎麼報複陳若致。
不想忍了。
這件事也不能忍。
鹿昭心中暗暗想著。
可接著讓她不得不暫且忍下的聲音出現了。
“咕嚕~”
儘管憤怒的想要計劃報複,鹿昭的肚子卻先抗議了起來。
昨晚鹿昭本來應該有一頓夜宵犒勞在飯局上沒有吃好的身體,可肚子等到了現在還沒有被任何東西投喂,生氣的很。
無奈,鹿昭拍了拍自己不爭氣的肚子,隨便套了條裙子便下樓覓食了。
樓下很安靜,房間裡飄著廚房開火的熱氣。
鹿昭往下走著,就看到宸宸正站在灶台前。
砂鍋冒著白氣,飄過來的味道有一種勾人的鮮。
可鹿昭並沒有被勾住,眼睛驀然閃過一絲失落。
步伐稍微頓了一下,鹿昭又仔細看了看站著一動不動宸宸,接著心笑了一下,狀若自然的調侃了起來:“呦,難得這麼一大早就看到你在這裡。”
宸宸聞聲立刻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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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鹿昭打著,接著又問起了正事,“你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宸宸搖了搖頭,聽到鹿昭這麼問有些好奇:“怎麼了?”
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緊張的握住了鹿昭的手:“是不舒服嗎?要我陪你去醫院檢查?”
“沒有。”鹿昭看著宸宸這幅樣子無奈又心暖,放下了她握住自己的手,解釋道:“我想你幫我聯係幾個大v,咱們手頭不是還有些東西嗎?我覺得他們會感興趣的。”
宸宸腦袋反應的很快,恍然中又有些訝異,“阿昭,你這是要……”
“總不能彆人擺了自己一道,還不報複回去吧。”鹿昭點點頭,低沉的嗓音輕描淡寫,“既然他那麼要緊司了了,就從這個人身上下手就是了。”
宸宸昨天就被氣得不得了,聽到鹿昭這話立刻表示:“正好,我也新認識了一個大佬,可以找她幫忙!”
鹿昭有些驚喜:“不錯啊,擴寬自己人脈圈子了。”
宸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這不還是托你的福,要不是昨天你暈過去了,我都認識不了人家。”
鹿昭聽著很是好奇:“誰啊?”
“黑膠音樂的陳安妮。”宸宸道。
鹿昭知道這個人,金牌經紀人,帶出過很多有名的藝人。
而其中最厲害的,也是她現在唯一還帶著的藝人,就是景韻。
鹿昭沒什麼精神的眼睛瞬間泛起了光亮:“哇,你走什麼狗屎運了?”
宸宸倒是疑惑了。
她看著好像對陳安妮一無所知的鹿昭,反問道:“什麼狗屎運啊,她昨天就在你們飯局上,阿昭你不知道?”
“啊?”鹿昭定住了,“她長什麼樣子啊?”
“瘦瘦的,高高的,梳著很乾練的低馬尾。”宸宸一邊比劃,一邊說道,“然後還穿了一身黑色西服。”
說道這裡鹿昭一下恍然:“她啊!”
似乎有點事後諸葛亮,她感歎道:“怪不得,我看她就像全場唯一一個正常人!”
宸宸聽著拱了拱鼻子,揭穿道:“馬後炮。”
不過這次她沒有跟鹿昭鬥起嘴來,而是接著又認真的補充道:“而且,盛小姐好像也認識她的樣子。”
“她昨天把你從酒店帶出來後,就直接交給了盛小姐。”
這下跟鹿昭剛剛醒來時自我補充的記憶完全不同了。
她眉頭緊蹙,問道:“不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那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聽到鹿昭這個問題,宸宸隱隱的有些心虛,含糊道:“我我……我到的時候盛小姐就已經把你接走了,我本來,本來想追來著……但是沒,沒追上。”
那圓溜溜的眼睛沒底氣的抬著,宸宸自圓其說的解釋著,接著就把話打了岔:“而且這個粥也是盛小姐吩咐我在這裡盯著,半個小時後去樓上喊你吃飯。”
而鹿昭眸色
() 低垂,
完全沒有注意到宸宸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