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的反攻讓盛景鬱有了彆的心思,溫存的詐降,差一點就要得逞。
一個吻不夠。
她還要更多,最好是信息素,最好是這個人都歸自己。
鹿昭心底沁出一層冷汗,她緊握著盛景鬱蠢蠢欲動的手,嚴肅的告誡道:“不行!老師……”
可此刻的盛景鬱哪裡還聽得懂,亦或者願意聽懂這句阻礙她欲望的話呢?
她那灰銀色的眸子正輕輕抬起,一言不發的鹿昭。
這人的視線沒有落腳的地方,清冷中蒙著一團霧氣。
淺色的瞳仁像是有什麼哀怨,卻又在其中點綴著氤氳的繾綣,如泣如訴,惹人垂憐。
本就沒有多少的距離輕而易舉的就能嗅到對方的味道。
溫熱的吐息從盛景鬱的鼻下吐出,一層一層的疊在鹿昭的鼻尖。
被鹿昭握著的手忽略著那份製衡著她的力量,張開手掌的拂過了鹿昭的脖頸。
然後慢慢向上,捧上了她的臉。
那纖細的小指緩緩動著,柔軟微涼的蹭過鹿昭的唇角。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信息素就這樣隨著她的手指落在了鹿昭的唇上,提子的味道濃烈,後調裡綴著一絲苦艾酒的淩冽。
這是鹿昭不常聞到的完整。
明明看起來不搭噶的兩抹味道,偏偏融合的這樣完美,誘惑著人想要深入的品嘗更多。
提子碩碩,清碧通透,穿過沉沉潮濕的空氣落在了鹿昭的鼻尖。
這味道太過惹人,鹿昭想,要是她能占有這個Omega該有多好。
手上攜著的力氣明顯在放鬆,青提略過鹿昭的舌尖往她的心口沉去。
一刹那,鹿昭甚至想為著盛景鬱看向自己的眼神,跟落在唇角的這抹味道鬆手。
但接著她又清醒了過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盛景鬱又一次進入了發熱期。
Omega的發熱期的確比Alpha的易感期間隔短,但這樣的間隔是不是太短了些。
無論是發熱期還是易感期,都用以被情感波動所影響。
而這種波動,往往會通過不受控製的潛意識呈現出來。
“所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做的事情。”
又一次,鹿昭想起了剛剛一開始盛景鬱的追問。
這不是盛景鬱第一次這樣問自己。
在海島的時候,她也這樣問過。
所以那晚被自己強吻了的事情,讓盛景鬱到現在都十分在意嗎?
老師剛剛對自己的吻究竟是Omega發熱期的情不由己。
還是因為……
沒有讓自己往深處在思考,鹿昭便遏製住了。
她想自己現在要做的是去解決問題,而不是被問題蠱惑
她已經那樣做了,不能再半推半就。
如果老師對那件事的在意是不好的在意……
這個如果,鹿昭想都不願意想,大腦頓時清醒了過來,對盛景鬱表示道:“老師,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抑製劑。”
說著,鹿昭作勢就要放開盛景鬱的手。
可動作才剛要開始,盛景鬱便立刻扣過手腕,反握住了鹿昭。
盛景鬱不言,也不願。
那濃而密的眼睫撲朔的輕眨著,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鹿昭,就好像鹿昭這樣說隻是個拙劣的借口,一旦走掉了,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
鹿昭也察覺到了盛景鬱的這份顫顫,立刻表示道:“我不走,我去給你拿抑製劑。”
“等你清醒了,我會跟你好好談談的,我發誓。”
那琥珀的眸子目光堅定,盛景鬱就這樣看著,略微有所動容。
但接著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依舊不為所動,握著鹿昭手腕的手隱隱的又緊了幾分。
儘管發熱期來的蹊蹺又凶猛,盛景鬱還是那個盛景鬱。
那不能完全得到保證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相信。
鹿昭不知道盛景鬱從哪裡來的這種不安,神色苦惱。
可接著她的目光又合緩了下來,語氣跟哄孩子一樣:“那我們一起回你房間好不好。”
盛景鬱之所以這樣不安,不就是害怕自己這個Alpha離開她的視線後就不見了嘛。
所以鹿昭乾脆,說這話便主動轉手反握住了被盛景鬱扣著的手。
日光明明,她同她十指交扣。
“這樣我就跑不掉了。”聲音有些揚起,鹿昭抬起自己跟盛景鬱緊扣著的手,對著她揮了揮。
這一次盛景鬱沒有再阻礙。
那灰銀的瞳子略略垂下,就這樣看著被鹿昭牢牢牽著手,跟著她抬起的步子走了,也不問要去哪裡。
來到盛景鬱的房間,她的抑製劑正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好像是她意識到自己的發熱期突然到了,正準備要給自己注射,卻被忽然高漲的念欲占據吞噬了全部的理智。
“來先坐下。”鹿昭跟盛景鬱牽著手,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接著鹿昭熟練的拿起了準備好的抑製劑,針尖推出兩顆藥珠。
像是在照顧盛景鬱缺失的安全感,她準備就蹲到了她的麵前,主動跟她解釋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打針會有點疼,不過很快就好。”
很順利,盛景鬱沒有反抗。
針尖刺破她小臂的肌膚,透明的液體緩緩推進了她的手臂。
鹿昭清晰的感覺到握著手微微被緊攥住,卻同時也察覺到信息素的味道在逐漸消散的痕跡。
一切都是好的發展。
注入結束,鹿昭仔細的給盛景鬱貼好棉簽。
她略鬆一口氣,轉過身在桌子前去把注射劑封好,一邊做,一邊道:“我們睡一覺好不好,睡一覺……”
話還沒有說完,鹿昭突然頓住了。
原本就要平息下的味道不僅沒有徹底衰退下去,反而愈發濃鬱起來。
被收斂回去的藤蔓好像受夠了一再的壓抑,紛紛反抗起了這個試圖壓製住她們的東西。
青提洶湧猛烈的擴散在這並不算大的封閉空間中,鹿昭看到盛景鬱的眼神愈發的迷離。
那沉沉的吐息如熾火,一下貼過了鹿昭的耳廓。
鹿昭意識到剛剛注射的抑製劑好像對盛景鬱不起作用了。!